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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不起。”莫昕菱趕緊伸手去給他擦臉,黑色的咖啡液體從他的臉上順著滑了下來,流到他白色的襯衫上,黏在他身上,場面壯觀的讓她恨不得去死。
|“住手。”秦逸陰沉著臉,往後拉開距離,俯視著她不知所措的臉,淡淡的道,“消失在我眼前。”
“哦,好。”她吶吶的點頭,反應(yīng)過來,在他一副嫌棄的神情下,倉皇而逃。
再回頭的時候,門已經(jīng)從外面被關(guān)上,秦逸將髒了的衣服換了下來,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見她還沒有回來,不經(jīng)皺眉,回到桌前,按了內(nèi)線。
響了好久才被接起。
“馬上給我過來。”
她進(jìn)來的時候低著頭不說話,雙手緊緊的攪在一起。
“誰讓你出去的?”他冷冷的質(zhì)問。
莫昕菱詫異的擡頭,眼睛紅紅的,一副委屈的模樣,輕咬下脣,不肯說話,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對方似乎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清了清嗓子,語氣總算好了一些,“我的意思是讓你暫時消失。”
“你跟我出去一下。”
坐在車裡,沉默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氣,“那個,我們要去哪裡?”
“試婚紗。”
“啊?”
秦逸扭頭,看見她滿臉詫異的神情,眼睛瞪得銅鈴大小,小嘴微張,說不出的可愛模樣。
裝傻充愣好像對他不管用,莫昕菱決定還是自己聰明一些好了,組織了一下語言,淡淡的開口,“那個,怎麼突然要今天去啊?”
他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大約過了五分鐘左右,她又忍不住了,按耐著心裡面異樣的情緒,輕輕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扯證啊?”
旁邊的男子側(cè)目望過來,笑了一下,“怎麼,現(xiàn)在就急著要去拿結(jié)婚證了,你未免太心急了一些。”
其實這件事情她不提,秦逸也會辦的好好的,這家婚紗店,出差前就已經(jīng)預(yù)定好了,這次回來正好帶她過去,免得越拖到後面就越是麻煩。
他的語氣含笑,在莫昕菱的眼裡面卻成了嘲笑。
算了,這個男人不就是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決定好了嗎?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我需要在合同上加上一條,可以嗎?”她問。
秦逸點點頭,“目前爲(wèi)止你還是可以提的,但是這個條件必須要得到我的認(rèn)可,不然的話都是作廢,你,明白嗎?”
她點點頭,沒有反駁,想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我希望你可以無條件答應(yīng)我一件事,三年後的分手費我不要,可以嗎?”
他頓了一下,突然往右打了把方向盤,熄了火,垂手放在方向盤上,好整以暇的笑了一下,“莫昕菱,你其實有時候真的挺聰明的,只是,你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有什麼用?”
“我沒有。”她低聲解釋,卻被對方冷漠的目光給瞪了回來,登時無言。
兩個人結(jié)婚已經(jīng)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而她,恰巧也需要秦逸來幫自己完成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恐怕就只有他能夠幫助自己了。
秦逸粗魯?shù)拇驍嗨脑挘吐暲湫此澳苛猓以觞N從來不知道你這張臉很適合來騙人?多年前,也是你這一張無害的臉欺騙了全世界,現(xiàn)在,你以爲(wèi)你還能欺騙的了誰?”
欺騙?
她皺了皺眉頭,沒有再看他,過了好一會兒,她纔有些不服氣的反駁他,“秦逸,有些事情,你並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那你告訴我什麼事情我該有發(fā)言權(quán)?你的條件,我駁回。”嗓音陰冷,眉自始至終都是緊皺,薄薄的脣瓣一張一合,裡面說出來的話卻更具有殺傷力。
“你不可以這樣。”她升高了聲調(diào),忿忿的握緊拳頭,氣惱的瞪著他,她都已經(jīng)什麼都不要他的,不過就是想要叫他幫自己一個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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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再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她,無聲的,長久的,終於,他牽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說,“看來對你,還是不可以放鬆,現(xiàn)在,你恐怕都快忘了,我們之間到底誰纔是有主權(quán)的。”
他總是喜歡將她的心打入谷底,而後再慢慢的蹂躪撕碎,也許姜皓然說的對,這是火坑,她已經(jīng)看見自己招惹到他的後果。
然而,進(jìn)退無路。
“……算了,當(dāng)我沒說吧。”她吶吶的妥協(xié),卻再也沒有精神和他去力爭什麼,對於秦逸,她從來都是輸了的那一方。
秦逸的臉漸漸陰沉下來,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緩緩握成拳,終於,他開口,“若是你做的讓我滿意了,這個條件我可以考慮。”
“……真的?”她不知道該不該再相信他。
他皺眉,斜睨了她一眼,踩了油門,車子猛的往前駛?cè)ァ?
到婚紗店的時候快到十點。
她下車,看見門口巨大的門牌,“IDO!”不經(jīng)彎脣笑了起來,等秦逸車子停好,她趕緊跟上他的腳步。
門口的迎賓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等確定他們確實是往店的方向走,笑著迎上去。
“您好,裡面請。”
莫昕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耳邊傳來說話的聲音,“笑的那麼醜就不要笑了。”
“……”而後她便真的沒有再笑。
秦逸的到來無非是蓬蓽生輝,這尊大神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店裡的經(jīng)理親自來服務(wù)。
“夫人好眼光,這間婚紗是今年的時裝週上最受歡迎的一件。”
莫昕菱百無聊賴的去看婚紗,反正都是要拍婚紗照,與其無聊的跟著導(dǎo)購介紹不如自己先看看。
聽見後面?zhèn)鱽淼穆曇簦K於注意到自己手裡摸著的婚紗,挑了下眉,嘖嘖嘴巴,很簡單的款式,竟然會是今年的新款。
咦?
又翻了別的,突然眼前一亮,將手中那件婚紗給拿了出來,問後面的導(dǎo)購,聲音清脆好聽,“這間有我可以穿的碼數(shù)嗎?”
這都逛了半個小時了,終於碰到這位夫人喜歡的款式,經(jīng)理如釋重負(fù),趕緊上前來看,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秦夫人,這款衣服你可以穿上,而且這間婚紗也是今年的限量款,全國也不見有幾件,我們‘IDO’可也是隻有這一件而已。”
作爲(wèi)老闆自然要儘自己所有的能力將店裡面的衣服誇到最好,而且面前的女人雖然長得和善可親,可她身後的男人卻不是善茬,若一不小心惹到了他,說不定明天‘IDO’就會宣佈關(guān)門了。
“是嗎?”她將婚紗拎出來,仔細(xì)打量,很簡單的款式,摸胸短裙,裙襬前長後短,一層層白紗層疊,一眼看上去也許不會注意得到,但是看了一眼之後,就真的忘不了了。
“當(dāng)然好看啊!”‘IDO’經(jīng)理爲(wèi)了凸顯這個婚紗的好,還不惜厚著臉皮朝坐在貴賓席上的男人盡力吆喝,“秦總,您看,這間婚紗配不配秦夫人?”
秦夫人秦夫人,叫這麼大聲不怕被人給聽見啊!
她拿著婚紗站在遠(yuǎn)處,有些躊躇,直到看見那個男人從沙發(fā)上起身,緩步而來的時候,心跳突然加快,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他不說話的時候最威嚴(yán),也最讓人移不開目光,他的靠近讓莫昕菱全身都不舒服,也不知道心裡萌生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從何而來。
秦逸走到她身邊站定,從她手中拿過婚紗,手指觸碰到她的手面的時候,明顯的感受到她微微顫了下,輕不可見的皺眉。
他看的過程中,莫昕菱的心理活動變化就是從期待到不耐煩,不過就是一件婚紗而已,好看就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啊,何必看了半天也沒有給出實質(zhì)性的意見啊!
和她一樣焦躁的還有身邊的經(jīng)理,而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秦總對一件婚紗都看了這麼久,是不是在挑什麼毛病啊!
良久之後,秦逸這纔將婚紗遞給身邊的導(dǎo)購,淡淡開口,“帶她進(jìn)去換吧。”
換衣服的間隙,他一直在一邊等著,身後有人送上咖啡,他才終於不在那杵著,而是坐在沙發(fā)裡,手中端著咖啡杯,卻遲遲沒有遞到脣邊,眼睛不知道在看向何方,面無表情的臉上也讓人猜不透。
過了許久,裡面終於傳來聲音,就在那一刻,秦逸忽然拿起身邊的雜誌,翻了兩頁,裝作聚精會神的看。
這衣服太露了!
莫昕菱恨不得不出來公示衆(zhòng)人,手捂著胸口,彆扭的一步步往前走,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秦逸低頭在看東西,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
頓時有些難堪的站在原地,對啊,他都不在乎,自己,爲(wèi)何還這麼害怕。她吶吶的低頭,一時間有萬種思緒攪亂著自己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太短了。”
秦逸撇嘴評價。
這一開口評價,將衆(zhòng)人都給雷住了,剛剛好像也是他讓去換的吧?現(xiàn)在來否定的怎麼還是他啊?
站在遠(yuǎn)處的小女人一手揪著裙襬,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臉憋得通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既然她不動的話,那只有他動了,這麼想著,秦逸終於邁開腳步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那,我再去看看別的。”
“不用、”秦逸伸手拉住她,將她拽回來,低頭看她,笑了一下,“很配你。”
“逸!”
突然從遠(yuǎn)處傳來女人的聲音,他們幕的一愣,都朝聲源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門口一共站著兩個女人,穿著墨色長裙的女人最爲(wèi)引人注目。
那人摘下眼鏡,笑的開懷,腳步輕快的往他身邊過來。
莫昕菱一眼就認(rèn)出她是誰,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真是冤家路窄。
“逸,你在這裡做什麼呢?”蘇婧看都沒有看身邊的女人,也完全無視她身上穿著的婚紗,而是盡顯小女人姿態(tài)的挽著秦逸的胳膊,撒嬌。
秦逸的聲音緩和下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說,“唔,你真壞,今天我生日都忘了,舉辦了一個私人的派對,所以就來挑件晚禮服。”
“是嗎?生日快樂。”波瀾不驚的,秦逸低頭看她,隨後輕輕的吻她臉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