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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被她扯了一半的圍巾,秦逸停下來,又細(xì)心的給她整理好,重新塞回衣服裡面,微風(fēng)吹亂她的發(fā),髮絲飄到他的臉上,兩個人就好像……
打住。
莫昕菱往後退了半步,重新拉著他的手往前走,走著走著,她覺得空氣都安靜下來了,便提議道,“不然,我們聊聊天吧?!?
秦逸點頭,十分贊同她的建議,沉聲道,“你想聊什麼?”
“……”無趣啊無趣,有時候吧,她覺得有秦逸這樣的帥哥在身邊簡直就是福利,可是有時候吧,覺得他實在是太高冷了,完全就是不食人間煙火啊。
“你難道很不想和我聊天嗎?”
“沒有啊。”他否認(rèn)。
“什麼叫沒有,你看看你這一路都不說話,要不是我說要聊天,你估計都不會想說話吧?”
秦逸身材高大,跟她站在一起,莫昕菱每次說話都要費力的昂起頭,說的時間長了,脖子都疼,她氣得也不擡頭了,就低著頭看地上,氣鼓鼓的說,“你愛聊不聊吧,給你臉了是不是,我跟你聊,你還不樂意說話了是不是。”
話音剛落,她轉(zhuǎn)身就走。
沒走出幾步,果不其然的秦逸伸手來拉她了,黑暗中莫昕菱勾起脣瓣,這種招數(shù)屢試不爽,雖然有時候覺得很幼稚,但她就是很憧憬那種被他捧在手心裡面的感覺。
“你幹嘛???”心裡雖然甜蜜,嘴上卻一點都不饒人,她氣鼓鼓的扭頭瞪著他,“你不是不聊天嗎?幹嘛還來拉我?!?
秦逸無奈,只好妥協(xié),軟軟的回道,“我剛好想到要聊什麼了,所以就來了啊。”
“……”莫昕菱皺眉,一團(tuán)黑氣從身體中冒出來,她覺得秦逸一定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
大約又走了幾分鐘,兩個人總算平靜下來,唔,應(yīng)該說,莫昕菱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她這才願意開口和他說話,“昨天丫丫來找我了?!?
“嗯?!?
“然後她和我說了些話,你想知道嗎?”她扭頭看他一眼。
這次秦逸十分乖巧的扭頭也看著她,四目相對,其樂融融,莫昕菱滿意了,繼續(xù)往下說,“她和我說今年過年要在秦家過,說是想陪著爺爺?!?
“挺好的?!?
“她說她之前去問了爺爺?shù)闹髦吾t(yī)生,說是爺爺身體不是很好,她希望能夠多騰出時間來陪陪她?!闭f到這裡,莫昕菱停了下來,她知道有些話題還是敏感了一些。
比如說,老爺子的身體。
秦天佑身體一直很好,可是人到中年之後就大不如前,以前那些沒有反映出來的病痛全部集中到中年一併爆發(fā),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主治醫(yī)生,他也囑咐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他每天配合著吃藥,做檢查,爲(wèi)的就是多活一天是一天。
有些話說的沒錯,人越老就越怕死。
莫昕菱並不是很懂這種感覺,可是她能想象得到,當(dāng)初聲孩子的時候她得了抑鬱癥,那時候的她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去死,後來病好了,回憶起自己生病的那些日子,才明白過來,死亡當(dāng)初離自己真的很近。
秦逸聽到她說的這些話難
得的沉默下來,他的手下意識我捏緊,他緊緊牽著莫昕菱的手一步一步緩慢的往前走,其實不願意面對的,總是要來的。
“秦逸?!?
她忽然停下腳步,雙手拉著他的,細(xì)細(xì)的揉,她仰頭費力的看著他的臉,很認(rèn)真很認(rèn)真的說,“秦逸,我知道你不想聊這個話題,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rèn),是時候要思考這些問題了?!?
誰都不願意提起死亡這個敏感的字眼。
風(fēng)從身邊吹過去,莫昕菱感覺裸露在空氣外的手,臉都冰涼涼的,她皺著眉,看著這個沉默的不願說話的男子,似乎很能明白他這時沉默的含義,秦逸不願意承認(rèn),可她明白。
直到,秦逸再次用力的擁抱住她,莫昕菱用雙手摟住他的腰,如同那天晚上一般,他的脆弱,在自己面前一覽無餘。
“秦逸,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你可以和我說,不要什麼都自己扛著,我是你的依靠,請你,相信我。”
也許並不是信任的問題,而是責(zé)任。
莫昕菱知道,秦逸一直很想保護(hù)好她,讓她每天無憂無慮的是最好,可是有時候他肩上的擔(dān)子真的很重,可是責(zé)任告訴他不能卸下來,他就只好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扛著,直到自己沒有力氣的哪一天,她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到來,可是她需要有時候,或者偶爾看見秦逸的脆弱。
最起碼,那時候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也並非都是累贅。
“我不敢?!?
很久很久,久到風(fēng)都停止了,莫昕菱終於等來這三個字。
“不要怕,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你只要記得我就在你身邊,好嗎?”莫昕菱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緩緩的,她的臉埋在她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臟有力的跳動,很久才接著說,“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你好厲害,我很崇拜你,我覺得你是無所不能的,所以,我才這麼義無反顧的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你身邊,縱然我猜不到等到我的會是什麼,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的內(nèi)心,爲(wèi)什麼從始至終只願意向你一人敞開,後來我想通了,才明白過來,兩個人如果真的可以在一起的原因真的很簡單,也許就是當(dāng)初看對了眼,也許後來會有爭吵,那也是因爲(wèi)生活必須的調(diào)料,我不怕與你爭吵,我害怕的是,如果有一天,這個調(diào)料沒有了,到那個時候,你會在哪裡?”
她輕輕的說,“秦逸,我其實很自私的,我希望你心裡永遠(yuǎn)都只是裝著我一個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我的想法變了,有時候人,不能太自私,像很多電視劇裡面演的那樣,妻子在家裡等著丈夫回來,然後偷偷摸摸的檢查丈夫的衣服是不是有別的女人的身上的香水味,或者殘留的口紅印什麼的。我覺得那種女人活的真的很不真實,活的很沒有自我?!?
秦逸低笑,“那你覺得你活的很有自我咯?”
莫昕菱搖搖頭,閉上眼睛,有些神傷,“可我有些羨慕那些人,最起碼他們還可以做一些看似愚笨,可實際上卻充實了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說是懷疑的心,這樣的懷疑讓她們堅定的或者,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也好。”
“我其實沒有那麼多想法,其實我的自私並不是在於我一定要
獨佔你,而是有時候我的想法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有時候我覺得有你就夠了,有時候我卻希望有自由,我希望自由和你是並存的,我知道我這樣的思想很自私,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改變我自己的想法,我很抱歉……”
秦逸用力的抱緊她。
“秦逸,我愛你?!?
他笑,“你說那麼多廢話都抵不上你這麼一句。”
“……”莫昕菱抿嘴,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人挖坑了,她剛剛那麼發(fā)自肺腑的話,竟然被他說成廢話?!
“喂,你……”剩下的話全被他堵在那個吻中。
秦逸吻的很認(rèn)真,他將她抱到路邊放置的長椅上,雙手捧著她的臉蛋,忘情的吻她,時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耳邊的風(fēng)還在不在也不知道,只是當(dāng)他感覺到莫昕菱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稍稍後退。
“咳咳咳……咳咳!”
她並不是一個憋氣能手,這也就能說明爲(wèi)什麼她不能潛水,甚至游泳都很費勁的原因了,她雖然享受和秦逸結(jié)婚,可是每次和他接吻都要帶著一種要赴死的心,她真的有些後怕。
如今的結(jié)果也是狼藉,她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可是冰冷的空氣吸到肺腑又直咳嗽。
“你這還需要勤加練習(xí)啊?!蹦苛饪鹊蒙蠚獠唤酉職猓瑑裳蹨I光閃爍,沒聽到歉意或者安慰的話也就算了,這麼不負(fù)責(zé)任的話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都怪你!”她盯著紅彤彤的臉,一拳頭捶在他身上,這個男人,太過分了!
秦逸卻抓住她的手,握在手裡,細(xì)細(xì)的揉,他靠近她,輕輕的在她脣上酌了下,才道,“你真可愛。”
“……”她沉默,就當(dāng)這個是誇獎好了。
“我要回去了?!?
“回去做什麼?散步纔剛剛開始?!?
“我不要,我走不動了。”
“我抱你?!?
於是呈現(xiàn)給衆(zhòng)人的風(fēng)景就是一名高大的男子橫抱著一個女子,在下面的長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
、——
林思瑾第一次見公公婆婆很緊張,緊張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緊張什麼啊,你又不是沒有見過?”
並不是莫昕菱故意潑酸水,而她確實是見過男方的家長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啊,那叫個臨危不亂,那叫個場面壯觀,怎麼這會兒宋甯浩的爸媽說要來看看他們,就把她給嚇成這個樣子了,一點都不像莫昕菱認(rèn)識的那個女人啊!
“你懂個屁啊,宋甯浩的爸媽能和那些人相提並論嗎?哎,你給我看看這個衣服穿行不行?外面配著這個行不行?”
“雍容華貴還有一點小性感。”
“性感?那不行不行,萬一宋甯浩的爸媽是非常保守的人,那我的第一印象就很差了啊,不行不行,我得再換別的衣服,你也被杵著了啊,幫我一起找找啊,姐們的幸福就靠你了?!?
莫昕菱心想,大姐,這是你要見公婆,關(guān)我什麼事?。吭僬f了,你和宋甯浩不是已經(jīng)領(lǐng)過證了嗎?他爸媽過來只是看看你們,又沒說是審覈你是不是過關(guā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