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蘇聯人已經登上珍寶島了,我們的部隊已經被包圍,所有通道和給養全部斷掉,最多半個月,珍寶島上的戰士就會失去供暖。”
李先生秘書將最新的戰報放在了李先生桌前,消息如同凜冬一般刺激著所有人的心尖。
蘇聯人動手了……
華夏自古以來大患都在北邊,也只有北邊的遊牧民族南下才存在滅亡華夏的能力,東南腹地不過是癬疥之疾。
華夏從立國開始就不怕美帝,哪怕美帝有原子彈,有恐怖的工業能力。
但出於地球法則,出於地理因素。
美帝就算有十分力量,打到中國也只剩一分了,只要堅持鬥爭,打全面戰爭,華夏就是拖也能把美帝拖垮。
但,蘇聯不一樣。
自從那條橫跨西伯利亞的鐵路修建完畢,蘇聯對於遠東地區的掌控能力就有了極大的增強。
直接的反應就是,蘇聯可以在遠東屯駐一百三十萬兵力,卻依舊能夠維持給養。
這在之前,是絕對無法做到的。
否則,日本在二十世紀初的日俄戰爭中絕對無法“獲勝”,應該說,絕對無法獲得俄國談判停戰的可能。
而現在,蘇聯百萬大軍陳兵邊疆,蠢蠢欲動!
那恐怖的鋼鐵洪流,數萬輛坦克,這支大軍南下的那一刻,首都的安危就在但須之間,要麼遷都,要麼……亡國。
一旦蘇聯人佔領首都,廣闊的華北平原,便是最好的坦克戰場!
長江以北,將無險可守!
華夏的工業核心,東三省也將一夜丟失,將近一半的工業產能就此失去,而掌握了華夏北方的蘇聯,完全有能力就地給養,然後繼續囤積兵力……
滅國的可能,真的存在。
整個冷戰時期,華夏都處於一種生死存亡的緊張狀態,若非有美帝在一旁虎視眈眈,憑著毛熊一直以來對土地的貪婪,它是絕對不會放過華夏的。
也就是面對這種恐懼,李先生爲了主權和獨立性,膽敢同時得罪美蘇……
換一個領導人,是絕對不會有這種魄力的。
也絕對不會有這種凝聚力,在落實全國“核大戰”準備的情況下,還能一邊領導國家完全了基礎工業化,土地改革,農業優化……
如今,“交惡”美蘇兩國的後果體現了。
亦或者說,華夏的發展讓美蘇兩國不滿了,開始出手打壓了,美帝在越南戰場打破了華夏劃下的規則。
而屬於全共產國際陣營援助的越南,卻沒有得到蘇聯的支持……
不但沒有支持,蘇聯還對“同陣營”的華夏動手了。
比十七度線更加過分,蘇聯直接將軍隊開到了華夏本土,炮轟了華夏的土地……
面對如此嚴峻的局勢,葉秘書將戰報送上後,光是站在一旁就滿臉大汗,心臟跳躍得十分快速。
李先生則是深深吸了口煙,然後靠在了椅背上。
最終,他以嘶啞的聲音說道:“北邊,鬥而不破,外交部暫不表態,新聞也不要宣傳,派戰士強行去送補給,不要開槍,可以用冷兵器。”
“南邊事態不明,蘇聯人不敢隨意動手的。”
“所以,不要有懼怕心理,要敢於鬥爭,調集最能打的部隊上去,和蘇聯人拼刺刀,狠狠的打,不要怕他們開槍開炮。”
“調集炮兵部隊到烏蘇里江防線,一旦蘇聯人開炮,就開炮打他們。”
“放心,他們暫時不敢南下。”
“至於越南那邊,林驍不是才從印度回來嗎?讓他去,他知道該怎麼打,把越南戰爭直接升級到最高等級。”
“直到將美軍趕下海爲止!”
“打印度我們的給養跟不上,所以沒佔領新德里,在越南打,我們的給養可是跟得上的!”
“十四年前我們能打贏美軍,今天依舊能夠,我就看美軍的航母敢不敢開到沿海來,敢不敢用原子彈!”
“只要越南我們打得漂亮,蘇聯就不敢動!”
“蘇聯不動,美帝就不敢和我們打全面戰爭,說到底這個世界上是美蘇爭霸,這纔是主要矛盾。”
“而我們,只不過現在特別扎眼罷了。”
“再堅持一下吧,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好了,再也不會任人宰割了,和平發展的空間馬上就會到來……”
說到最後,李先生已經有些接近喃喃自語了。
他所承受的壓力,他所揹負的未來,是如此的巨大,在這個稍有疏忽就是生死危機的時局下,他還要內外兼顧,考慮更多更遠的東西,實在是太累了……
葉秘書愣了愣,他從來沒見首長這樣過。
這一刻,他驀然發現,首長……其實也是人,他雖然英明神武,他雖然智慧超羣,他雖然無私而偉大,但,他終究不是神,是人。
他只是將更多的東西揹負在了肩上……
眼眶有些發紅,葉秘書應了聲“是”之後,立馬出去辦事了,他很清楚首長現在處於一個怎樣的艱難局面。
他雖然還在這個辦公室內,但能管的東西,其實不多了……
……
葉秘書走後,李先生一個人在辦公室內,他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的吊燈發呆,光暈逐漸讓視線模糊,而他在這片模糊中得以喘息片刻。
他喃喃道:“只有一次……”
只有一次,林安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或者說,只可能有一次。
如果他猜測的沒錯的話,美國人準備用核彈了,關於林安的問題,美蘇兩國必須在這次解決。
要麼,林安接受核彈的沐浴,成爲令整個世界都恐懼的怪物。
要麼,被核爆淹沒……
沒有林安,大家都只有核彈,華夏雖然未來會讓人很頭痛,但那畢竟是未來,美蘇兩國更需要看重眼前。
李先生感受到了林安的決心,也感受到了……
他的離去。
有些時候,李先生是很羨慕林安的,因爲林安往往只需要做一次決定,然後用戰鬥去解決。
而他,卻更多的需要考慮戰爭能不能打。
鬥爭,亦或者妥協,如何才能更好的爲這個國家、爲人民謀取利益,爲國家的發展更加有利。
所處的位置不同,要考慮的東西也不同啊。
只是,我的鬥爭還有退路可言,政治家可以妥協與言和,可,先生,你此去,可是原子彈啊。
我知你非是世間人,可這次……
望你安好,能再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