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另一邊,冰洞之中。
有三名怪異的男子在交談著,看這夥人的神態,分成了三個等級。最底層的也是最多的有五人,畏縮在一堆,驚懼、悲恐的不敢說一句話。而中等的叫靈木的在小心伺候著最上等的人,一副卑顏奴膝的樣子,最後三個高貴的人不停的在爭吵著什麼。
“噬天,別一副無聊的樣子,故事你也清楚了,畢竟那叫血刀老祖的要以一敵三,再加上什麼修仙預備隊的也不知道有幾位資深者,還是小心點好。”說話的是一位三十歲上下,面容紅光的男子,穿著一身土黃色的布袍。一般來說面帶紅光是有什麼喜事的,可在他的臉上只能看到詭異與恐怖。一會紅臉黑珠、一會白臉紅芒,不時的在轉換,特別每當變成妖異的紅眼之時,往往對之心中難免會忍不住殺戮一番,只有鮮血才能感到快意。
“哼!不堪一擊!”那位叫噬天的目空無物的走出了山洞,便一直仰望著天。此人眉目疏朗,棱角分明,身穿青色的交頸長袍,雙手背在其後,孤傲地佇立在那裡。
“血光,我說你也太小心了吧!也不想想上次碰到排名第五的修仙小隊,還不是一擊而潰,能有什麼威脅!更別說這次還是預備。”一名滿頭紅髮的男子,右手不停摩挲著一枚暗金色的戒指,隨後也走出了山洞。此人身著遜白的狐絨衣,高挺的鼻子,藍藍的眼睛,如不是口吐正宗的中文,恐怕會讓人懷疑是一名洋人。
“噬天,還是老規矩,四四分賬。”那名紅髮男子對噬天的樣子已經見怪不怪,在其身後開口說道。
“明天再去。”噬天一直仰望著天空,好像被上面的東西吸引住了,一刻都沒轉移目光。
“爲什麼?應該先弄清對手的情況,儘早解決掉!”卻是血光出洞後,聽見談話,話語中夾雜著些許憤怒。
“增加樂趣!”噬天突然轉過頭直視著血光,刺人心魄的目光就像在看死人。
“有什麼可吵的!明天見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就殺一雙,現在我正好娛樂一下,新人中居然有位處女……哈!哈!”紅髮淫笑著走回了山洞。隨後,靈木帶著兩名男子到了一個冰冷的角落裡。洞外就只剩下一直望著天的噬天和不知想什麼的血光,洞中隱隱傳來驚懼的尖叫和無助的哭喊聲。
……
“啊!”一聲驚懼的尖叫聲打破雪谷的寧靜。
“你再叫得大聲些,讓這谷裡也來個雪崩,咱爺仨也來個三宿三飛,你可願意?”血刀老祖捂住了水笙的嘴,氣憤憤地說道。
“水姑娘,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呀,好好歇一歇,我們就可以出去了。”狄雲邊搓手邊安慰著說道,但水笙卻不領情。
冷冰默默聽著這一幕,卻隱藏在一旁不停的煉氣運功,這心魔果然兇狠,自從出了結界後,便有一股煩躁之氣不斷的在滋生,那枚玉佩時時的傳些許冰涼之氣,卻猶如滴水入林火,沒有一點效果。只能急忙修煉冰心訣,讓真氣運行周天之中,保持靈臺的一點清明,不然,恐怕馬上就會變成只知殺戮的瘋子。
血刀老祖殺馬、烤肉、談吃人肉,水笙悲傷白龍的的死、狄雲想起傷心往事等等,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半夜,劉乘風找來,與血刀老祖大戰直到天明。
“這人是誰啊?怎麼衝進來的?”狄雲一邊跺腳搓手一邊張望著說道。
“在哪呢?”水笙被打鬥聲吸引過來,張望了半天也不見人影,只好出聲問道。
“在那!你看。”狄雲用手指了指方向,根據先前的觀察評價道,“看來這人的武功不在我師祖爺爺之下啊!”
“是劉伯伯,劉乘風伯伯來了。劉伯伯來了,我爹肯定就在附近。”水笙定晴一看,發現了‘江南四奇’的劉乘風,高興的說道。
狄雲還在驚奇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水笙卻在呼喊起爹來了,後面兩人因劉乘風和血刀老祖的武功誰高誰底吵了幾句,水笙先用石頭砸這心中認定的小惡賊,後又以樹枝代劍教訓起了狄雲,狄雲無奈用脫褲子來威脅水笙。
“爹,爹,你在哪呢?爹。”水笙用手做出喇叭狀繼續呼喊著。
“你爹爹受了點輕傷,一會就來。”逐漸出現了花鐵乾的人影,恐怕是聽見了水笙的呼喊,隨即趕了過來。
兩人經過交談,知道了因爲雪崩陸水岱爲救陸天抒出掌擊冰受了點輕傷,後便談及了小惡賊,正要解決掉此人之時,異變突然出現。
“哈哈哈!”“不堪一擊”三道人影突然從遠處出現,一道魔氣斬傷了劉乘風,血刀老祖正要解決掉他之時,卻被一人搶了先,慘死在一把黑魔刀之下。
“你們是什麼人?”血刀老祖滿懷戒備的看著眼前三人,江湖上沒有這幾號人物,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
“我去別處找找,那幾個就留給你們了。”紅髮見噬天殺死了劉乘風一臉的不爽,怪笑幾聲飛快的離開了這裡。
“與我一戰!”噬天也不理會,望著血刀老祖,孤傲的說道。
此時一陣冷風吹來夾雜著片片雪花,撲打在三人的臉上。血光不由的擋了擋這討厭的雪花,而噬天和血刀老祖卻紋絲不動,任憑冰雪朦朧雙眼,也要眨都不眨下的凝視對方。
“瘋子,老祖我從不跟瘋子打架,還是享受豔福纔有意思,纔有意思啊!”血刀老祖突然將血刀舉於腦後笑著說道,眼睛卻始終沒放鬆。
“我去解決那邊的。”血光知道勸也沒用,徒增厭煩罷了,趁現在早點解決掉水笙,免得多生變故。
“劉伯伯!”水笙遠遠地見到劉乘風的慘狀,悲痛地跪倒在雪地上,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
“三弟!”花鐵幹突遇此變,悲憤異常,提起了雙槍,便欲殺上去。
“你要幹什麼?”花鐵幹走到半路見一名怪異的黃袍男子直奔水笙侄女而去,心中一緊,出聲問道。
“不關你的事,讓開!”血光見這劇情人物擋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殺了沒仙緣會白乾一場,恐怕也不會多跟他廢話。
“笑話,你說讓就讓,當我們江南四奇是什麼人了!”花鐵幹頭發被冷風吹拂不停飄飛著,定晴一看才發現此人和兇手是一起的,捏緊了雙槍,攻了上去,口中不停的說著:“三弟的仇我一定要報,既然你們是一夥的,那就拿你的命當利息!”
另一邊,血刀老祖與噬天戰了起來,大雪翻飛,左中路、下三路,看其架勢,倒像勢均力敵的樣子。而花鐵幹這邊卻非常的不妙,可以說是茍延殘喘。血光不知用的是什麼功法,赤手空拳的卻處在上風,一會手變成血鑽,一會又變成血盾,特別是那雙妖異的眼睛,盯上一眼便會產生幻覺,說不出的詭異與血腥。
“喝!”花鐵幹知道怎樣不是辦法,早晚會落敗的。大喝一聲,運盡全身功力,偷得良機擊向了血光。
“碰”血光中掌旋即爆炸開來形成了一團血霧,花鐵幹還沒露出勝利的笑容邊聽到陰森的聲音:“居然害我損失了保命符,去死吧!”
那團血霧突然從花鐵幹口中、耳中、傷口中鑽了進去。等想花鐵幹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旋即翻到在地,異常難受的滾來滾去,口中驚恐的呼喊著:“不要”“不要”。
“花伯伯!”水笙剛經受失去劉伯伯的痛苦,眼見花伯伯也快命隕當場了,悲痛地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口中呼喊著:“惡賊,我跟你拼了。”
“水姑娘,不要去,你打不過的!”狄雲明白水笙的痛苦,不忍見她送死,從大石後出來想勸住水笙,但因爲腿傷距離卻沒有拉近,也就只能不住的大聲勸說著。
“真是大意失荊州,居然被你給陰了。”血霧不一會就從花鐵幹身上冒了出來,花鐵幹滾落在一旁,生死不知。隨之,血氣騰騰的重新聚成了一個人來,赫然正是血光此人,不過此時血流滾滾像是剛從血池裡撈上來的一樣。嘴裡不停罵咧著,“先留你一條狗命,等利用完了,再將你千刀萬剮,讓你受盡所有的極刑!”
“花伯伯,你怎麼樣了?花伯伯!”水笙離十米遠看到臉色蒼白的花鐵幹,大驚失色的呼喊道。
“哈哈,我正好缺少鮮血,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來的好、來的妙。”血光舉目一望水笙大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極爲美味的食物一般,雙眼冒出烈烈的紅光。
“不,不要過來!”水笙看著血光如此恐怖的樣子,驚懼心戰勝了其他的念頭,顧不上別的,轉身想跑,卻被絆倒在地,真是越慌亂就越做不好。
“水姑娘,快讓開!”卻是狄雲見情況危急,運功於手中石塊,扔向了血光。
“轟”一聲爆炸響在了血光的左側,可惜威力是有了,準度卻不夠。
“小惡賊,你瞄準點再丟!”水笙趁此跑到了狄雲身邊,本想再揀塊石頭讓狄雲再扔一次,可見他大口呼氣,癱坐在地上,便知無力迴天了。
“哼!別擔心,我會讓你們一起死的!”血光獰聲說道,幾步間便快到水笙的跟前了。
“呸,誰想和這小惡賊死在一塊啊!”狄雲心中苦悶的看著水笙到此時了還掛著小惡賊長、小惡賊短的。
“噗”正當狄雲默唸小師妹等死的時候,一灘溼溼的液體噴著滿臉都是,伸手一抹才發現滿是血跡。
“誰?快給我出來!”血光胸口被冰刺穿出了一個碩大的傷口,急忙轉身,氣急敗壞地大吼了起來。同時唸了幾句咒語,鮮血不斷蠕動,不一會傷口就消失了。
環顧了一下四周,並無發現。突然,一拍腦門像是知道了什麼,顧不得在殺人,三步並兩步慌忙向噬天所在的地方跑去,並口中驚懼的喊著:“噬天,資深者、資深者來了,你快來救我!”
“五行——冰!”在另一方,恰在此時冷冰凝結出了兩根冰刺,冷冷的看著血光。旋即一揮,冰刺便以極快的速度接近目標。其實剛纔,血光身滅的時候是絕佳的機會,可惜離的太遠,等到達時他已經凝聚好了血身,隨後只能按捺住殺機等到了此時的良機。
血光一跑動便發現了冷冰隱藏之地,更看到懸著的兩根冰刺,像是催命符一般,只能不停的往前跑。“唰唰”兩根冰刺緊隨其後,血光知道再快也快不過法術,旋即一咬牙變成血霧狀態,被冰刺擊中。血霧瞬息便少了很多,而且上面有一層白濛濛的冰狀物,等重新凝聚成血身時,臉色慘白無光,行動遲緩了很多,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路的痕跡,看樣子元氣大傷,支撐不了多久了。
冷冰急忙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張冰符,只見素白的符紙上,一圈硃砂形成了一個冰字,隱隱的有法力在流動。冷冰隨後將之拋飛在空中,雙手一捏法訣,符紙便爆裂開形成了一根冰刺,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間罷了!
“想不到,命絕此地!”血光眼見冰刺的攻來,知道這次是逃不掉了,真是悔不當初啊。
“十點。”沒有意料中的心痛,原來是噬天正在此時趕了過來,用手中的黑魔刀一揮便斬破了冰刺。
“知道,欠你十點,等有了一定還。”血光茍延殘喘逃得性命,明白噬天的性格,急忙向他保住到,不然被扔下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隨即移向了他處,免的再遭池魚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