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稍縱即逝。
蓬萊御劍堂庭門大開,本來信心滿滿的一行五人,見這怪異的情景再次讓忘月陷入兩難。
一眼望去,大堂之內商風子盤坐著蒲團之上,不知是生是死。兩蓬萊弟子平靜地站立在背後,沒有一絲悲哀。堂中唯有一名男子目光冷冷看著衆人,手中扶著一動不動的天辰,忘月等人未敢輕舉妄動,而粗暴的狂人衝動的行爲也被扼殺在搖籃裡。
雲憐撫了撫髮絲,收起了幾分媚態,臉露疑色的質問起了忘月:“他們這樣有恃無恐!商風子還已死?”
“唔~!那兩個道士開頭還痛哭流涕的,現在居然不喜不悲,難道商風子治好了?”不可留說著說著到把自己嚇了一跳,旋即想了想低頭思語道,“不可能啊,當時雙眼渙散,兩眼無神,我絕對不會看錯的。現在又一動不動的,他們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管他媽是什麼!直接衝進去!”狂人拍了拍胸膛,兇狠之色浮於面部,粗聲粗氣的說道。
“我想這就是空城計。”蒙面女子離語說了一句,看似有用的廢話。忘月心中暗踹:若衝進去,誰知道有沒有埋伏。若不進去,誰又知道商風子死沒死!
就在修魔小隊左右爲難之時,冷冰動了,提著天辰走出了大堂。隨即將天辰扔向了修魔小隊,而正在此時,一聲嘲笑響徹整個大殿“不可留,你不是自以輕功絕世無雙,那我們比比誰的速度更快!”
“誰?又是你!唔~這次我絕饒不了你!”不可留聽出了幽靈的聲音,頓時大怒。想不到讓其逃得一命,已是懊悔不堪了,現居然還來戲諷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霎時靈光遍身,使出仙雲風體術,急急追去。
“不可。”忘月立馬想阻止,卻被不可留當成了耳邊風,只能看著翻過鎖鏈,轉眼消失。而這時狂人已接過了仍來的天辰,不偏不倚正好擋住了其餘之人與不可留之間。使其既便有心拉住不可留,也沒有機會。
“老大,天辰被殺了。”狂人豆大的眼淚落了下來,雖然兩人在一起沒多長時間,可卻感受過深厚的友情,那一晚的把酒言談,那一刻的交心之語,好像依舊曆歷在目。
雲憐卻鄙夷的看著狂人,就那一晚上,一人吹的天花亂墜,一人聽著如癡如醉,居然讓狂人信服天辰,兩人結成兄弟,同生共死,真是不知所謂!
“不要管其他的,大家一起上。”忘月從迷惑中驚醒,不管他們有什麼招數,明顯想分開我們的力量。雖然看不出這樣又如何能取勝,但不妨礙做出判斷,既然敵人想分散,那我偏要聚在一起,這樣就阻止了未知的陰謀。
“雲憐還記得那銀芒的滋味嗎?傷著你的心了嗎?”無道就在此時從破壁中鑽出,嘴角上揚,似有譏笑般,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隨即向北前行。
“你——!”雲憐臉色猛然大變,陰沉沉如同雷雲,瞬間的180度大轉彎,讓忘月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雲憐立馬想疾馳而去,卻被在前的離語攔住。
異變再次發生,突然一個十來歲的童子呼呼大叫急速的朝離語撞來。看起驚怒欲絕的表情,恐非出於本意。雲憐趁離語分心,一掌推開,臉帶寒霜的想無道追去。
從忘月等人來此看似緩慢,其實這一切不過片刻功夫皆已發生。冷冰淡淡的看著衆人,除了空沒照安排的去做,一切都順著心中計劃發展。幾人隨後從潛藏之地出來,隱隱有包圍之勢。
“原來是想以多擊寡,看來商風子真的死了。”忘月見此卻突然放鬆,臉上露出了溫和笑容,像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居然有空爲敵人操心,“不得不說你的安排一環套一環,讓我一直處於下風。不過太大意了,讓我確定商風子真的死了,那我也沒什麼顧忌了。倒是那兩個誘餌可是有死無生,而你肯定想集中力量先消滅我們吧!”
離語在剛纔方圓撲來之時,一鞭就結果了他的性命,聽著忘月的話語,不由冒了一身冷汗。而毫無心機的狂人聞言,更是瞠目結舌。兩人不禁想靠攏到忘月身旁,而手中緊緊握攥著武器,小心提防著衆人。
“而你需要抓緊的是時間。”忘月喉嚨中滾動著嘲諷的怪音,漸漸舉起了雙手,高聲說道,“可惜!我的力量你們誰也抵擋不了!”
“我知道,你的大招恐怕不能區分敵我吧!”冷冰並不吃驚,對於忘月所說的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卻說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到另一邊去,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而恰在那時,天門與玉司兩師兄弟突然發難,口中大喝一聲:“妖女,還我師傅命來!”,旋即,拔劍攻向了離語。離語還未靠近,便被阻攔,於是三人相鬥,漸行漸遠。而狂人正想相救之時,景天笑嘻嘻的出現將其攔到了另一處。
忘月環望了下四周,幾人呈膠著狀態,不便施法。隨後對著右側說了一句:“狂人,按我說的,先解決掉景天。”言罷,覺得他們暫無危險,率先選了一個方向,一邊運轉法力一邊前行,心中打定主意這樣他絲毫沒有設置陷阱的機會。
離御劍堂只走了幾步路,忘月便停了下來。而冷冰像是知道其心中所想,臉部稍微有些變化,卻是一晃而無,無人能捕捉到。
瞬息,一根冰刺襲向忘月。忘月雖驚不亂,防護罩立即出現,冰刺“彭”的一聲化成了冰塊,就像飛蛾撲火一般,雖然壯烈但卻無用。
“原來,想偷襲。那接下來,讓你嚐嚐我自創最強道術的威力!”言及,忘月舉起了雙手,天色瞬息暗了下來,似乎在其中蘊藏了什麼,一輪圓月不久升起,“月之道術——哀華。”
一聲奇特的嘆息響起,但冷冰卻不爲所動。不知何時身前聚集了無數了冰刺,懸掛在空中,冷聲一語,“冰雨——擊破。”
剎那間,冰徹寒空,以極其浩大之勢,從四面八方急速刺來。透澈晶瑩的冰尖在淡淡的月華下,顯得如此耀眼,絢爛卻奪命。“咚”“咚”“咚”,恰如雨打芭蕉般的狂風急雨,搖搖欲墜。忘月難以理解他居然凝聚如此多的冰刺,來密集的攻擊,在難顧施展法術,將所有的法力注入法衣之中,開啓了最大的防護功能。頃刻,白色光幕立馬增厚了幾分,而忘月的心中也稍安了一些。
兩人交手不過幾息的事,轉眼間便成了這樣。正當忘月眼見冰刺消散,所剩不多時。異變突然發生,一根看似平常的冰刺,居然凍徹心骨,以無比堅硬的玄冰攻破了防罩。此時,忘月才後知後覺原來剛纔集中攻擊一點,是爲此做的準備。
霎時,忘月防護光幕一閃而無。緊接著其後幾根冰刺直取而來,忘月在急切間左右騰挪,勉強避過了要害,但身上幾處隨之留下了冰錐的傷口,染紅了一襲白衣。然而,在他躲閃的時候,未曾注意到有根冰尖上的一點紫色,隨著刺入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厲害!想不到我借丹提升修爲後,還被你打的如此狼狽!”忘月吐出了口中的淤血,雙眼寒芒閃爍,極怒反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