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了。”沈長青解釋了一下, 用手對沐清風招了招：“過來。”

沐清風兩三下跑到他面前，一臉無辜地看著沈長青：“做什麼呀？”

瞥到沈長青碗裡的血之後，沐清風面上的表情毫無變化, 只是那雙含笑的眸子裡面的笑意淡了許多, 多了些許薄涼。跟先前那個騃童鈍夫的沐清風有些不太一樣。

他看到沈長青把裝著血的碗遞給了他, 沐清風看著碗裡有些發黑的血液, 並沒有接過去：“這是什麼呀？”

“血。”沈長青把碗塞進他手裡, “喝下去。”

“誰的血？”

沈長青蹙眉：“你廢話好多，快點喝。”

沐清風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在沈長青的催促下喝了那碗血, 已經有些凝實的血液順著舌·尖從喉嚨滑下，舌根的鐵鏽味久久無法散去。

在喝完血後, 沐清風沒再理會沈長青, 徑直往外走出去。

沈長青不知道他又在搞些什麼鬼, 但看著他輕車熟路的，下意識就擡腳跟在後面了, 不多時沈長青從林子裡出來了。

鄔笙站在前面，看著沐清風陰沉著臉，再看看後面亦步亦趨的沈長青，抱臂摩挲下巴，再看向沐清風裡的空碗, 那裡飄來一縷鐵鏽味。鄔笙眼底劃過瞭然。

“沐清風。”

在沐清風即將進馬車的時候, 沈長青拉住了他的衣袖, 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看著沐清風的背影, 沈長青開口道：“你跟我來一下。”

沐清風一句話沒說，轉身低眸看著沈長青, 等他發話。

沈長青也不扭捏，直接拉著他的手腕往海邊走，沐清風看著那隻握著他手腕的手，眸子裡的溫度總算回暖了些。

膝蓋觸及到海水時，沈長青對沐清風道：“蹲下，感到不能呼吸了就提示我。”

沐清風按他的提示蹲下·身子，嘴脣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出半個字，就被沈長青按頭塞進海水。

沐清風：“…………”

能不能溫柔一點。

半晌過後，沈長青看沐清風沒反應，睫毛在海水裡一顫一顫的，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大概過來一炷香時間，沐清風突然閉上眼睛一動不動，沈長青心中一驚，還以爲他溺水了，當即放開了按住沐清風頭的手。

還沒等他下水一看，沈長青就被一隻手拉了下去，沐清風跟剛纔展現出的死氣沉沉完全不一樣，頭頂兩隻毛絨絨的耳朵和尾巴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出來。

沈長青心思一動，朝沐清風游過去了一點，沐清風看著朝自己游過來的沈長青，抱住他的身體，口中呢喃道：“阿舉。”

當然因在水下的原因，又或是聲音小到沈長青不足以聽見，對方被抱住既不反抗也不搭理，專心致志地玩著他的耳朵。

沐清風：“…………”

他人在這裡還比不上自己的一雙耳朵了。

沈長青對於自己猜想的答案對上了，心中警惕鬆懈不少，也不介意在水下多待一會，反正也沒人看到他在玩一隻狐貍。

差不多半個時辰，沈長青他們才從海里出來，拿出匕首，迫不及待要割破自己的手臂給他們一人喂一點血。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住。

在刀刃與自己的皮膚快要接觸到的時候，沐清風攔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