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沒等郭晨說完，我趕緊叫停，再說下去，得把燭炎十八輩祖宗都扒出來，“這是正事嗎？”
“是啊，多正啊！”郭晨立即道，“我覺得我愛上他了，我要追他，做他女朋友。”
嗯？
愛上……燭炎了？
我腦袋有些蒙，眨巴著眼睛沒說話。
“你快回答我，你是他妹妹吧，我看他挺照顧你的。我們以後好好相處，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說著郭晨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整個蒙圈，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還沒說話，郭晨手記響了，她掏出手機，手記還有些水印但看上去也沒壞掉。郭晨看了一眼手記，臉色一變：“糟了，我該回去了，先走了。”
說完，郭晨風一樣的跑開，轉眼跑遠。
我凝望著她跑去的方向，心沉了沉，有些不是滋味。愣了一會，我往她跑的方向走過去。看著郭晨進了操場，我就站在樹底下，遠遠望著郭晨他們。
“你，是哪個班的？”我站了一會，思緒還混亂著呢，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我轉過身，面前站著一個戴眼鏡，穿著得體套裝的漂亮女人，一顰一笑很溫柔，眼裡也沒這個學校人慣有的高傲，看她的年紀，打扮，應該不是學生是老師。
我看著她沒說話，她被我看的有些尷尬，壓低聲音道：“快回班吧，現在上課時間，被於主任抓到了，你就該受罰了。”
嗯？她說話溫溫柔柔的樣子讓我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她，給我感覺暖暖的，嘴角的那一抹寬和的笑也讓我安心。
“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女人見我沒說話，小聲問道。
我看著她，嘴巴動了動但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女人黛眉緊蹙，似乎有些擔心。
“走吧，跟我回醫務室。”女人說道，沒等我回答就上來挽住我，“你放心，一會我會跟你們班老師解釋。”
我心有些恍惚，沒來由的就跟著她走了。她給我的感覺很舒服，很踏實，很安心。
跟著她走了一段進了醫務室，她讓我在牀上坐下來，我沒說話按照她說的坐下來。
“今天是醫務室是我值班，沒別人，你好好休息。”她微笑著說。
“你是校醫？”我擡眸望著她。
她不由得一愣，凝眸看著我：“你不認識我，你不是這個學校的？”
“不是。”我笑笑。
她驀地一笑：“不好意思，我看你站在操場上發呆就以爲你是學生，又見你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就以爲你不舒服，你怎麼樣？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我呼了一口氣，“就是覺得你特別溫柔，就想跟著你走,我很奇怪吧。”
我說完，她先是有些詫異，緊接著便笑起來，笑容燦若桃花。
“嗯，是有點奇怪。不過我遠遠看到你，就想跟你說說話，沒忍住就主動跟你說話了。”女人笑著說，神色閃過一絲迷惘，“看你一個人站在那，就想帶你走，我是不是也奇怪？”
“嗯，奇怪。”我認真道，說完笑了起來。
女人看著我笑，她也笑，明眸善睞，很好看。
“這可能就是緣分。”女人感慨，“不過看你這樣能說能笑應該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我叫是這個學校的校醫，我叫思念。”
“思念？”我疑惑。
“對，姓思，名念。”思念笑著說，“你呢？”
“江流。”我接過話，“我來調查孫小溪，還有閆婷婷她們昏迷的事。”我如實所說，沒跟她隱瞞。
“調查？你是……”思念露出疑惑的表情。
“哦，我跟別人一起來的，他們是警察，我來湊熱鬧。”我解釋，接過思念遞過來的茶，捧在手裡暖暖的。
思念若有所思的點頭，好一會沒說話。
我凝眸瞧著她，想著到底在哪見過她，但總也想不出來，最近我總覺得有些面孔很熟悉，好像見過又沒有。
“孫小溪在車禍之前狀態就很不好，經常在上課時間跑來我這，說是害怕。我問她怕什麼，她什麼也不說，只是說害怕。”思念回憶著說道，“出事之後，我去看過她幾次，但幾次她父母都說她在休息沒有見到，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說完思念嘆息一聲。
“你認識孫小溪？”我詢問。
“認識，她身體不太好，經常過來。”思念輕聲說道，“她還說每次到我這裡就不害怕，所以出事之前的一段時間她來的次數很多，她說她睡不著覺，總是做惡夢，在我這裡，她能稍稍睡會。”
我點點頭，沒想到突然認識的一個人，竟然能打聽到孫小溪的事情，我運氣還真不錯。
“她在害怕什麼？”我問。
思念搖頭：“我問過她，她不說。但由此她睡著做噩夢，叫了幾句，別吃我，別吃我。”
“別吃我？”我皺眉。
“是的。”思念肯定道，“我想應該是噩夢吧，我聽到動靜趕了過去，即使在夢裡，她表情也很驚恐害怕，我記得很清楚。而且這件事就在她出車禍的前一天。”
看來，孫小溪不是突然這樣，這中間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對了，昨晚我睡了，不知道燭炎有沒有看孫家族譜和手記，也許那裡能發現些什麼。
“那昏迷的那個三個女生，你認識嗎？”我看著思念。
思念想了想，搖頭：“不認識，她們三個我並不認識，出事之後我看過她們的照片，後來我想起一件事。”
“什麼？”我好奇心來了。
“我記得有次放學，孫小溪跟三個女生一起，我對人的長相比較敏感，見過一次就不會忘，有一個我沒看清，但另外兩個我能確定是那個叫閆婷婷和柳葉。”思念說著，手緊緊攥住杯子，“我看著她們四個一起走，臉色都不太好，我當時還擔心她們是不是有矛盾。”
閆婷婷母親說，孫小溪跟閆婷婷關係一般，沒什麼交集的，孫小溪她們一起做什麼了。
“這個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孫小溪出事前一個星期。”思念繼續道，“我覺得奇怪，是因爲孫小溪她雖然表面上很乖巧也很友好，又是班長，但她其實很看不起成績差的同學，暗地裡說起她們的時候言辭也很刻薄，其實孫小溪有時候是個內心挺複雜，想法也挺多，比較容易走極端的學生。”
“這樣啊。”我嘀咕一句。
思念點頭：“可能跟她父母也有關係，她父母很愛她但也很嚴厲對她要求也很高，她壓抑的久了，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
“那她有朋友嗎？”
“有，一個叫郭晨的女孩。”思念回答。
郭晨！就是剛纔那個女孩，我暗自想著。
“郭晨她性格非常開朗，活潑，跟誰都玩得來，雖然她成績一般，但也還是跟孫小溪交上了朋友。聽孫小溪說起郭晨的時候，能看出她們關係很好，每次孫小溪不舒服也是郭晨陪著她過來。”思念敘說。
思念這樣說的話，那個郭晨應該知道些什麼，看來得找機會跟她談談。
“前一陣，郭晨交了個男友，孫小溪還跟我抱怨郭晨。”思念想著。
“男友，郭晨她有男友？”我不由得詫異。郭晨剛纔還跟我說她看上燭炎要追燭炎還要跟我好好相處來著，她已經有男友了？
思念見我詫異，不由愣了愣，思索一會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詫異，我們學校這麼封閉，嚴格，她還能談戀愛？”
“這個，我……”
我腦袋一團漿糊，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呢，你有男朋友嗎？”思念話題一轉，凝神看著我，眼裡噙著好看的笑意。
“我……”我張了張嘴，想說燭炎但話到嘴邊不知道爲何又猶豫了。
“怎麼了？”思念望著我。
我斂起心神，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你呢，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思念想都沒想就回答。
“沒有？”她的回答讓我有些吃驚，她那麼漂亮溫柔，說起話來讓人如沐春風，這樣好的人怎麼會沒男朋友？
思念笑望著我：“我要是說了，你可能會覺得我有毛病。我總覺得我來這世上是來找一個人的，其他的事，我從沒想過，我只想找到那個人。從小，我就在想著那個人，思念從沒斷過。”
找人？
“誰？”我下意識的問。
“不知道。”思念說著視線移向窗外，眸光飄渺。
我沉默下來，心裡空空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男人嗎？”我想了想，猜測道。
思念回眸對我一笑，笑容燦爛又溫婉，她沒回答我，只是笑，那滿滿的燦爛裡夾雜著一絲苦澀，隱隱的叫我不能確定。
思念一個人，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肯定很辛苦，我心裡默默道。
“第一次見你就跟你說那麼多，抱歉。”思念忽然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什麼，我很高興。”我笑著說，“況且你跟我說了很多孫小溪她們的事情對我來說很有用。”
“是嗎？”
“嗯。”我點頭。
思念聽過神情放鬆很多，眉眼含笑，我越看她越覺得熟悉，好像名字就在嘴邊就是叫不出來。
我，真的曾見過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