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遠(yuǎn)鵬爲(wèi)什麼要收養(yǎng)這麼多孩子,他收養(yǎng)佟文是爲(wèi)了佟文的魔之手,那胡菲胡鼎還有司空夜星又是爲(wèi)什麼,想著我視線掃過胡菲和胡鼎,越想心裡越冷,腦海中浮現(xiàn)司空遠(yuǎn)鵬老奸巨猾的模樣。
“司空夜星。”施坤說出一個名字。
“夜星,原來是爲(wèi)夜星而來。”胡鼎說著露出無奈的笑,“夜星她又闖什麼禍了?”
“殺人。”施坤黑著臉,冷聲道。
“殺人。”胡鼎默默重複施坤的話,臉上沒有半分的驚訝,詫異,好像這是非常尋常的事,就好像吃飯睡覺一樣。
胡菲也一臉無奈:“我去聯(lián)繫律師。”
他們連問都沒問是怎麼回事就開始著手處理這件事,他們的反應(yīng)已經(jīng)不是奇怪可以概括的了。
“我們很快會安排律師過去,勞煩各位了,夜星她脾氣厲害,偶爾會犯點小錯。”胡鼎擺出一臉的誠懇,看的我有些噁心。這一家都是什麼人?雖然施坤說殺人是誇大,帶著點嚇唬他們的成分,但這一家的態(tài)度,是覺得殺人算是小事?
這一刻,我明白過來,我現(xiàn)在待的地方,是個魔窟,我面前的胡鼎,胡菲是魔鬼。
我沉默,餘光看向燭炎。
燭炎低眸:“接下來,施隊有些問題會問你們,而我們需要看一看司空夜星的房間。”
“好,我們配合。”胡鼎立即道,“胡菲,你帶燭先生跟江小姐去夜星的房間看看。”
“你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打斷胡鼎的話。
胡鼎淡淡一笑:“夜星不是第一次闖禍了,我們也處理習(xí)慣了,而且我向來沒什麼好奇心,有什麼事律師會去處理,需要我們出面的話,我們會出面的。”
胡鼎說的平靜,彷彿內(nèi)心沒有任何的波動。他整個人給我一種徹骨的寒,沒有絲毫暖意,冷冷冰冰。
胡鼎斜覷一眼胡菲,吩咐好之後他坐下來回答施坤的問話。施坤擡眸看了我們一眼,燭炎微微頷首,牽著我的手跟著胡菲上樓。
不只是胡鼎,胡菲也一樣非常冷靜,說是冷漠更準(zhǔn)確。從他們的反應(yīng)來看,他們根本不在乎司空夜星做了什麼,他們很確定的是,無論發(fā)生什麼事他們都能解決。
我心底升起一股惡寒之感,很不痛快。
“這是夜星的房間。”胡菲笑望著我,推開了我們面前的房門。房間非常漂亮,裝修很精緻,整個房間的色調(diào)也是暖洋洋的,像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少女的秘密花園。
我很難把這個房間跟司空夜星聯(lián)繫到一起,簡直就像是兩個極端。我看一眼燭炎,燭炎也瞧著我,我想他想的跟我一樣。
胡菲站在門外,身子站的筆直,眼眸淡然的望著我們。胡菲的笑容裡總好像藏著什麼,她的此刻樣子更像是帶了個面具,一個微笑的面具,面具之下一定是一張冰冷至極的臉。
我皺了皺眉,四周看了看。房間沒什麼奇怪的,沒發(fā)現(xiàn)什麼線索,嘆了口氣我不由得煩躁。我忍不住看向胡菲,胡菲還在微笑,好像那個笑容定格在她臉上似的。
話沒說出口,燭炎握住我的手,我斂起視線看向燭炎,燭炎黑眸沉靜,安然叫我安心。
“小流,我們下去。”燭炎低聲道。
“好。”我說。
“結(jié)束了?”胡菲說。
“沒什麼發(fā)現(xiàn)。”燭炎淡淡道。
胡菲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模樣,警惕的餘光瞥了一眼樓下:“我想問問夜星她究竟做了什麼事?”
“我以爲(wèi)你們不在乎。”燭炎說的平淡,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但渾身籠罩著一層冷冽的寒意,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胡菲一笑:“我比起胡鼎,還是有些好奇心的?何況,接下來的事情也需要我去處理,多瞭解一些總沒錯。爺爺他雖然不怎麼管我們,但如果出了什麼事爺爺知道的話,還是會不高興的。”
“你是司空遠(yuǎn)鵬收養(yǎng)的?”我睨了一眼胡菲。
對於我的問題,胡菲笑著點頭:“是的。”
“爲(wèi)什麼?”我追問。
“胡鼎說過了,我們都一樣,無家可歸。”胡菲微笑著說,“現(xiàn)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夜星她到底做了什麼?”
“這個嘛。”我滿臉堆笑的望著胡菲,“我也不知道。”
胡菲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有些僵硬和不自然,好像來不及反應(yīng)似的,但一瞬間她就恢復(fù)如初。胡菲並沒生氣也沒糾纏,只是請我們出去,始終保持著客氣謙卑有禮,似乎這就是她的設(shè)定一樣。
施坤擡頭看我們一眼,看施坤黑沉沉的臉色就知道他也沒問出什麼來,滿心的火氣不知道往哪發(fā)。
我們沒在司空宅院多做逗留,下了樓說了幾句我們就準(zhǔn)備離開。我們都很清楚從胡菲胡鼎口中我們什麼也問不出來。當(dāng)著胡鼎的面,胡菲並沒有問施坤到底發(fā)生什麼,我看得出胡菲是很忌憚胡鼎的。
胡菲送我們出去,一路水蝣也跟著,看起來是在送我們,但我覺得水蝣更像是在監(jiān)視胡菲。
上了車,施坤發(fā)動了車子。
我叫了一聲胡菲,她黛眉緊蹙猶豫幾秒還是湊了過來,水蝣的眼睛一直盯著胡菲,我笑笑。
“爲(wèi)什麼?”
我凝視著胡菲。
“什麼?”胡菲微笑,似有些詫異。
“你帶我們看的那個房間,並不是司空夜星的房間,對吧。爲(wèi)什麼騙我們?”我笑起來,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冰冷的盯著胡菲。
胡菲眼眸一沉,沒等她回答,我斂起視線關(guān)了車窗。我回眸看去見胡菲還站在那,眼睛盯著我們的車,神色有些恍惚。
“你們也被耍了?”施坤聽到我跟胡菲的對話,粗聲問道,小眼睛往後瞥了瞥,憤怒和惱火溢於言表。
被耍?我默默思忖,也算是被耍了。
燭炎點頭:“司空一家不好對付。”
“孃的!”施坤怒道,“那個胡鼎一問三不知,要麼就說自己不清楚,讓我們自己去查。還說什麼配合!你們呢,怎麼回事?”
“沒什麼,胡菲帶我們?nèi)サ哪莻€房間根本不是司空夜星的,司空夜星的氣息一點也沒有。”我嘀咕道。
燭炎接過話:“不過,那個房間的確住著人。”
“嗯,司空夜星的氣息,但有另一個活物存在過的氣息,跟司空夜星的氣息非常接近,如果不仔細(xì),幾乎分不清。這也是他們敢糊弄我們的原因。”我思索著說,“難道說,司空遠(yuǎn)鵬還收養(yǎng)了其他人?”
施坤粗聲粗氣:“司空遠(yuǎn)鵬那個老頭就是一個變態(tài),收養(yǎng)那麼多孩子,把他們培養(yǎng)成他的傀儡,真夠噁心的。”
回去的路上,施坤又問了我?guī)状斡袥]有想起司空夜星,我不得不跟他一直強(qiáng)調(diào)我真不記得她。
“江流,你仔細(xì)想想,現(xiàn)在線索都斷了,就看你了。”施坤望著我,一副把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的模樣。我滿心無奈,但也沒辦法,如今的情況的確是施坤說的那樣。
艾晚雪的事沒解決,何尋的事又冒出來,簡直不給我們喘息的機(jī)會。一雙腳踩在哪都是坑。
“好,我會仔細(xì)想。”我無奈瞥一眼施坤。
這次,施坤真是非常的焦躁,我也一樣,覺得麻煩事沒完沒了,好像沒有盡頭。
“燭炎,接下來怎麼辦?”施坤回頭看著燭炎,“是繼續(xù)調(diào)查艾晚雪的事情還是先查何尋的事?”
“一起查。”燭炎低聲道,“何尋的事,交給小郭他們。這麼久了,他們也該獨自處理案件了。”燭炎語氣淡漠。
施坤收回目光,表情凝重:“也對,是時候放他們了。”
“我聽小郭說,他跟小姚是你親自挑選出來的。”我想了想說,“爲(wèi)什麼選小郭?”
“這個你問燭炎,是他的意思。”施坤說。
我看向燭炎,燭炎淡淡一笑:“你以後就知道了。”
如果是燭炎挑選的,那麼小郭跟小姚一定有過人之處咯,不過我現(xiàn)在還沒發(fā)現(xiàn)小郭有什麼厲害的。
燭炎的心思,我還是別猜了。
“其實我也納悶?zāi)兀觞N選了小郭那小子。那小子也就心眼好,人正直了,其他沒什麼。”施坤說著。
“心好,正直,很難得了。”燭炎說道。
“不會就因爲(wèi)這個吧?”我撇撇嘴。我還以爲(wèi)小郭一定藏著什麼大殺器呢。
燭炎嘴角飛揚,沉默沒回答。
我瞧著他,心裡直嘀咕。
仔細(xì)想想,燭炎說的也沒錯,心好,正直,的確很難得。
“小郭算了,那小姚呢?”我眨巴著眼睛盯著燭炎追問,“爲(wèi)什麼選小姚,她也是心好,人正直?”
我話一落,施坤笑起來:“小姚可比小郭厲害多了,頭腦極其聰明不說還很能打,一個能打十個,是個厲害角色,選她我沒意見。”
聽施坤這麼說,我心肝一顫,沒想到小姚看上去那麼柔弱,動起手來會那麼厲害,真想見識一下。施坤說話的時候,燭炎始終保持沉默,並沒有多言,但眼底沉澱著絲絲神秘。
看燭炎這樣,我越發(fā)相信小郭一定有過人之處,只是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我呼了口氣,心十分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