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很陌生，覺得不是她，有時候很熟悉，覺得是她……我想著奎狼的話，默默思索。
一會，宋越擡眸看著我：“小流，奎狼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我立即收起心思迎著宋越的目光：“你知道？”
“我跟金夢並不熟悉，但這次見到她的時候，有一個瞬間我從她身上感知到兩股氣息，一股是金夢的，一股不是她的。”宋越低聲說，“等我想仔細感知的時候，另一股氣息就消失了，之後我又感知過幾次那一股氣息，但都只維持了一瞬間便就沒了。我一直以爲我的錯覺，因爲那股氣息特別……”
“特別？什麼？”我盯著宋越。
“熟悉。”宋越說，表情很無奈，“那股不屬於金夢的氣息，讓我感覺十分熟悉。”
“熟悉？”奎狼愣了愣。
宋越點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好像我認識那股氣息似的。”
“宋越，你現在試著感知那股氣息，我把我的靈力給你。”說著我握住了宋越的手。
“小漓，你這是……”宋越疑惑的看著我。
“按我說的去做，我想金夢跟判官現在應該都在那股氣息的主人手裡，找到那股氣息，就找到判官和金夢。”我沉聲道。
宋越微微一怔：“我試試。”
“嗯，放心吧。我想你以前之所以感知不清晰，一是因爲氣息的主人阻擋了你的感知，二是你靈力弱，但即使那樣，你也能時不時的感覺得到他，我想你們之間或許有些聯繫。”
“聯繫？”宋越看著我。
“嗯，就像你跟寒春和秋一樣。”我說，“開始吧。”
宋越呼了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我斂起靈力，將靈力匯聚掌心交給宋越。沒一會，宋越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我：“小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一股氣息。”
這麼快，我暗自道，難道宋越跟那股氣息的主人真的有聯繫？
沒時間耽擱，我們迅速出發，我先用玲瓏陣隱藏了我們的氣息，一路憑著宋越的感知找過去，最後停在了D大。
宋越睜開眼睛，跟我一樣詫異：“小漓這裡是不是你們學校嗎？”
“嗯。”我點點頭，心思沉了沉，“繼續吧。”我說，宋越看了我一眼緩緩地閉上眼睛沒有走進學校，而是往後山的方向走去。
還沒開學，附近也沒什麼人，倒是不用擔心引起混亂。奎狼擔心的看著宋越，又看看我，我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冷靜下來。
最後，我們站在後山一個山洞外。
“小漓，那股氣息就在裡面！”宋越低聲道。
“進去吧。”我說。
話一落，我彎腰鑽進山洞，這個山洞我記得以前沒有，應該是最近才挖出來的，我心中暗暗道。
一條路走到頭，就見判官被困在陣法裡動彈不得，見到我們進來判官緊緊皺眉，他似乎在說什麼但因爲陣法我們聽不到。而金夢就站在陣法外面看著判官，嘴角勾著一絲冷笑。
“金夢！”
一見到金夢，奎狼沒忍住叫了一聲。
金夢驀地轉過頭，眼眸之中飛過一抹驚訝，等她看到我跟宋越，隨即又笑了起來。
“小漓，越，是你們找到我的吧。”金夢低聲說道，“我已經隱藏了氣息，這樣還能找到我的，也就只有你們了。”
嗯？
“你，你不是金夢！”宋越沉聲道，“你叫我什麼？”
“越。”‘金夢’回答，“我們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以前？好朋友？”宋越眉峰緊蹙，看了看‘金夢’又看了看我。
我斂起心思，凝眸看著‘金夢’嘆了口氣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歸塵對吧。”
我話一落，‘金夢’忽的笑起來，眼角眉梢掛著一抹欣喜：“我知道小漓你一定會發現的。”
“你，你真是歸塵！你對金夢做了什麼？金夢呢，你做了什麼？”奎狼衝著‘金夢’怒吼，說著就要衝過去，但被陣法擋住摔倒在地上，奎狼爬起來又要衝過去，宋越立即按住了他。
“奎狼，別衝動。”宋越低聲道。
‘金夢’擡眸看一眼奎狼：“沒錯，我是歸塵。”
“金夢呢？”奎狼吼道。
“她很好，我只是跟她做了個交易，她的眼睛暫時屬於我而已。等到事情結束，我就會離開她。”歸塵不慌不忙的說，語氣有些冷，雖然是金夢的聲音但明顯感覺是另外一個魂靈。
“交易？”我低聲重複他的話。
歸塵眼眸低沉：“我幫瑤鎮避開天劫，她把眼睛借我，她同意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她當時就同意了，我就在她繼任鬼婆的時候跟她完成了交易。”
“眼睛！”奎狼皺眉。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因爲天界的陣法和結界，我沒辦法看到她，小漓的記憶又被封禁想不起我，我想見她的話就需要一雙眼睛。”歸塵冷冷的說道，“她的眼睛被我用過，是她的福氣，而且你的妖力都是我給你的，你想對付我嗎？”
歸塵冷眼掃過奎狼，臉色冷冷的。
奎狼臉色黑沉沉的，嘴角抽動幾下但什麼也沒講出來。
“你跟金夢做交易，是爲了見我？”我看著他，透過金夢的軀殼看到那個白衣少年歸塵，我心微微的一顫。
“是。”歸塵回答，“我等了太久了。但沒想過還會見到越，還有春和秋他們。”
歸塵說著，聽了他的話，我更加確信我所想的，他們都跟我的過去有所牽絆。我想，我們過去一定很快樂，至少在浩劫來之前。
“越……”宋越沉沉道，嚥了口氣，“我……我的名字叫越？”
“對。”歸塵說，表情有些悲傷，“你們都忘了，但我還記得，我什麼都沒忘，我一直幫你們記得。”
“那我跟你，跟小漓我們……”
“你從以前就一直陪在小漓身旁。”沒等宋越說完歸塵便道，“那時候我們每天的都很快樂，但後來一切都沒了，小漓被封禁，你被投入輪迴，春秋他們散落人間……我現在要把屬於我們的一切拿回來。”
“歸塵！”
我叫了他一聲，“我會拿回一切。”
話一落，歸塵驀地擡眸注視著我，眼裡閃爍著燦爛的光：“小漓……”
“我會拿回來的。”我肯定道，“我會讓你們獲得自由。”
“小漓。”歸塵叫著我的名字，嘴角露出笑意。
“但是歸塵，你爲什麼困住判官？”宋越望著歸塵。
“他一直跟著小漓，他又是地府的人，當初我們會那麼慘，就是因爲天界和地府，他們後來還敢讓小漓爲他們地府辦事，這樣混賬，大逆不道，小漓所受的屈辱，我得替小漓討回來。”歸塵沉聲道。
歸塵的話，讓我心裡冷了冷，我的猜想果然沒錯，我會變成這樣與天界和地府喲關係。
“小漓，閻王那個老賊讓你調查瑤鎮地震的事，是吧？”歸塵說著擡起眼眸看著我，雖然他用的是金夢的身體，但我眼中看到的卻是歸塵。
“你知道了。”我淡淡道。
其實看到歸塵抓了判官，我就猜到了，歸塵一定是知道了地府讓我調查瑤鎮的事。
歸塵微微頷首：“你第一次在酒館跟我說地震的事，我就猜到了，後來又發現這個判官老跟著你，我就確定了想法。”
“歸塵，判官他沒做錯什麼，放了他。”我說，餘光瞥了一眼判官。
判官站在陣法裡，眼神清明淡然，我看他的時候他也在看我，我不動聲色的跟他點了點頭便移開視線。
“小漓，他跟蹤你……”
“那是閻王的意思，他是奉命行事。”我看著歸塵，“而且這個判官是最近纔來地府，從前的事跟他無關。”
“可我們剛纔說的他都聽到了。”歸塵皺著眉說，“他肯定會跟閻王老賊彙報，如果天界跟地府在我們回到靈墟的之前發現我們，他們肯定會行動到時候我們就危險了。”
說著，歸塵就要動手。
宋越叫住歸塵，低聲道：“判官不是地府的人！”
嗯？
我驀地一愣，回頭看著宋越，歸塵也將視線投向他。宋越說的那句，判官不是地府的人，是什麼意思？
“越，你說什麼？”歸塵道。
“他想幫小漓，甚至打算用魂飛魄散來幫小漓和救你。”宋越望了我們一眼說道。
我皺了皺眉，凝眸看著判官，判官緊緊皺眉在對宋越搖頭，看他的樣子是不想宋越說下去。
“你說他想幫小漓，還想救我？”歸塵眼神凜然，看他的反應顯然是不相信。
“對。上次我跟他問小漓的事，他把閻王要小漓辦的事告訴了我。你知道如果小漓找到了幫瑤鎮避過天界的人，閻王要她怎麼做嗎？”宋越壓低了聲音，語氣壓抑。
歸塵微微一怔，凝眸看向我，我呼了口氣：“地府的意思，一旦我找到違抗天命，幫瑤鎮避開天劫的人，就要將他就地處決。”
“就地處決？”歸塵眼神一沉，呵呵兩聲冷笑，“這個閻王老賊，當年真該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