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喻周說不會再懷疑疆域,他說的認(rèn)真,我不由得回眸看著他,心裡涌動著暖意,沉思一會:“不過我現(xiàn)在找不到疆域,不知道他在哪。”
“找不到?”喻周皺眉。
我點頭。
如果不知道杜鵑的事還好,知道杜鵑並非是疆域的人之後,我心裡就替疆擔(dān)心。另外,杜鵑真正的主人是誰?我跟喻周正說著話,小郭快步走出來,手裡拿著手機:“喻周,你的電話。”
“誰?”喻周隨口問道。
“沒備註。”小郭搖搖頭把手機遞給喻周,您喻周點頭,從小郭手裡接過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小郭擔(dān)心的看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矛盾著急的模樣。
“放心吧,我沒事。”沒等他開口我便道,小郭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表情輕鬆一些。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身邊停留的不再是鬼,妖,也不是神而是人了。我思索著,內(nèi)心深處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屍巫冢被毀,我被爺爺帶入人間,被迫入世成爲(wèi)身爲(wèi)考古學(xué)家江齊從教授的孫女江流之後,我失去了真身,屍巫的能力,只能依靠一副軀殼存在這個世間,渾渾噩噩,再也沒了漱漓的威風(fēng),我一直覺得自己失去很多,現(xiàn)在想想我得到的更多。
“小流,奎狼說想見你。”喻周掛斷電話,目光看向我。
嗯?我怔了一下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奎狼?”
“對。”喻周道,“他說有話跟你說,想讓你現(xiàn)在就過去一趟。”
“現(xiàn)在?”聽了喻周的話,我心微微一沉不禁有些不安。奎狼這麼著急找我會是什麼事?
雖然不清楚到底什麼事,但我猜或許跟金夢有關(guān)。上次見面,奎狼一直說金夢有些奇怪,不對勁,當(dāng)時時間緊迫,而且金夢也沒什麼特別不對勁,我當(dāng)時也沒追究但心裡一直記掛著,或許奎狼這兩天有什麼發(fā)現(xiàn),我心裡默默嘀咕。
“小流?”喻周叫了我一聲。
“嗯?”我驀地回眸看著他。
喻周跟小郭正望著我,小郭嘀咕一句:“小流你怎麼又發(fā)呆?”
“沒什麼,我在想事情。”我撓了撓眉心,“我去跟燭炎說一聲。”說著我去找燭炎,燭炎正在跟施坤他們說什麼,見我進來便停了下來,我把去酒館的事情跟燭炎說了,燭炎很快同意,他有事抽不開身就讓喻周送我過去。
“小心點。”燭炎囑咐,面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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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答應(yīng)。
“江流!”
施坤叫住我,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我以爲(wèi)他又要教訓(xùn)我,沒想到施坤憋了一會沉聲道:“注意安全,別亂來,別逞能。”
我撇撇嘴:“放心,喻週會看著我的。”說著我掃了喻週一眼,喻周無奈的笑笑跟施坤點點頭。
上了車,我看一眼喻周:“奎狼沒說什麼事嗎?”
“沒有,不過聽他語氣好像挺嚴(yán)肅的。”喻週迴想著說道,“上次去酒館見金夢他們,你跟奎狼就有些神神秘秘的,是不是發(fā)生什麼事?”喻周擔(dān)心的看著我。
“沒。”我搖頭。
喻周斂起目光沒再問。
目前來說,的確什麼都沒發(fā)生,只是我跟奎狼都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fā)生。事情沒搞清楚之前,我不想把這種不安也給喻周他們。
“對了小流,宋越他以後會怎麼樣?”喻周低聲問。
“怎麼突然問這個?”我打了個哈欠。
喻周眼眸低沉:“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他現(xiàn)在是鬼,以後會怎麼樣?”
“他因果未了,地府不收他,因果了結(jié)之後,要麼去地府,要麼繼續(xù)修煉像花姐一樣。”我思考著說。
“像花姐一樣修仙?”喻週迴眸看著我。
“嗯。”我點頭,“我覺得他挺有慧根的。”
聽了我的話,喻周似乎鬆了口氣,我笑了笑:“你在擔(dān)心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想知道他以後會怎麼樣。”喻周糾結(jié)一會,“不過他挺適合修仙的。”
說著話,我們趕到了酒館。
一進酒館我就見牆上掛著一張美人圖,畫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花姐。花姐一身大紅嫁衣,身旁站著一位俊秀書生,兩人四目相對,嘴角都勾出一抹笑,這畫栩栩如生,讓人身臨其境。
“這個……”喻周愣在那,怔怔的看著那幅畫。
“你們來了。”
宋越剛好走出來,見我們兩盯著畫一直看,宋越笑笑,“這就是王琛請人送來的禮物。”
宋越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上次王琛跟他未婚妻來酒館感謝我們的時候說還有一份禮物等完成之後會送過來,沒想到會是花姐的畫像,而畫像裡的男子也就花姐那位沒能成親的情郎,也就是王琛的前世。
我呼了口氣,驀地一笑,也好至少在畫裡他們在一起了。
“畫得真好。”宋越感慨,“我看到的時候也很吃驚,也許他靈魂深處的記憶吧。”
我點點頭,心裡暖暖的。
我斂起視線:“奎狼呢?金夢她呢”
“金夢她出去了,奎狼他在酒窖整理,我去叫他。”宋越說著就要走。
“我過去吧。”我說。
宋越回眸看著我:“也好。”
喻周看看我,又看看宋越,沒等我他說話,我遞給他一個眼色讓他跟宋越看店。喻周也想跟上來被宋越按住,“放心吧,真沒什麼事,小漓她有分寸。”
沒等喻周說話,我快步走進後院。
我剛走到酒窖外,奎狼就把門打開了,沒等我開口奎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拉著我進了酒窖。
“怎麼了?”我問,心裡猜想跟金夢有關(guān),“是不是金夢她出了什麼事?”
“沒有。”奎狼壓低聲音道,“目前還沒什麼事,不過這兩天她經(jīng)常出門,有時候半夜也會出去,而且前兩天我聽到她在跟誰說話,總之她很古怪。”
經(jīng)常出門,半夜出去,自言自語?這些事情對金夢來說是有些奇怪。
“最主要的是……”奎狼瞪大眼睛望著我。
“什麼?”我警惕起來。
“我昨晚聽到她又在講話,我沒挺清楚,隱約聽到她說了地震這兩個字,我想應(yīng)該是瑤鎮(zhèn)地震的事情。”奎狼目光沉沉的看著我,奎狼知道我在調(diào)查瑤鎮(zhèn)地震的事,他自己也認(rèn)爲(wèi)瑤鎮(zhèn)地震的事有人動了手腳救了瑤鎮(zhèn)的人。
“地震……”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奎狼,“你聽到金夢說地震了?”
“應(yīng)該沒錯。”奎狼道,“但我也只聽到這些,不知道她說的究竟不是瑤鎮(zhèn)地震的事情。”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一會也沒說話。金夢身爲(wèi)鬼婆如果她跟要違抗天命的事情有關(guān),那等待她的將會是難以想象的懲罰。
“她在跟誰說話?”我思索著說,“你在哪看到的?除了金夢沒看到其他人嗎?”
“這……”奎狼忽然遲疑起來,一副糾結(jié)的樣子。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催促道。
“是夢裡。”奎狼說。
夢?
我愣在那,被奎狼給弄糊塗了,“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說,你在夢裡聽到金夢跟人說話?奎狼,你……”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了那麼多原來就是個夢?
“不是的小流。”奎狼搖頭,“你聽我說。”
“好,你說。”我後退一步坐在地上,準(zhǔn)備聽他還要說什麼。
奎狼抓了抓頭髮,看上去有些煩躁,好一會他才重新開口:“小流,我好像變了,變得有些奇怪。”
“變……了?”我盯著他。
奎狼鄭重的點頭,看樣子不像是再開玩笑,奎狼性格耿直也又不像是會開玩笑的,到底怎麼回事?我想了想示意他繼續(xù)說。
“我能聽到很遠(yuǎn)地方的人說話。”奎狼皺了皺眉,有時候還能看到一些遠(yuǎn)處發(fā)生的事,尤其是晚上睡著了之後夢裡聽得,看的,會更加清晰。”
嗯?
聽奎狼這麼說,我不禁好奇,的確是有些奇怪。
“我一開始以爲(wèi)只是做夢,後來問過幾次夢裡見到的人,他們都說的確說過那些話,做過那些事。後來,我慢慢弄清楚了,我心裡如果想著誰,夢裡就會看到誰。最近我一直在擔(dān)心金夢,所以就在夢裡看到了她,但我只看到她好像在跟誰說話,但跟誰,說了什麼都看不清楚也聽不清。”
“我知道了。”
我說,擡眸看著奎狼。
“什麼?”奎狼詫異。
“我知道爲(wèi)什麼了。”我笑著說。
奎狼望著我,又著急又擔(dān)心。
“你的妖力恢復(fù)了。”我淡淡道,“你身上那一半妖物的血緣的力量覺醒了。”
“妖力?”奎狼皺眉。
我點點頭,奎狼是人和妖的後代,他身上繼承人的力量還有妖的力量。妖力覺醒之後,他的感官就會變的敏銳,另外也會有其他力量,這個因人而異。目前來說,奎狼好像也只有感官敏銳這點了。
“我記得,那個歸塵說過,金夢繼任鬼婆之後他就會把你的妖力還給你。”說著我看向奎狼。
奎狼如夢初醒一般:“對,他是這麼說過。沒錯,就是在金夢繼任鬼婆之後我開始變得奇怪,身體裡好像多了一股力量,我一開始還以爲(wèi)是我的錯覺,現(xiàn)在想想難道那就是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