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我瞧著燭炎,燭炎黑眸深邃至極:“感覺?!睜T炎悠悠說道,我愣了愣不由得笑,什麼時候燭炎也相信感覺了。
呼了口氣,我沒追問。
其實我們?nèi)ヒ硕季忠矝]多少用,蘇米父母慘死至今沒什麼線索,只有一個鄰居說見到了蘇米,但我想見見那個鄰居。到了警局,宜都警方已經(jīng)安排好,我們直接進(jìn)了房間。
鄰居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身材豐腴,臉上掛著和氣的笑,是個很和藹的老太太。見我們進(jìn)來,老太太忽然盯住我,我被她盯得一愣,扯了扯嘴角對她笑笑。
“你……”
老太太怔了怔。
“我,怎麼了?”我笑笑。
老太太搖頭:“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崩咸f著,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慌亂。
“趙老太,你把你看到的告訴這些警官就行?!币硕季綄咸f,說完就要出去。
“沒有,我什麼都沒看到。”趙老太趕緊道,“你們讓我走吧,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該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家小孫子要哭的?!壁w老太慌忙的說,一副緊張的模樣。
嗯?
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趙老太,你剛纔還說,你親眼看見蘇米呢,怎麼現(xiàn)在又說沒看到了?你到底看沒看到?提供假證言是違法的,你知道吧?”宜都一個警官對著趙老太說道。
趙老太臉色爲(wèi)難,她還是搖搖頭:“我說錯話了,是我看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我走吧?!?
老太突然變化,讓宜都警方也摸不著頭腦。我發(fā)覺趙老太總是用餘光偷偷看我,眼神恐慌。發(fā)覺不對,我跟燭炎小聲說了幾句便退了出去在外面等。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燭炎讓人叫我進(jìn)去。我進(jìn)去之後,趙老太的表情明顯放鬆很多但看我的時候仍有些忐忑。
施坤扯了椅子讓我坐下來,斜看一眼老太太說:“老太說,那天她不只見到蘇米,她還看到了你。她剛纔見到你被嚇到了,怕說錯話就沒敢說?!?
“我?”我皺眉。
老太點頭,很肯定。
“是幻象吧。”我思索著說。
燭炎微微頷首:“應(yīng)該是,我已經(jīng)跟她解釋過了?!?
“你真不是那天那個小丫頭?”老太瞧著我,打量我好一會,“你們一模一樣,我確定我沒看錯。”
我微微一笑:“你放心,這是我第一次來宜都?!?
老太點點頭,緩了一會:“我都聽他們說了,你不是那個丫頭,但你們模樣一樣,我還是有些擔(dān)心。不過這樣的話倒讓我想起另一件事,已經(jīng)很多年以前了?!?
“什麼事?”燭炎問。
老太猶豫,燭炎也沒催促耐心等她開口。
“以前,我見蘇米跟幾個小丫頭在他們家的小花園玩。但緊接著我就見到跟蘇米玩的那幾個小丫頭在小廣場一起玩,短短幾分鐘功夫,我以爲(wèi)是我看錯了,我又特地回去蘇米家,那幾個小丫頭還在那?!崩咸貞浿f,神情越來越緊張不安。
我聽著,心裡明白大半。
老太繼續(xù)說:“我還以爲(wèi)看到分身,嚇壞了,半個月都沒敢出門。後來聽說別人也見到過。比如跟蘇米一起放學(xué)回家的朋友,別人在別處也能見到,有一陣他們都說蘇米邪氣,怕是被鬼迷住了。再後來蘇米爸媽或許是聽到了傳言就把她送出去上學(xué)了?!?
施坤望著老太:“您確定沒看錯?”
“沒有。”趙老太肯定道,“你們可以問問其他人,也有知道的。”
施坤看向燭炎,燭炎問:“您覺得蘇米父母是怎樣的人?”
“挺好的人,很和氣,見面也會打招呼。但他們經(jīng)常在外面忙,能見面的機會也不多?!崩咸胫f,“除了這些他們一家也沒什麼特別的了?!?
施坤看一眼燭炎,燭炎點頭。
“您別怕,我跟您說件事?!笔├た粗w老太。
不說還好,一說老太緊張起來了:“什麼事?”
“蘇家夫婦被殺了。”施坤低聲道。
老太僵住,好一會沒反應(yīng)過來:“什麼時候?”
“應(yīng)該是七天前。”施坤說道。
“就是蘇米回來的時候?”老太驚訝的張大嘴,“你們,你們難道是懷疑蘇米嗎?不可能的,那孩子雖然內(nèi)向不愛說話,但什麼毛病的,心地還是好的,經(jīng)常喂流浪貓?!?
老太爲(wèi)蘇米辯解,使勁搖頭。
“你別激動,蘇米她失蹤了,我們在找她,沒說是她殺了她父母?!蔽业吐曊f。
見我這麼說,老太心情稍微穩(wěn)定一些。她瞧著我:“小丫頭,你跟蘇米是什麼關(guān)係?”
“朋友?!蔽蚁肓讼胝f。
“那你應(yīng)該相信她吧。”老太望著我,“我孫子也是內(nèi)向,不愛說話,有時候還會被冤枉,所以我見不得人被冤枉。這事你們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能冤枉了蘇米?!?
“嗯?!蔽尹c頭。
老太嘆氣:“她突然回來我是覺得不太對勁,還帶了一個女孩,我當(dāng)時還想是不是有什麼事?我見你們一路說說笑笑的,好像很開心,沒想到那個丫頭不是你。那我們看到的那些都是什麼?但不管怎麼樣吧,蘇米絕不會可能對她父母動手。”
我沒說話,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他們一家人關(guān)係怎麼樣?”施坤說。
“挺好的,就是普通家庭?!崩咸卮?,怕我們誤會似的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沒什麼奇怪的。”老太說話,不住的嘆氣,眼圈還紅紅的,“好好地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您知道他們家有沒有仇家?”燭炎繼續(xù)問。
老太想了想搖頭:“我們接觸不多,有沒有仇人我不清楚。可他們家生意做的那麼大,有幾個仇人也不奇怪?!?
又說一會,沒再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施坤讓人送老太回去。臨走老太拉我到一邊,避開燭炎他們,囑咐我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不能冤枉蘇米。
即使她不說,我們也會。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蘇米。
剛走出幾步,老太忽然想起什麼她又重新回來:“我想起一個事,蘇米回來那天好像是誰的生日,我見蘇米她爸提這個生日蛋糕,是生日蛋糕,要提前半個月預(yù)定,上個月我剛在那家店給我孫子買了一個,還送了個生日禮物?!?
生日蛋糕?
我皺了皺眉。
送走老太,我們也沒再警局多待,拿著資料就回酒店。路上施坤查了一下蘇米一家人的資料,那天他們家沒人過生日。
“可能買來吃的?!蔽蚁胫f,話剛說完耳邊響起老太的話,她強調(diào)了是生日蛋糕,想了想,“去蛋糕店看看?!?
燭炎同意,施坤掉頭回去,按照老太說的地址找過去,很快就找到那一家烘焙屋。一進(jìn)去就是一股香甜的氣息,叫我想流口水。
施坤他們?nèi)フ依祥洠腋」タ锤恻c,這家糕點非常精緻,看上去就非常誘人。沒多久,施坤他們就問出來了。根據(jù)記錄,蘇米的父親的確在那天買了生日蛋糕,她父親特地要了生日蠟燭。
是爲(wèi)誰過生日?
我思索著,滿心不解。
“請把這些包起來?!蔽一剡^神來見施坤正在跟店員說話,讓店員包起一堆糕點,我掃了一眼都是我剛纔看過的。我忍不住笑,一把抱住燭炎,拿臉在他身上蹭了蹭。
施坤一旁看著:“就吃吧,小心變胖子?!?
我瞥了施坤一眼,沒搭理他,就會掃興。
拿上糕點我們準(zhǔn)備酒店,一上車我就忍不住拆開點心盒,燭炎揉了揉我的頭凝眸看著施坤:“宜都的警方還在蘇米家,你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找找有沒有蛋糕。”
“找蛋糕?”施坤回頭瞧著燭炎,以爲(wèi)他聽錯了,“我看那個蛋糕就是買來吃的,不一定是過生日。況且都七天了,蛋糕說不準(zhǔn)早吃完了。”
燭炎沉默,眼神泛著冷意,施坤乾咳兩聲,點點頭,嘀咕幾句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跟小郭只顧著吃蛋糕,掛斷電話施坤敲了一下小郭的腦袋,小郭一愣,施坤什麼話也沒說繼續(xù)開車。
沒一會,施坤看一眼燭炎:“燭炎你真覺得那是個生日蛋糕?”
燭炎沒說話,我猛地舉手:“我認(rèn)爲(wèi)是。”
“我也是?!毙」⒓吹馈?
施坤冷哼,斜覷一眼我跟小郭:“等著吧,我說不是?!?
“如果是呢,施隊你請客吃飯嗎?”小郭笑嘻嘻的說,擡頭看著施坤,少有的膽大敢跟施坤調(diào)侃。
“行,是我請客,不是你們請客?!笔├ず吡艘宦暎瑳]有生氣只是嫌棄的看我們一眼,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剛纔把他們蘇家一家人的生日,包括他們家親戚的生日都看過了,沒有一個符合的。你們想多了,那就是個普通蛋糕?!?
聽施坤的話我淡淡一笑沒有分辨,直覺告訴我,施坤輸定了。雖然我也不清楚他們是給誰過生日,但一定生日沒錯。想著我繼續(xù)吃我的點心,腦海裡不斷浮現(xiàn)蘇米的模樣,不是蘇米的生日會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