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答應，卜三臉色似有不悅，陰陽怪氣的一笑：“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泛泛之輩，你應該清楚的。”卜三眼神狠厲的盯著我，像是在挑釁。
我笑：“什麼意思？”
“你不是普通人。”卜三說道，“我沒說錯吧？”
小郭瞪眼，餘光瞧著我，我揚起嘴角微微一笑。
“那我是什麼人？”我追問，疑惑卜三看出了什麼。以我對他的觀察他不過是個普通惡人罷了，怎麼會對我的身份有疑？
“我修行不夠，看不出。”卜三回答，“如果是我師父的話，你現在已經死在這了。”
“師父？”我撇撇嘴，卜三還有師父。
“對，他老人家很厲害，你絕不會是他的對手。”卜三胸有成竹，看著我的目光一點也不慌亂，看來他的確很有自信。
我聳聳肩，無所謂的看著他：“你修行什麼？”
“不可說。”卜三噓了一聲故弄玄虛，“你們把我們抓來無非是爲了卜蓉的事情，她是我們女兒，屬於我們，我們怎麼對她是我們自己的事，而且我們送她去精神病院也是爲她好，我們一沒犯法，而沒犯罪，你們必須放我們。”
說著說著，卜三開始講道理，一雙細小的眼睛微微瞇著透著精明和殘酷，惡人生惡相，卜三就是個例子，他面相實在兇惡。
我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想著怎麼從卜三嘴裡套出點有用的話來。這個卜三老奸巨猾，是個狠角色。
“你師父是誰？燭大師？”我腦袋裡靈光一閃，輕聲詢問。
“不是。”卜三否認，“我區區一個凡人怎麼能做燭大師的徒弟。小姑娘，別費勁了，你們什麼都查不出，因爲什麼事情都沒有。卜蓉她有精神病的，沒人會相信她的話，別白費功夫了。”
我微微皺眉，卜三的師父不是燭大師，另有其人。
我撓了撓眉心覺得這事情越來越麻煩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什麼事都沒發生實則暗流涌動。
我默默看著卜三，一言不發。
“你不用問我，我不知道卜蓉她爲何會遭受鞭打，也許是她上輩子造的孽太多。”沒等我問，卜三自己說。
我呼了口氣，完全冷靜下來的卜三，凌厲兇狠，精明殘酷，十分的不好對付只能慢慢引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難熬，接下來的半個消失什麼有用的東西也沒問出來，卜三就是塊茅坑裡石頭，又臭又硬。
又問了一會小郭開始不耐煩，坐不住了，我讓他出去喝杯茶冷靜了再進來。小郭沒答應，灌了一口礦泉水繼續對卜三進行問詢。卜三要麼說些廢話，要麼一問三不知，擺明不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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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著性子聽著，越來越覺得這個卜三一點也不簡單。在卜蓉家裡第一次見到卜三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個狠厲凌厲的老男人而已，但如今覺得這個老男人可不是一般普通的老男人。
卜三說他修行，應該是修邪術，他這樣心思極惡的人不可能走正道，一定走的邪道。
眼看著小郭要發脾氣，施坤讓人把小郭叫了出去。
一個房間，就我跟卜三，雖然他帶了手銬，腳銬，但依然很危險。
“卜蓉遇到的那些怪事，我們也很疑惑，我們想幫她，找來了很多大師去幫她，我們仁至義盡。”卜三說著把自己從卜蓉的事裡完全撇除，“這麼久，我打出的求救電話一個也沒回音，我就知道，我來的這個地方恐怕也是普通警局，對吧？”
我點頭，低頭喝了口水。
“你用的是什麼香水？”放下水杯，我輕聲問道。
“你說什麼？”
“你身上味道很奇怪，又香又臭。”我淡淡道。
卜三先前還一副得意挑釁的模樣，聽到我這麼說，卜三臉色一黑，眼神自下而上的瞧著我，抿了抿乾裂的嘴角。
“你鼻子好靈，莫非你真身是狗？”卜三冷笑。
“也許吧。”我想了想說。
卜三身子往後一靠：“我的香水很名貴，專門爲我打造的。”
“呵。”我戲謔的笑。
“你笑什麼？”卜三忽然就被我激怒，眼神警惕異常，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如果不是手銬控制住了他的手，他的拳頭應該就已經朝我打過來了，他這個樣子還有他身上的味道，我已經猜出他是幹什麼的了，當年他一夜暴富應該也是因爲這個。
想著，我忍不住笑，把卜三徹底的激怒，猛地一拳捶在桌子上，劇烈的響聲震耳欲聾。我紋絲不動，依舊坐在那，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卜三，他的反應正好說明我猜對了。
說話的時候，小郭跟施坤都沒進來，一直是我跟卜三兩個大眼瞪小眼，卜三陰沉著臉，一副要將我挫骨揚灰的狠勁。
惡人，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心裡默默道。
“你……”卜三瞪著我，眼神有些亂，“你笑什麼？你個死丫頭，跟卜蓉那個討債鬼一樣。”卜三語氣兇狠，露出他殘暴的一面，但這只是他殘暴一面的冰山一角罷了。
我沒說話，身子靠後靠著椅子，手裡握著紙杯，緩緩地摸索。卜三咬牙切齒的瞪我，對著我不斷飈狠話。
“卜蓉爲誰討債？”
我疑惑道，懶懶的看向卜三。
話音未落，卜三臉色大變，癱坐在椅子上，我笑起來，身子前傾：“回我的話，卜蓉爲誰討債？”
卜三臉色白了白，冷冷看著我。
他還沒說話，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燭炎裹著一身寒風走來進來，我擡眸看向燭炎，燭炎走上來溫柔的揉了揉我的頭髮，然後拿出一張照片放在卜三的面前，淡淡道：“認識？”
卜三皺眉，斜睨一眼照片，身子猛地一抖，嘴角的肌肉不斷顫抖，連續吞了幾口口水，聲音顫抖：“我不認識，沒見過。”
燭炎冷冰冰望著卜三，似乎早就料到卜三的反應。
我疑惑的看向那張照片，照片上是個男人的半身像，男人有一張消瘦的臉，臉色慘白慘白，濃眉大眼，乍看很清秀仔細一看卻從他眼裡透出深沉的惡意和冰冷，這個眼神我好像在哪見過。
“小流，出去吧。”燭炎收起照片看著我說，我點點頭站了起來跟燭炎一起離開。
卜三回過神來：“喂，你們到底什麼人？放我出去！”
“出去？”
卜三話剛說完，施坤一腳踹開門，冷眼瞥著卜三，“想得美！”
“你們，你們……”這個時候，卜三他應該覺察到了，這不是普通的警局也不會按照規則辦事，在這裡，一切都可以被顛覆。卜三從進來到剛纔都是大言不慚，自以爲是，現在他應該看清一些了。
沒聽卜三廢話，我們轉身離開。
卜三大吼一聲，門一關上，他說什麼我們也聽不見。
“燭炎，照片上的是……”
我還沒說出那個名字，燭炎便頷首肯定我的還未說出口的話。
事情複雜了，我想著。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凝眸瞧著燭炎，“我知道卜三他是幹什麼的了。”
燭炎迎著我的視線，面色溫柔。
“幹什麼的？”施坤忍不住問，一副著急模樣。我沒搭理他，就讓他乾著急好了。
“我想再見見姜秀麗。”
我說。
“好。”燭炎答應。
施坤瞥了我們兩個一眼，乾咳一聲，起身帶我們過去也沒再多問，他知道問了也是自討沒趣，我是不會理會他的，我還沒消氣呢。
我問燭炎要了個東西便獨自去見姜秀麗，燭炎施坤他們等在外面。姜秀麗估計是罵累了，整個趴在桌子上，聽到動靜立馬坐起來，我還沒說話她就先問候了十八代祖宗。
“別罵了，沒用，我沒祖宗。”我冷聲道，不耐煩的擺擺手。姜秀麗罵人可是個高手，髒話都沒重複的。
姜秀麗被我說的一愣，冷冷的一哼：“賤人。”
我沒理會她，徑自走到她身邊，用燭炎給的鑰匙打開了姜秀麗的手銬，姜秀麗立即撲上來想要攻擊我，可惜還有手銬。
我冷冷一笑，我迅速繞到她身後，冷眼看著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什麼話都沒說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姜秀麗被嚇了一跳尖叫起來著急護住她的頭髮，但已經來不及了，她的頭髮已經被我生生的拽了下來，準確點說，我拽掉的是她的假髮。
姜秀麗她，沒頭髮。
姜秀麗慘叫起來，罵也罵不了了，雙手抱住光溜溜一根頭髮也沒有的腦袋嚎啕大哭，如喪考妣，估計也沒心思攻擊我了。
我拉開她護住腦袋的手，雙手分別按住姜秀麗的左右手，聚斂靈力，衝破姜秀麗身上的束縛，很快，跟我所料的一樣，姜秀麗光禿禿的腦袋上現出一個紫色的陣圖，不斷往外冒著黑氣。
姜秀麗被我突如其來的行動弄蒙了，任由我一邊按著她的手，一邊看她腦袋上的怪圖。
“是封印。”我低聲道。
姜秀麗渾身一個激靈，眼神恐懼。
“你們封印了誰？”我放開姜秀麗的手，冷眼瞧著直打哆嗦的姜秀麗，早沒了先前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