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佟文也沒猶豫，坦然道，“是我見過的最惡毒的，最兇殘，最邪惡的人，他們的眼神我永遠也忘不掉。”
聽罷，蘇米打了寒顫。
“童心眉眼也有些她父母的影子。”佟文繼續道，凝視著我，“你一定要小心點。”
“嗯。”我點點頭，“她父母還活著嗎？”
“這……”佟文猶豫起來，她還沒回答看她臉色我就猜到答案。
“死了吧。”蘇米小聲道，“他們殺了那麼多人，一定是死刑。”
“也許。”佟文壓低聲音。
“小流，蘇米？”我還想問佟文一些問題，吳曉玲她們敲門。蘇米起身去開門，吳曉玲她們走進來。
“小流，我聽說童心又找事，你怎麼樣？”吳曉玲著急，金夢也看著我，有些緊張。
我笑著跟她們解釋讓她們放心，吳曉玲鬆了一口氣然後拉著佟文先是道歉然後謝謝，佟文一開始有些懵，明白過來之後她微微一笑。
“真謝謝你佟醫生。”吳曉玲感激，“我當時沒在，我要在的話我肯定教訓那個童心。”
“沒什麼的，你們學校會處理她。”佟文低聲說道。
“對，該處理她。”吳曉玲怒道，“那傢伙整天找小流麻煩。”
“對了，你們聽誰說的？這事已經傳開了嗎？”蘇米給金夢她們倒了杯水說道。
金夢擡眸，接過蘇米遞過來的水，沒等她說話，吳曉玲幽幽道：“我在宿舍睡覺呢，是金夢迴來告訴我的。”
“嗯，我也學生會忙，孟歌跑了告訴我。”金夢抿了一口水。
孟歌？
“哦，那個鬼戲社的女生？”蘇米想了想說。
“嗯。”金夢迴答，“她剛好看到這些，擔心出事就過來找我。我放下手上的事情就回來了。”
說起孟歌，我想起她的模樣，很安靜，很乖巧，但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說不上來。也許是眉眼之間的陰沉，也許是眼底深處的沉靜，總覺得這個孟歌有什麼秘密。
人都有秘密，也許是我想太多
“說來，孟歌好像很喜歡你。”金夢忽然道，笑望著我，“她問了我很多你的事，說起你的時候，整個人都安寧很多。”
“難道孟歌也是小流的粉絲嗎？”吳曉玲調侃，“小流的粉絲也不少，否則童心這麼個折騰法早該鬧起來了，現在這樣也都是因爲學校裡小流的支持者不少。”
“是嗎？”我欣喜道，“我還有粉絲？”
“你才知道啊。”吳曉玲撇撇嘴，“你粉絲不少呢。”
“曉玲說的沒錯，學校裡的確有很多小流的支持者，上次童心的事能順利解決我也找了他們幫忙。”金夢低聲說，“不過他們都很低調，也沒什麼明顯的表態。”
“這樣看有這麼多人保護你，也可以稍稍放心。”佟文望著我，那雙眼睛閃著光，嘴角噙著淡然的笑，說著，佟文眼神忽的一沉，她掃了我們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怎麼？我疑惑。
佟文凝眸看著宿舍門，眼神灼灼。佟文緩緩地站起來，小步的往宿舍門走過去。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瞧著佟文也沒敢吭聲。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地開門，動作很快，沒等我們反應佟文拽著一個人進房間。那人反抗兩下就被佟文按住，佟文低聲道：“鬼鬼祟祟在門外幹什麼？”
“沒，沒有，我……”一個嬌弱聲音傳來。
我們幾個快步走過去，佟文將人拽起來，金夢不由得一愣：“孟歌，怎麼是你？”金夢一說，我們幾個這纔看到臉色慘白的孟歌，她眼裡滿是閃躲和忐忑不安。
“你們認識？”佟文皺眉。
“嗯，她是我朋友，她就是我們剛纔說到的孟歌。”金夢立即道，“是誤會，她沒惡意的。”
見狀，佟文放開孟歌。孟歌臉色難看一副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佟文注視著孟歌，低聲道：“既然是朋友，你躲在門外幹什麼？”
“我，我……”孟歌支支吾吾。
“孟歌，你怎麼來了？”金夢小聲道。
“我，我有些擔心就想過來看看，但沒敢敲門就在門外愣了一會。”孟歌解釋。
“孟歌你也太膽小了吧，敲個門你也怕。我覺得你喜歡的那些鬼戲比敲門可怕多了。”吳曉玲笑著道。
“曉玲，別亂說話。”金夢低聲道。
吳曉玲尷尬笑笑，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孟歌，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見怪我就隨便說說。”
“沒關係。”孟歌小聲說，“鬼戲本來喜歡的人就不多。”
吳曉玲舒了一口氣，撓了撓眉心。
“鬼戲？”佟文凝神看著孟歌，“你喜歡鬼戲？最喜歡什麼？”
“《李慧娘》。”孟歌說著。說起鬼戲她眼神頓時明亮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也活潑，很明朗，彷彿被點亮了一般。
“不錯。”佟文想了想說道。
“您也喜歡嗎？”孟歌聲音高了一些。
“看過一次，後來就沒看過來，談不上喜歡但也挺感興趣。”佟文坦然的說道，“肯定沒你那麼喜歡。”
孟歌紅了臉，緊緊抿嘴，餘光瞥著我，猶豫好一會她低聲道：“這個週末也就是後天，我們鬼戲社會演這齣戲，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來看。”孟歌說完便紅著臉低著頭。
“好啊。”我沒多想就答應下來。
“真的？”孟歌看著我，眼神驚喜。
“嗯。”我點頭。
“我也去。”蘇米笑著道，“我從沒看過但覺得應該很有意思，反正我也要陪著小流。”
“我也會去，鬼戲社很久沒排戲了。”金夢感慨。
“太好了。”孟歌看上去很高興，“本來這戲也不能完成的，張燕加入鬼戲社之後就總是搗亂，還經常弄出些麻煩來，她加入鬼戲社只是爲了學分，對鬼戲一點也不感興趣。”
“張燕？”吳曉玲思索，“她不是跳樓了嗎？”
“嗯，有些諷刺。她去世之後我們終於能正常排戲了，她之前帶來的那些人也都退社了，鬼戲社總算恢復正常了。”孟歌說著嘆息一聲。
張燕的死，雖然綾羅承認是她殺的但施坤他們並沒找到證據，綾羅也已經進了地府，這些事情也說不清楚了，所以張燕還是被認定爲自殺。
“算了，這些事都過去了也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好好排戲就好。”金夢笑著道，“其他都不用管，有警察呢。”
“嗯，我知道，不過……”孟歌有些爲難。
“不過什麼？”金夢問。
“孟歌，你有什麼話就說。”吳曉玲催促。
孟歌吸了一口氣凝眸看著我，似乎是想對我說什麼，我沒說話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孟歌還是有些不安，金夢小聲安慰她幾句。
“前兩天，我一個人在社裡準備道具，然後看到童心走進來，到處翻找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邊找還邊罵了張燕，還說等她找到一定要整死你。”孟歌聲音很輕。
“又是童心！”吳曉玲惱火。
“她找什麼？”金夢問。
孟歌搖頭，抿了抿嘴：“那天禮堂的燈壞了，童心沒看見我，我也只看到她翻翻找找好一會，不知道她在找什麼，但最後好像也沒找到。”
“她能找什麼？還在鬼戲社裡找？”吳曉玲嘀咕，“那個童心不也是你們鬼戲社的嗎？”
“不，她不是。但她偶爾會來，每次來都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也不讓我們好好排戲。張燕死後，她也就那天來了，沒找到東西她就罵罵咧咧的出去了，我也沒叫她。”孟歌說著。
“難怪你這兩天心神不定，是在擔心這個？”金夢問。
“嗯。”孟歌看著我，“我擔心童心會對你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就一直關注著童心，也就剛好看到今天的事。”
“這個童心她肯定沒安好心，無論她找什麼肯定是用來對付小流的。”吳曉玲分析道，“看她的說法，童心找的那個東西是張燕留下來的。”
“沒錯。”金夢皺了皺眉。
張燕留下來的東西，難道跟綾羅有關？
“你們說張燕突然自殺，是不是也跟童心找的那個東西有關？說不準張燕不是自殺的，是被人殺。”吳曉玲猜測，“而且說不準跟童心有關呢？是童心她殺的？”
吳曉玲越說越玄乎，越說越離譜，我不禁笑了笑。
“小流，你別笑，你仔細想想，我說的沒錯。”吳曉玲認真道，“張燕跳樓我一直就懷疑童心，覺得她肯定脫不了關係。”
“嗯，這樣想也沒錯。”蘇米附和，連她也被帶進去了。
“這個我不知道，但……”孟歌瞧著我，“然後今早我準備進社團的時候聽到排練室有人打電話，是打給童心的，還提到江流的名字，他說抓到了江流的狐貍尾巴。”
我的狐貍尾巴？我撇撇嘴，我又不是狐貍。
“那個人是誰？”金夢眼神一沉。
“張耀光。”孟歌肯定道，“我認得他的聲音，他喜歡童心，一直都在追求童心，他進鬼戲社也是爲了接觸童心。我想他是不是抓住你的把柄，想要跟童心一起威脅你。”
我的把柄？
我的把柄那麼多，他要抓一個，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