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戰(zhàn)一起,之前被俘虜?shù)闹芏钡热吮惚痪攘讼聛怼?
這是周侗來到飛狼幫後打得第一仗,滿心指望打出一場漂亮的戰(zhàn)績,冠絕羣雄。結(jié)果進陣沒三分鐘,眼前一黑直接昏過去了。
醒來後的周侗勢如瘋虎,擡刀一連砍了三個,兀自到處尋人廝殺。梁山好漢們的心情和周侗沒有兩樣,一個個都像瘋了一樣,逮著一個便是一羣人撲上去亂砍。
沒有星魂的梁山好漢,對有星魂的冒牌天罡地煞,實力在五五之間。可要是二三十個圍砍一個,那妥妥的砍成肉醬。
扈若失帶著潘金蓮一路衝過去,正碰上了裴如海和潘巧雲(yún)。
裴如海本來拉著潘巧雲(yún)的手一起跑,見追兵趕到,直接一腳把潘巧雲(yún)踹了過去,自己撒丫子就跑。
潘巧雲(yún)和潘金蓮撞了個滿懷,二潘一起倒地。
扈若失俯身揪住了潘巧雲(yún)的頭髮,便要一刀割了首級了賬。
這時潘金蓮在一旁抱住她的胳膊,淚眼漣漣的說:“主人,巧雲(yún)妹子也是個可憐的女人,你也饒她一饒吧。”
扈若失被這一聲主人叫的心都醉了,再看潘金蓮那可憐兮兮的樣子,終究狠不下心來,恨恨的罵了一句:“小狐貍精,早該一刀剁翻你,留你早晚是個禍害。”
潘金蓮聽了這話,心中恐懼,嗚嗚的哭了起來。
扈若失伸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不耐煩的說:“別哭了,又沒說殺你。”
潘巧雲(yún)見這情形,心中大約明白過來,慌忙跪在扈若失面前,苦苦哀求。
扈若失眼中卻閃露出一抹寒芒。
潘金蓮連忙推了潘巧雲(yún)一把:“妹妹,星魂,快把星魂交出來。”
潘巧雲(yún)聞言猶豫了一下。她現(xiàn)在一身的本事,全是靠著星魂而來,一旦交出,恐怕再也沒機會得到現(xiàn)在的力量。她心中還留著一分幻想,希冀既能保命,又能保住星魂。
扈若失見狀,也不多說,直接一拳轟過去,把潘巧雲(yún)頭顱打得粉碎。
潘金蓮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痛哭失聲。
扈若失怒瞪了她一眼:“你哭什麼。機會我給了她,是她自己貪心,怪得誰來?”
潘金蓮嗚嗚咽咽的抱住她的左腳,不住聲的悽然說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扈若失掙了兩下,沒掙脫開,終不忍心弄死她,便擡起了修長的右腿,一腳向跑遠了的裴如海踩下。
那隻腳在空中瞬間巨大化,如同山一樣從天而降。
裴如海奔跑中,忽見四周地面覆蓋了一層陰影,心中頓覺不妙,擡頭看時,一隻大腳轟然降落,直接把他碾壓成了肉餅。
這一切被附近的閻婆惜看在了眼裡。
這閻婆惜當初賣身救父,被宋江買下當了外室。後來和張文遠勾搭成奸,又拿梁山泊的信要挾宋江,最後被宋江一刀殺了。這件事,也成了宋江進入江湖世界的導火索。宋江幫她成魔,給她星魂,使她成爲一個高手,便是要在她面前證明自己的強大。無論嘴上再怎麼說無所謂,宋江對於閻婆惜的背叛,千年來一直耿耿於懷。
現(xiàn)在宋江敗了,新建的帝國頃刻間倒塌,同伴一個個戰(zhàn)死,閻婆惜心中已恐懼到了極點。她親眼見到潘金蓮撒癡撒嬌,竟在扈若失手裡逃得了性命。那潘巧雲(yún)只是一念之差,立即被處死。
閻婆惜是個機敏的人,心念一動,立即衝到扈若失面前,雙膝跪地獻出了自己的星魂。
扈若失冷哼一聲:“別人饒得,你卻饒不得。身爲宋江的女人,你今天非死不可。”
閻婆惜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說成被宋江逼迫,孤苦無依的可憐人兒。
扈若失眼中寒光閃動,右手一搖,掌心已多了一把寒冰刀。
刀鋒瞬間便架在了閻婆惜的脖子上。
閻婆惜依然保持著雙手進呈星魂的姿勢,悽然道:“像我這樣的女人,死的話,也算是解脫了。非要殺我的話,您就出手吧。”
“那我就給你一個解脫!”扈若失面如千年厲鬼一樣,手中寒冰刀散發(fā)出一縷縷刺人的寒風。
閻婆惜的瞳孔驟然收縮,閃亮的刀影,在她眼中無限的放大。
一瞬間,她感應到了死亡的降臨,一顆玲瓏心,碎作萬千片。
刀光一閃,一束鮮血沖天而起。
閻婆惜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的胸前被刀鋒劃開了一道大縫,鮮血如雨水般流淌,直接把身子染成了血紅色。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她,但她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扈若失冷冰冰的盯著她,過了半晌,寒聲說道:“用你的靈魂起誓,永遠效忠於我。”
閻婆惜大喜過望,連忙發(fā)下了靈魂毒誓。
另一邊,宋江的弟弟鐵扇子宋清,遇上了忠魂的老牌強者范蠡。
宋清成魔以後,一改生前打醬油的二世祖樣子,修爲突飛猛進,戰(zhàn)力超羣。這不僅僅是星魂的效果,他本人亦是驚才豔豔,資質(zhì)不凡。
如果是一般的對手,宋清就算不能速勝,擺脫的話當不在話下。可范蠡乃是忠魂中排前三的強者,身法奇快,攻擊極強,這樣的對手固然佔不到一分便宜,就是想走也走不掉。
范蠡如蝴蝶一般,纏在宋清的身邊,不停的攻擊,不停地攻擊,宋清手中扇子已化作萬道幻影,仍然無法逼退范蠡半步。
“哥哥,你的野心,就到此爲止了麼。作爲你的兄弟,我就是這樣替你埋單的。如果有來世,我們再也不要作兄弟了吧,不過,肯定沒有來世了。”
宋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身上的氣勢驟然暴增,向范蠡發(fā)起了狂攻。
唯有這一次,他不必再爲宋江而戰(zhàn)。
唯有這次,他可以爲自己戰(zhàn)鬥一次了。
范蠡被他不要命的打法逼退了數(shù)步,宋清卻沒有藉機逃跑。他紅了眼睛,衝著范蠡窮追猛打,寧死不退。范蠡見這情形,反而不急於進攻了,穩(wěn)紮穩(wěn)打的防禦著,等候同伴們過來夾擊。
范蠡本不是那種視單挑爲榮耀的勇士,逼不得已的話,他也會決死一戰(zhàn)。但現(xiàn)在這種大勝的局面,他完全不需要冒任何風險。單挑幹掉對手和羣毆殺死對手,結(jié)果是一樣的。范蠡只看重結(jié)果,所以他一直都是人生的贏家。
很快,專諸和要離便一左一右夾攻上來。這兩個,一個勇力無雙攻擊力爆棚,一個是天生殺手敏捷似風,更兼二人都是殺手出身,每一招都以殺戮爲先,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動作。
這三大高手布成三角形站位,從容的阻擋著宋清的猛攻,片刻之後,宋清的鐵扇子已失去了往日的優(yōu)雅,像是菜刀一樣胡掄亂打。
他知道,他人生的旅程,已到此爲止了。
“你們幾個在磨蹭什麼!”一個絕美的女子如旋風般捲過來,飛起一腳踹在宋清胸口上。這一腳力道奇大,直接踹得宋清跪了下去。
宋清擡起頭,望著面前傾國傾城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喃喃說道:“這便是上天迎接我的天使麼,想不到我宋清作孽一世,竟還有資格去上天堂。不枉了,不枉了。”
那女子揮起玉白的拳頭,一拳打在宋清頭上。
這一拳力道又猛,宋清直接被她打昏在地。
范蠡見了哈哈大笑:“西施,這小子把你當天使了。”
西施白了他一眼,道:“無聊不無聊,趕緊捆了,壓下去!”
“得令!”范蠡打了個軍禮,引得專諸和要離均是搖頭不已。
這哥們,越來越?jīng)]個正形了。
宋清這是想跑也跑不了,而水泊速度最快的男人,號稱神行太保的戴宗,這時卻收住了腳,像是個詩人一樣,揹著手悠然嘆息:“時不利兮騅不逝。此乃上天亡我,非戰(zhàn)之罪。”
他傻站在這裡,不是抽了瘋,而是前路被一羣仗劍而立的白衣女人擋住了。
凌飛麾下有那一隊人,是這般模樣的女人?
完全不用想,戴宗就曉得是越女劍陣了。
當初龍市與血屍的大規(guī)模搏鬥,視頻被人傳到了網(wǎng)上,越女劍陣以超高顏值超強殺傷,一度成爲熱搜榜的前三。
戴宗認出這些女人後,瞬間就放棄了掙扎。
那種大招,不是他這個級別可以抵擋的。
越女阿青見他站在那裡嘟嘟囔囔,以爲他在念咒,玩妖術(shù),不由得打起了全副精神。硬碰硬阿青不怕,就怕弄些邪乎的法術(shù)。就好像高寵那麼強的人,被張青噴了口氣,整場戰(zhàn)鬥都被廢掉了。
“攻擊!”
數(shù)百名女劍客同時揮出手中的劍,無數(shù)道劍光閃爍而出,在虛空中凝成一道巨大的劍芒,以無可阻擋的氣勢轟向了戴宗。
戴宗仰頭望著那道恢弘壯麗的劍芒從天斬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死在這麼美麗的攻擊之下,無負神行太保之名。”
劍光閃落,人影消散。
地上只剩下一枚精光閃閃的星魂。
從此世上再無神行太保。
宋江的兩個徒弟正在苦苦的哀求投降。
孔明這名字,和諸葛亮的字一樣,但他卻沒沾上諸葛孔明絲毫的忠肝義膽。陣勢一破,兩人便到處投降。但回答他們的,全部是一刀。誰見了誰砍,根本不聽他們廢話。
幸好這哥倆有一套組合技,配合起來變幻莫測,順利的逃脫了一個個高手的獵殺。這也是現(xiàn)場目標太多,高手們一擊不中,就轉(zhuǎn)頭去追殺別的目標了。不然他們雖有些小能耐,如何逃得過這許多強者的圍獵。
但是隨著獵殺進入尾聲,宋江麾下的人能站立著的已不多了。
如此一來,這孔家哥倆就成了衆(zhòng)矢之的,被六七十個高手圍在了正中。
孔明本就雪白的面孔,這時已蒼白如紙,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昔日的兄弟上,裂聲叫道:“武二哥,救我,武二哥,救救我們啊!”
孔家兄弟和武松是不打不成交,當然,那時是被武松給暴揍了。後來算是結(jié)下了不錯的交情,沒事兒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武藝便不切磋。這時到了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孔明只得把生存下去的希望交代給了武松。
要是武松不管他們死活,那就只能認命了。
武松正在追吳用,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就循聲趕了過來,問道:“哪位哥哥叫小弟的名字?”
岳雲(yún)指了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孔家哥倆:“他倆被甕中捉鱉了,一直喊二哥名字,不知所爲何事。”
武松一見這哥倆,便想到了不仁不義的宋江,登時兇眉倒豎,厲聲道:“你兩個賊撮鳥,叫灑家作甚!”
孔明見武松這個態(tài)度,心中一涼,強顏笑道:“二哥,且救兄弟一救。”
武松冷哼道:“你兩個自隨宋江快活,作了無數(shù)傷天害理的事,如今卻要向灑家討?zhàn)垼挠羞@般容易。”
孔明急忙喊道:“哥哥明鑑啊,我兩個雖是宋公明徒弟,自身本事低微,一向不得重要。宋公明做的那些事,都不曾支會過我們,若是讓我們知道,無論如何也會阻止他的啊。”
岳雲(yún)聽了大笑:“武二哥,休聽這兩個喋喋不休。人到要死的時候,什麼醜態(tài)都露出來了。”
武松咬了咬牙,拔出了他那兩把戒刀:“你兩個既然跟了宋江,就該想到會有今天。是俺兄弟的,休要癡纏,挺起胸膛受死。”
孔明還要再說,孔亮卻把脖子一伸,大聲喊道:“死在武二哥手裡,總勝過被別人殺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卻怕個球。十八年後,媽的,沒有十八年後了,二哥,動手吧。”
孔明看得目瞪口呆,連忙推了他一把:“兄弟,你發(fā)什麼瘋,好好求求二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孔亮看了哥哥一眼,悽然道:“哥,俺兩個裝了一千年的好漢,自身是什麼料難道不知麼。俺不想再搖尾乞憐的活下去了,左右不過是一個死,哥,你要求饒自去,兄弟卻倦了。俺先走一步,來世再,媽的,也沒有來世了。”
孔明吃驚的望著孔亮,片刻之後,他嘴角也露出一絲笑容:“好弟弟,有魄力。做哥哥的如何能輸給你,不就是一個死,哥不讓你黃泉路上寂寞,陪你一起去。”
孔亮點點頭,微笑道:“哥,雖說作魔的沒有來世,俺還是想說那句話。下輩子,俺還想和你作兄弟。”
“好,”孔明眼眶溼潤,強自笑道:“下輩子,還做兄弟。”
這兩個嚇傻了的漢子,這時忽然昂首挺胸,一起喝道:“二哥,動手吧!”
武松作了三個深呼吸,猛然擡起戒刀,虎目爆閃威芒:“你兩個,可做好了覺悟?”
孔家兄弟手挽著手,慨然喊道:“來吧!”
雙刀齊下,兩束鮮血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