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
凌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身邊圍滿了人:劉雪,扈若失,許願……好多好多人圍著他,把屋子堵得密不透風。
所有人都一聲不吭的盯著他看,好像他的臉上長出了一朵牽牛花。
凌飛苦笑一聲:“我大概還沒死吧?”
扈若失冷冷的說:“死人沒有那麼多廢話。”
凌飛看了看她,瞳孔中登時冒出一朵大大的桃花:“小失失,我來紹興才幾天,你胸怎麼變大了,胸大了的小失失美得讓人神魂顛倒呢。”
扈若失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別亂講。”
“這怎麼叫亂講呢,你們說說,小失失的胸是不是變大了?”
劉雪等人紛紛搖了搖手:“你記錯了,人家本來就長這樣。”
“是嗎?”一個人說是胡鬧,所有人都這麼說就衆(zhòng)口鑠金了,凌飛狐疑的閉了嘴,目光仍然停留在扈若失身上,久久不移。
“行了,別胡思亂想了。”劉雪扶他坐了起來,喂他喝了一口水。
“枝枝怎麼樣了?”凌飛憂心忡忡的問道:“還有孟瞳、許願、孫二孃,大家都沒事吧?”
劉雪嗯了一聲:“都沒事。小枝餓得夠嗆,受了些驚嚇,被她爹范蠡帶去靜養(yǎng)了。”
“沒事就好。”凌飛鬆了口氣。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死個人實在微不足道,他真害怕哪個同伴運氣不好,讓雲(yún)邪或姬丹給一刀剁了。那樣的話,他絕對會抱憾終生的。
“別老是擔心這個,掛念那個了。”劉雪不滿的瞪著他:“我問你,都淪落到那個地步了,你咋還這麼色呢。”
凌飛一呆,道:“我色?我和她沒做什麼吧。”
劉雪眼現(xiàn)怒色:“還說沒做,你讓枝枝以後怎麼見人啊。”
凌飛委屈的看著她:“別說沒做啥,就算做了,和枝枝也沒半毛錢關(guān)係吧,這可委屈死我了。”
“你還委屈?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了呢,我打死你啊!”劉雪被他氣瘋了,擡手就打。
凌飛身體虛弱,被打得哇哇直叫,劉雪打了兩下就不忍心了,氣鼓鼓的瞪著他:“你等著,等傷好了,有你苦頭吃。”
凌飛怕怕的望著她:“雪兒,你啥時候心這麼狠了。”
劉雪冷哼一聲:“我狠?你害得枝枝沒法做人就不狠了麼。”
凌飛一頭霧水:“不是,我到底怎麼著她了。她讓人綁了,我拼死去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咋的,這還賴上了?”
扈若失實在聽不下去了,寒聲道:“我看你不是帝俊轉(zhuǎn)世,而是色狼投胎。你和枝枝光著身子抱在一起,所有人都看見了,她可不是小門小戶的女子,你叫她以後怎麼嫁人?”
“啥玩意?我和枝枝?”凌飛連連擺手:“少懵我。我記得很清楚,明明是和雪華關(guān)在一起,咋就和枝枝抱上了。還不穿衣服,坑誰呢?”
諸人均是一愣,劉雪急問道:“你說你和越後龍門的雪華關(guān)在一起?可失失姐轟開密室後,確實你是和枝枝在一起的啊。”
“此事恐怕另有蹊蹺。”孟婆蹲一邊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閉嘴!”劉雪看見她氣就不打一處來來:“背軟了不起啊,失失姐,給她一腳。”
孟婆見扈若失晃腿,連忙伸手捂住自己嘴巴,哼唧道:“我閉嘴,我閉嘴。”
“我也覺得事有蹊蹺啊。”凌飛回憶了一下,便把自己的經(jīng)歷講了一遍。
劉雪聽了之後怒容更盛:“你自己都快死了,還放血喂仇人,高風亮節(jié)演給誰看呢。”
“這種事我一點也不意外。”扈若失冷哼道:“和他關(guān)在一起的可是美貌無雙的雪華,以他憐香惜玉的性格,肯定要捨命救人家的。如果同處一室的是個男人或醜女,恐怕就得另當別論了。”
“拜託,我剛醒,就不要再嘲諷我了好不好?”
凌飛託著腮,滿臉疑惑的說:“既然我是和雪華關(guān)在一起,爲什麼你們看到的卻是枝枝。還有我倆爲啥都沒穿衣服?還有,雪華去哪了,沒死吧?”
“她沒死,你要死了!”扈若失擡起手掌,對著他的腦門就是一下。
凌飛齜牙咧嘴的捂著腦袋,當真是一頭霧水,完全想不明白。
“其實吧,”孟婆小心翼翼的說:“我覺得吧,”
劉雪怒瞪了她一眼:“背軟了不起啊。”
凌飛納悶道:“背軟了不起又是什麼梗,聽你說兩遍了都。”
孟婆乾咳兩聲,道:“沒啥,沒啥,我覺得這可能是燕丹集團的一個陰謀。”
“什麼陰謀”諸人都來了興致,劉雪也不訓斥她了。
孟婆往後躲了躲,道:“按照常理,我們這些人一時片刻是打不開那座密室的,如果不是扈老大爆發(fā),我們打開密室還不知要多久。恐怕打開以後,裡面的人早就不行了。范蠡之女和咱老闆身無片縷的抱死在一起,兩家的仇恨恐怕永世都解不開。”
劉雪皺眉道:“不會吧,就算真是那樣的局面,我們也會把矛頭對準燕丹啊。”
“孟婆所說有理,”扈若失冷峻的說:“當時范蠡的態(tài)度你看到?jīng)]有,那還是倆人都沒事。要是宮雲(yún)枝死在凌飛懷裡,范蠡恐怕真的會傾忠魂之力,和我們不死不休的。”
劉雪的拳頭攥得咔咔作響:“姬丹他,竟如此卑鄙麼。”
扈若失緩緩地說:“怕是海倫出的這條計策吧。”
凌飛啐了她一口:“我都這樣了,你還替臭雞蛋說話,胳膊肘能不能別往外拐,能不能!”
扈若失側(cè)頭瞪了他一眼,無邊威壓震懾得他心頭髮麻,沒敢再言語。
劉雪嘆道:“好在人救出來了,范蠡應該不會氣太久,到時候一起喝個酒,說開就算了。但燕丹這一次做得實在太過分了,我們要是再不反擊,他們肯定會變本加厲再來找麻煩的。”
“燕丹,”凌飛咬著嘴脣,森然說道:“我這次要是不把臭雞蛋的蛋黃砸出來,以後也不必在道上混了。”說完,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什麼氣勢都沒了。
劉雪忙攬住他的腰,柔聲道:“想吃點什麼嗎?”
一提到吃,凌飛的口水直接流淌到了脖子上,一臉饞相的說:“我要吃引鳳樓的魚,喝他們自釀的酒。”
扈若失點點頭:“行,那你稍微歇歇,等會兒大家一起去引鳳樓喝酒,算是給你們幾個擺壓驚酒。”
凌飛拍了拍胸脯,語重心長的說:“慶祝我劫後餘生,必有後福啊。”
扈若失無奈的搖搖頭,引諸人依次走出了房間。
“話說小失失看起來好迷人,可爲啥只有我自己這麼覺得呢。”凌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想入非非的瞇上了眼睛。在牀鋪上坐了一會,他收拾收拾頭髮衣服,跳下牀就往外跑。
別的什麼也不管了,先大吃一頓再說。這幾天,可是快要把肚子給餓扁了啊!
引鳳樓。
凌飛在那密室裡餓得狠了,見著一桌子的雞鴨魚肉,眼裡頓時泛出綠光,像頭餓狼一樣忽的低下頭去,抓起一根雞腿狂啃起來。
諸人看得呆了,過了半晌,凌飛含糊不清的問道:“我被捉了以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掩餘承擔起解說的責任,把大體經(jīng)過講了一遍:“那天聽了求援的訊息,扈嫂子很是焦急,集結(jié)人手直接飛來了紹興,路途中又遇見了忠魂一夥,於是合兵一處。但是在竹林外,我們遇見了越後龍門的人馬,兩邊說著說著,越後龍門就先動起了手。別說,倭奴裡邊還真有不少硬角色,竟然有人能夠抵擋扈若失和燭庸,兩邊打得十分膠著,死傷了不少人。”
“但倭寇畢竟不是對手,打到後來,就只剩下招架之功了。就在越後龍門陣形徹底崩潰的前一刻,燕丹的魚玄機突然趕到,帶著一大堆的高手以逸待勞,又把我們給壓制了。眼看著就要頂不住了,我們的援軍又趕了來,把燕丹的人給打跑了。”
凌飛打聽援軍是誰,扈若失道:“是我的人。我最後一支私人部隊,帶隊的是謝小蠻。另外秦明、朱仝、徐寧三人也完成了最後交割,趕來匯合了小蠻。”
凌飛哦了一聲,期待了那麼久,水泊三傑終於歸隊了。
其實距離宋江的調(diào)令發(fā)下來,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中間因爲一些變故,導致秦明等人未能及時歸隊。這次一來就派上了大用場,可謂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仔細推敲一下,秦明與朱仝,都與宋江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徐寧當年好好地當著官老爺,愣是讓人坑去梁山當了土匪,心中怨恨可想而知。什麼天罡地煞情投意合,純屬脫了褲子放氣,不過是時勢所迫罷了。
而扈若失這邊調(diào)走的三人,則是與宋江關(guān)係親密的武松,盧俊義多年的奴僕燕青以及自私貪婪的雷橫。這次人員調(diào)動可算雙贏,宋江得到了他認爲可靠的人員,剔除掉了潛在的危險分子。而扈若失得到秦明三人,團隊也更爲緊密了。目前來看,扈若失麾下已不存在親宋江的成員了。這對於團隊的穩(wěn)定性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