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薛懷義身上不停發出關節被撕斷的聲響,兇惡男人一手提他一隻足踝,竟是要生生將他撕爲兩段!
“何等狂暴的男人。”凌飛下意識的向後倒退了兩步,此人氣勢太盛,別人充其量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此人則儼然一把當頭掄下的生鏽大錘。
秦寶寶似乎想起了什麼,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小飛,你小心些,我想起這人是誰了。他是個瘋子,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
凌飛誒了一聲:“誰啊這麼狠,比天魔八兇還惡。”
“論殺人,天魔八兇加起來也不如他一個。”秦寶寶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可是,傳說中的武悼天王冉閔啊!”
凌飛差點讓一口痰給噎死。
冉閔,竟然是冉閔,頒佈了殺胡令,以一己之力保住了華夏衣冠的冉閔。
面前的男人也許只是一個屠夫,但他的屠刀揮過之後,保全的卻是文明!
“冉閔啊!”心情激動的凌飛忍不住高聲大叫,恨不得跑過去讓武悼天王給籤個名。
“什麼,冉閔?”魚玄機等人均是一臉震驚。
突然被人喊了名字,冉閔下意識的側過頭看了一眼,命在旦夕的薛懷義抓住這一線機會,猛然深吸一口氣,從口中爆出一聲撕裂般的大吼。
冉閔的雙耳瞬間血如雨落,手一鬆,薛懷義便掉到了地上。
白馬魔僧一擊得手,竟不敢乘勝追擊,連滾帶爬的就往己方陣中逃竄。
“哪裡走!”一臉痛苦的冉閔爆吼一聲,隔空就是一拳。
“放肆!”盜跖手中黑刀驟然出鞘,一道刀光劃破天際,截住了冉閔的隔空拳力。只聽得一聲巨響,盜跖慘呼一聲,向後便飛,一直飛出去六米才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好強!”除了喪屍,所有神智清楚的人都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硬撼盜跖的刀氣,竟然把盜跖給擊飛了,這等神力怕是隻有惡來、南宮長萬才能做到。武悼天王,名不虛傳!
“禿驢,留下頭來!”負傷的冉閔狀若瘋虎,大踏步的追擊薛懷義。和尚惶惶如喪家之犬,掉頭就跑,哪裡還敢回身迎戰。
一時之間,颶風組亂做一團。燕丹羣雄並非打不中冉閔,攻擊也並非沒有效果。和埃阿斯不同,冉閔也會流血,也會被擊飛,甚至在旁觀者的眼中,他簡直被揍的像是一條死狗一樣。
可怕的是,每一次被擊中,反而使得冉閔更加狂暴,他的力量一次一次的提高,很快就提升到一個無人可擋的程度。身軀的創傷,帶來的是意志的爆發。
冉閔的動作算不得太靈敏,比起魚玄機來他慢的就像老太太在繡花。可你只要被他打中一拳,再想爬起來就難了。
殺人不眨眼的天魔八兇們,此刻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天外有天,魔外有魔了。
危急時刻,魚玄機忽然嬌嗔一聲:“冉閔,你是來找石虎的吧,一直糾纏我們作什麼。”
冉閔那血紅如野獸的雙眸,在聽到這句話後即刻恢復了清明。他放棄了已被逼入死角的盜跖,沉聲問道:“石虎老賊在哪裡?”
魚玄機大聲說道:“石虎已經投入了燕丹狂瀾組麾下,你不曉得麼。”
冉閔磔磔的一笑:“那正好,你不就是燕丹的組長麼。”
“不不不,”魚玄機連連搖頭:“我是颶風組組長,和他們沒牽扯。狂瀾組的組長在那邊。”說完,她白嫩的手指指向了看熱鬧的吳組長。
驪姬連忙搖晃吳組長的胳膊:“領導,姓魚的使壞,要把冉閔引過來,咱們先撤吧。”
吳組長微微一笑:“武悼天王在前,是想走就能走得麼。小白骨,教你多少次了,泰山崩於前需面不改色,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心境太不穩了。”
驪姬嘟著嘴哼道:“你可真行,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教育我兩句。”
吳起側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對於你我可是抱有十二分的期待,亂世中就靠你庇護了。”
驪姬翻了個白眼:“真不懂你哪來這麼多的期待,我很弱的好麼。”
雲邪在一邊笑吟吟的說:“我雖然不指望以後被你庇護,但對你的未來也是十分看好。終有一天你將會踏上通往頂點的道路。”
驪姬乾笑了兩聲:“你倆一天天不厭其煩的說這個,是不是想追我?告訴你們啊,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幾句甜言蜜語就能拿下的,追我,至少也要……”
她話音未落,一個雄壯的身軀如同導彈一樣砸了過來,她反應也是極快,身形向後急縱,就聽砰的一聲大響,剛纔站立的地面已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冉閔拍了拍頭頂的灰塵,居高臨下怒視吳組長:“你就是燕丹狂瀾組的組長?”
吳組長面不改色,淡淡答道:“不錯。”
“交出石虎,饒你不死!”雖然這樣說著,冉閔還是揮出了他的拳頭。
吳組長身形一晃,側閃避過,冷然喝道:“我從不接受別人的命令。”
“那你就去死!”冉閔舉起右拳,拳鋒瞬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的氣泡,將拳頭嚴絲合縫的包裹在裡面。
“破胡拳!”
吳組長手心一翻,一把寶劍躍然指間,三道緋紅光芒將空氣生生割爲了四段。
“絕情第一擊!”
拳頭和劍突破了層層阻力,在虛空中爆發了劇烈的碰撞,周邊頃刻間產生了一連串的爆炸,無數石塊被炸得飛上天。附近暈頭暈腦的喪屍,直接被衝擊波給撕成了碎片,留下了一地的腥臭屍塊。
凌飛看得暗暗心驚,冉閔就夠暴戾了,這個斯斯文文的吳組長竟能和冉閔拼個不相上下,顯然也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他向左側挪動了一下,向魚玄機問道:“那個吳組長究竟是何方神聖,看上去很強的樣子。”
“他啊,”魚玄機厭惡的吐了口唾沫:“叫吳起。”
凌飛大驚失色:“戰國時創建魏武卒,以五萬武卒破秦五十萬大軍,一生未嘗敗績的吳起?”
魚玄機聽得一臉嫌棄,連連搖頭:“錯錯錯,是那個殺妻求將母喪不奔的吳起。”
凌飛一陣無語:“這倆吳起是一個人啊,大姐。”
“弟弟乖,姐姐給你糖吃。”魚玄機巧笑嫣然,擡手就是三道寒光打來。
凌飛狼狽的躲過,怒然喝道:“你幹什麼?”
魚玄機像頭驕傲的母雞一樣昂著頭,學著冉閔的語氣大聲喝道:“凡誇讚吳起者,皆可殺。漢人勾結吳起說他好話者,當誅其族!”
“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