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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跳到外面,伸手去拉章靜下來,感覺她在猶豫,必竟那牆頭到外面地面有一人多高呢。 院門外的喊聲又是激烈起來,有人跳進院裡發出咕咚一聲。 章靜身子一顫隨即就翻了下來,黑咕隆冬的我也分不清她具體的部位,就整個把她抱住了。 我隨即放下她,就摟著她的腰往前跑,我聽章靜的腳步聲應該是穿著平時常穿的那雙半高跟皮短靴。 周圍還是很黑,衚衕小道上面有很多凍得堅硬的車轍印。 這時章靜就哎呀一聲,蹲了下去,我知道她這是崴了腳了。 我回頭看她時,就瞄見剛跳出的那家後牆裡面有手電的光柱在晃動。 還聽見有人在喊那妖精從牆上跑了,快翻牆出去追。 我來不急多想,脫下軍大衣就披在章靜身上,然後在她身前一蹲,雙手往後一劃拉。 章靜也很配合地爬到我的背上,我雙手兜住她屁股,站起身來就往旁邊一條小岔道鑽了進去。 我們剛進去,就有咚咚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我轉了下頭,就看見幾道光柱掃了過去。正好旁邊有個柴垛,我就揹著章靜躲在了柴垛背面。 其他人順著衚衕往前面追去了,有一個成年人的身影拐進了我們剛進來的這條小岔道,亂晃著手電往前追下去了。 我感覺後背上章靜的心跳非常劇烈,氣息也是很亂,她的嘴湊在我耳邊聲音發顫地還問我是誰。 我沒敢說話,其實心裡也不願說話。 我想起她和那男的摟著進院的情形,就想還不如讓那些人捉住她打個半死。 過了一會沒什麼動靜了,我就揹著她順著小岔道往前走,走不多遠就上了一條村道。 遠處還有幾個人在晃著手電轉來轉去的。 章靜的身子有些沉,我喘了口氣,繼續揹著她邊躲避著那些人,邊往來時的馬路走。 章靜的心跳得也不那厲害了,她也不再問我了,我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感受到她的體溫。 前面就是通往十字路口的馬路了,我們周圍有了些光亮。一輛三輪車開了過來,車燈光掃在我和章靜身上。 我明顯地感到章靜身子猛然一抖,啊的一聲,掙扎著就要從我背上下去。 我知道她把我認出來了,就雙手緊兜她的屁股,迎著三輪就過去了。 開三輪的就問我,去哪呀你倆! 我本想說去診所,想給章靜看看腳。 沒想到身上的章靜先說話了,她說出了她家
的位置。 我也就只好轉身先把她放進三輪車裡,然後我也鑽了進去。 要不是擔心她這身裝束會讓三輪司機起歹心,我也就把她扔到車裡就自己走了,畢竟一是我心裡厭惡她,再說我那寶貝山地車還在人家草垛裡呢。 沒辦法好人做到底吧!她要是讓開三輪的給禍害了就不好了! 三輪開動起來,我倆對面坐著,昏暗的光線下,我倆在沉默地對視。 我能感到她的憤怒,而我看她卻是鄙夷,還有一絲憐惜。 這大冷天的,她肯定要給凍壞了。 她裹著軍大衣的身子在抖,應該是又冷又氣。 章靜家很快就到了。 我先跳下了車,想扶她從車上下來。 章靜使勁打開我的手,扶著車門自已下了車。 我從褲兜裡摸出錢來打發走了三輪車後,就見章靜跳著到了她家的大門底下。在靠門柱那一陣摸索後,就站起身去開門鎖,看來她有備用鑰匙。 大門打開後,章靜又一跳一跳的往院裡走。 我有點猶豫是進去,還是回去取山地車呢。 進來!章靜低聲喊,還是像在學校時那麼威嚴。 我心裡的火氣也上來了,章靜你真能裝,被我撞破了醜事,還敢在我面前擺老師的架子。 我隨後也跟了進去,並順手關上了大門。 章靜開了外屋門後,就打亮了燈,然後又跳著進了東屋,也把燈打亮了。 我一進外屋馬上就感覺很暖和,外屋連接暖氣的爐子裡還有紅火。 我跟進東屋,感覺更要暖和一些。 章靜這時端坐在沙發上,雙手抓著軍大衣的前襟,一臉憤怒的盯著我,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 我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就站在了屋門口。 章靜說:小兔崽子,沒想到是你在跟蹤我,上次砸車和在窗根下偷看的也是你吧? 我滿不在乎的點點頭,再裝下去也沒意思了。 你混蛋!不尊重老師,老師哪點對不起你!章靜在對我大聲責罵,反正她家是雙屋窗戶,不用擔心被鄰居聽到。 我當時就火了,本來應該我責備她亂搞瞎搞的,沒想到她竟理直氣壯的責罵我。 你不要臉,不配做我們老師!我衝口而出。 章靜聽完就炸了,五官都扭曲了。 她霍地就站了起來,甩掉了軍大衣。 她跳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小兔崽子,你敢說老師不要臉,我怎麼不要臉了。 我也不甘示弱的喊:你跟別人瞎
搞。 沒想到章靜順手就給了我一個嘴巴子,打得我有些發懵,她還在說:那是我的私事我願意,輪不到你當學生的來管。 我被打得火氣就撞上腦門。 她向後踉蹌著退了幾步就歪坐在沙發上。 章靜聽了嘆口氣說:我家那男的總是在外面亂搞女人,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就因爲我不能生小孩他就可以這麼虐待我嗎? 許他找女人,就不許我找男人嗎? 章靜的連續質問讓我無言以對。 接著章靜又問我:平時在學校,我對你們沒有盡到老師的責任嗎?你給我說說我哪一點做得不夠? 我尷尬了,做爲一名教師,章靜是絕對的稱職。 我心慌了,感覺自己好像成了罪人。 章靜哼了聲,站起身就走到了處屋。我心裡一緊,她這不會是去拿菜刀回來砍我吧。 章靜進來後,手裡握的是我爺給我的那把錘子,我心想她是不是怕見血,就用鈍器來打我呀! 章靜把錘子遞到了我手上,說這是你的吧。 我窘迫地低下頭,沒有去接。 章靜就把錘子硬往手裡一塞,我就慌忙接住了。 然後章靜就去沙發那抓起軍大衣往我身上一扔,冷漠的說了聲: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臉一紅,接過大衣,拎著錘子就逃出了章靜的家。 我越走心裡越亂,想不清楚我和章靜到底是誰對誰錯。反正原本理直氣壯得我,現在弄得像個罪人似的。 從村道上了馬路,我纔想起山地車的事來。 於是就穿好大衣,揣好了錘子,從馬路上越過去往出事的那家走。 等我到了那家的門口後,就見那臺車還在那停著呢,院裡還亮著燈。 能聽到很多人在說話,有個女人在訓斥一個男的,說什麼剛買臺車就四處嫖女人,還敢在外面租房跟女人鬼混,以後能不能好好過日子? 旁邊還有男人的聲音有的好言相勸,有的在沒好氣的責備。 我心裡就罵這大人之間的事就是亂。 我上了前面那家的後園子,在草垛裡面一摸,就摸到了山地車。 我很高興的就推著車子又折了回來。 走到轎旁邊,我想著是不是再把車玻璃給砸了。 又一想屋裡有人,聽到聲音肯定要追出來的。 再說上次我砸完後,章靜不也還是那樣嘛!我這就是在做無用功而已,只能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吧,我爲啥生氣呢,我也不是太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