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里有密碼,我一下子傻眼了,雙手撐在下巴上,盯著屏幕足足有十分鐘,破解密碼需要快速組合,從零到九九個數(shù)字排列組合,而且不知道這人用的是幾位數(shù)的密碼,我手上的軟件根本辦不到這一點,換句話說,我辦不到!
老九看到我的臉就知道結(jié)果了,聳聳肩:“怎麼辦?”
“警隊有相關(guān)的技術(shù)人才,看來又要找陶冉幫忙了。”我說道:“你說,要不要給錢?”
“她會要?”老九說道:“陶冉一身正氣,也是個重情義的女人,她肯定不會要的,別和她客氣。”
這回我親自打電話,陶冉果然又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完全是有求必應(yīng),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嚷著要請她吃晚飯,她同樣是一口答應(yīng)下來,完全不客套,爽朗得很,晚上見會,我把筆記本給她,就一起進(jìn)餐廳,今天晚上吃的是川菜,大冬天的,來點辣的過癮,陶冉吃東西的樣子也很爽朗,看她大口地往嘴裡塞,我不禁笑出聲來:“放心,今天放開了吃,吃多少我都買單。”
“當(dāng)然是你買了。”陶冉惱怒道:“成天使喚我,又不是你的員工。”
另一個吃貨自然是蒙洛了,辣得一直哈氣也沒有停過,我的心情也突然放輕鬆了,困龍得水,七姐的到來,照片的發(fā)現(xiàn),都讓我有了輕鬆的理由,這些不都是轉(zhuǎn)機麼,想開了,我的食慾也上來了,一直吃個不停。
老九的眼珠子一直沒有停過,這是他的習(xí)慣了,多年來避開青虎會的習(xí)慣,突然,他的眼珠子停住了,我立刻問道:“怎麼了?”
“沒事,繼續(xù)吃。我去一趟洗手間。”老九故作輕鬆地起身,起身的同時,眼睛看向角落裡,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角落裡有一個人獨自坐著,正埋頭吃飯,面前擺著兩盤菜,此人下巴上有一道疤痕,頭髮花白,有些年紀(jì)了,老九晃晃悠悠地打那人面前經(jīng)過,走過的時候又瞟了那人一眼,我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那人正是——徐四江!
老九進(jìn)了洗手間,沒一會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果然,老九發(fā)現(xiàn)徐四江,正要對他下手呢,我輕咳了一聲:“老九說肚子疼,現(xiàn)在先去買藥,讓我們先吃。”
陶冉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怎麼突然肚子疼。”
“去洗手間肯定是有狀況嘛。”我打著哈哈說道:“不用理他,我們繼續(xù)吃。”
徐四江吃完飯,馬上走出了飯店,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老九已經(jīng)離開洗手間,就在外面候著呢,陶冉突然警惕起來:“林天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有啊,我告訴你的事情可不少呢,要不要從我的出生之日開始講起?”我打著哈哈說道:“你就這麼想了解我?”
陶冉冷笑一聲:“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了。”
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林天易啊林天易,你就是嘴賤,說這種話做什麼,以後就落人口舌了,尷尬的摸摸頭,我放下筷子:“我吃飽了。”
陶冉被我弄得沒有了胃口,說道:“技術(shù)人員都很忙,我試著去找人解決密碼的問題,儘量早點出結(jié)果,對了,蕭棋家的監(jiān)控結(jié)果很正常,除了蕭棋和那個鐘點工,並沒有其他人出入,好了,先走一步。”
蒙洛猛地擡起頭,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陶冉已經(jīng)離開,蒙洛說道:“一定是那個傢伙用了什麼花招,殭屍血哪有這麼容易弄到?”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迅速地站起來買單,急於去找老九,剛買完單走到外面四處張望的時候,老九的信息來了——“吃完了沒,右邊兩個路口,過來!”
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立刻上車,蒙洛還在拖拖拉拉地,讓我硬拽到了車上,兩個路口過去,老九正雙手放進(jìn)衣服口袋裡,不停地來回踱步,見到車來了,立刻過來,拉開車上來罵道:“格老子的,冷死了。”
“徐四江呢?”我問道。
“進(jìn)去了,衚衕最裡面那家,看過了,沒有監(jiān)控。”老九說道:“還以爲(wèi)許七七早就解決他了,看來許七七也不過如此嘛。”
“你要動手嗎?”我說道。
老九的表情嚴(yán)肅多了:“必須動手,這傢伙一直呆在青虎會,知道的事情比我多,青虎會的任何變化都看在眼裡,現(xiàn)在他這幅樣子,一定是許七七拿回了主動權(quán),正在找他的麻煩,落在許七七手裡就是個死,跟著我走,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林天易,你和我一起進(jìn)去。”
“我呢。”蒙洛著急道。
“你在這裡好好盯著,萬一他跑出來,看清楚去了哪個方向。”老九交代道。
臨下車前,我想了一下,把鑰匙拔了出來,車裡的暖氣立刻停了,蒙洛苦著一張臉,我倒是爲(wèi)了他好,他不會開車,萬一觸到了,危險:“忍一忍吧。”
我和老九迅速地到達(dá)衚衕裡面,兩扇脫了漆的紅色木門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我蹲下身,雙手握在一起,老九從遠(yuǎn)處跑過來,踩在上面,我順勢往上一推,老九輕巧地落在牆上,對我伸出手,在老九的幫助下,我也輕巧地越過了圍牆,我們倆都不約而同地戴上帽子,把大半個臉遮住,進(jìn)入院子以後,老九指了指西廂房,裡頭還亮著燈,有人正在開門,我們倆同時避閃到一邊,站在陰影下!
徐四江好歹也是老江湖了,院子裡的異樣動靜讓他感覺到了什麼,立刻出門查看情況,他手裡拿著槍,大半個部分都藏在袖子裡,微微露出槍口部分,我和老九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就在瞬間達(dá)成共識,我彎下腰,拾起一塊石頭,拿在手裡甸一下,就猛地扔了出去,這個舉動果然讓徐四江警惕起來,迅速朝著石頭所在的地方走過去,幾乎在同時,老九飛撲出去,一掌劈在徐四江的後頸上,徐四江悶哼一聲,身子直接倒下去,老九得意地回頭,衝我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就在此時,我看到徐四江的手動了一下,拿槍的手正要擡起來……
顧不得許多了,我猛地?fù)渖先ィ荒_踩在徐四江拿槍的手上,他馬上悶哼一聲,老九這才恍然大悟,嘴裡低聲罵了一句,又補了一掌,徐四江這回是徹底蔫巴了,老九仍一陣後怕:“好險,低估了這老頭。”
我們將徐四江扶起來,讓他的胳膊分別搭在我們的肩上,就這樣架著他離開,來到車上,蒙洛已經(jīng)凍得發(fā)抖,見我們回來,激動地說道:“趕緊打火。”
“催什麼催,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辦事麼。”我沒好氣地說道:“老九,到哪裡去?”
老九有自己的去處,那是他在帝都的藏身處之一,兩列平房中的一間,鎖還是那種一字鎖,我不禁說道:“你不怕被人闖空門?”
老九嘿嘿一笑:“裡面屁都沒有,闖空門有什麼用。”
門開了,裡頭除了一條沙發(fā),真的什麼也沒有,但居然開通了暖氣,一走進(jìn)去,蒙洛立刻鬆了一口氣,表情開朗了不少,老九直接將徐四江推在地上,又不客氣地進(jìn)到裡面翻了一條繩子出來,將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後,然後掐了他的人中,徐四江一口氣一提,眼皮一翻,醒過來了!
他迷糊地看著眼前的人,打了一個寒蟬:“你們是什麼人?”
“徐叔這話真見外,我們好久不見了。”老九蹲下去,笑哈哈地說道:“是我啊,老九。”
徐四江喉嚨裡響了一聲,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活著?怎麼,你是來替許七七殺我的?”
“唉,徐叔別誤會啊。”老九說道:“我要是想殺你,進(jìn)來就直接一刀捅了,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麼,是怕徐叔太激動,分不清楚狀況誤傷人,徐叔,你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了,許七七把你怎麼了?她現(xiàn)在不是青虎會的老大麼,連您這樣的老人也不放過?”
徐四江“嘎嘎”怪笑起來:“你徐叔是沒你師父能幹,可也是一雙火眼金睛了,你不是清楚我和七七是怎麼回事麼,明知故問是什麼目的?”
老九抹了一下鼻子:“徐叔,我現(xiàn)在可以通知許七七過來。”
老九冷冷的一句就握住了徐四江的命門,他的臉沉下去,突然哈哈大笑:“你不會這麼幹的,你還有事問我。”
“徐叔,有問必答,一切好說,我不介入你和許七七的事。”老九說道:“要是吞吞吐吐,有所遲疑,那就難說了。”
徐四江是聰明人,他掙脫了一下繩子,發(fā)現(xiàn)絲毫不能動,馬上說道:“好,你問,我答。”
“師兄現(xiàn)在在哪裡?”老九說道。
“出國去了。“徐四江說道:“他曾經(jīng)回來過一次,我見過,他是來找許七七的,在老基地外面打轉(zhuǎn)的時候讓我瞅到了,許七七避而不見,但我聽到他在打電話,用的是全英文,他在國內(nèi)沒有動靜,不是去了國外是什麼?”
我心裡一動,老九則是低頭沉吟,繼續(xù)發(fā)問:“當(dāng)年師父的死,你究竟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徐四江說道。
“嘿嘿,徐叔,你的能耐我是知道的,凡事都要留一手,在這件事情上,你可留了不止一手。”老九將雙手背在身後:“說吧,不要讓晚輩費精氣神。”
徐四江閉上了眼睛:“你師父執(zhí)著和氏璧的下落,在死之前的一個月,曾經(jīng)外出,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