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走邊伸手去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這山林裡的積雪明顯更加厚重一些,若是不注意,震落松柏上的積雪,必定會落滿一身,很是麻煩,所以,我也是相當小心的前進。
很輕鬆的邁過一個溝壑,然後,我轉回身子,探出手,“來,沫兒,把手給我,勇敢點?!?
沫兒眼神中透著一抹害怕,但還算鎮定,慢慢把手伸給我,邁開腿,我用力拉著她的胳膊將她拽了過來,猶豫地面太滑,伊沫腳下一滑,整個身子都撲在我懷裡,我也被她撞到在地上。
一瞬間,四目相對,薄脣相觸。
兩團軟軟的東西緊貼在胸膛上,一股觸電般的感覺流竄全身,我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人就那麼保持著倒下的姿勢,一上一下,仰躺在那裡。
陸羽兩眼都冒出火焰了,冷冷的說道,“還要抱到什麼什麼時候!”
我恍然驚醒,如做夢一般,慌慌張張的鬆了手,沫兒一臉暈紅,起身就追上蘇潤,一隻手緊緊拽著蘇潤的胳膊,不敢轉身望我。
直到陸羽半蹲下身子,兩眼都透著寒氣一般的瞪我時,我才緩過勁來,有些尷尬,“陸羽你小子瞪我幹什麼。”
陸羽不說話,臉又低了幾分,臉都快貼到我的臉上了。
“你,你瞪什麼?!?
陸羽臉又進了幾分,漆黑的眼眸中幽深,“我不準。”
我的頭重新貼在雪地上,兩眼愣愣的看著陸羽。
“起來。”說著,陸羽就伸出一隻手,我看著手發愣,然後,慢吞吞的伸手,陸羽一把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陸羽頭也不回的重新走到最前面帶路去了。
我卻是沒有從剛纔那個尷尬的情境中回過神來,以至於衆人都停住腳步,準備搭建帳篷露營時,我還傻傻的圍著營地團團打轉,看的徐光直搖頭嘆氣,說我沒出息。
其實,伊沫也能體會到我對她的感情並非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只是大家又都有所顧忌一些事情,所以,沒有辦法開口,相信,時機成熟之時,自會有一個結果。
伊沫和徐光他們都圍坐在火堆旁,伊沫拾起一塊柴火輕輕掂在手裡,頭卻偷偷的瞅著不遠處的我,眼神迷離,直到火堆的火焰都將她臉頰映紅纔不舍的紐回頭,將手中的柴火輕輕扔進火堆。
火堆時不時的發出崩裂的聲響,濺射出星點火花。
天漸漸暗了下來,很快,就化爲黑夜 。
“青琳,過來烤火,不要再自己一個人在那溜達了?!毙旃馐盅e舉著半跟火腿,來回甩動著朝我吆喝。
聽到徐光叫我,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回了一聲,“來了?!本团ゎ^向著他們走去。
爲了避免尷尬,我很自覺的坐在陸羽身旁,同時也爲了避免這小子犯神經病。
陸羽沒說話,伸手遞給我一半面包。
我接了過來了,他自顧自的喝著罐裝的啤酒,一聲不響。
大家都沒說話,只是各自吃著東西,今天才是第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難免會讓人心中產生疲憊感。
我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轉身卻看到帳篷上方飄著一個身影,仔細一看,那人影正是紅婆。
略顯瘦小的身影,佝僂著身子,就那麼一個人獨自仰望著頭頂的那輪圓月,月光輕輕揮灑在地上,映照著地面雪白的積雪甚是寧靜。
不知道爲什麼,看著她的身影,我突然感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也許死後也不會改變,也許下輩子都不會忘,就像……這樣想著,我目光落在略顯沉悶的陸羽身上。
“紅婆婆,你過來和我們一起烤火吧?!?
我突然開口說話,在這麼幽靜的林子裡很是嚇人,況且伊沫他們三個還沒見過紅婆婆,更知道我不是在和他們說話,一時間都是有些緊張的環視四周,好像再找鬼一樣。
我抱歉的一笑,“你們別激動,紅婆婆是那個我答應要幫她就出她愛人的女鬼,她對大家沒有惡意,不要害怕,沒事的。”
“我想我還是不過去了,免得對你的幾個朋友產生影響。”紅婆婆轉身慈祥的笑著回道。
我也是傻傻的撓頭,鬼好像不用燒火。也是點頭哈哈笑著。
陸羽伸手一張符籙,符籙靜靜的懸浮在火堆之上,靜靜的停留在那裡,淡淡的散發著一絲絲金光,“沒事了,過來?!闭f著,陸羽又喝了一口啤酒。
紅婆也是明白,就沒再多說什麼,幽幽的飄到我的身後,不再前進。
“她,那個鬼在哪,我怎麼看不到?!碧K潤先是盯著那張符籙,然後又神神秘秘的四處張望。
“蘇潤,你們是看不到他們的,所以你們也不用害怕,她不會傷害任何人?!蔽野参刻K潤,生怕她再次哭,那樣子,到真像是孩子。
我突然心生好奇,“紅婆婆,我好想知道你和你的老伴的生前故事,怎麼會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即便是你們死後,還這麼緊緊相連,究竟是什麼力量讓你們如此牽掛對方的。”
紅婆婆看了一眼陸羽,欣慰的笑道,“孩子,愛情啊,就是讓你從愛你自己到愛他的過程,這個過程一旦完成,你們兩個的心將會緊緊相連,即便相隔幾世,也不會有所改變,即使容貌改變,即使不再認識對方,你們早晚還是會相遇。那是真正的海枯石爛,永恆不變?!?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接著問道,“那你的老伴呢,他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去那幢別墅的?”
一提到她的老伴,她的臉上掛著一絲傷心,“唉,我的老伴生前和我一起管理著圖書館,我們兩個是因爲共同的愛好走到一起的。”紅婆婆頓了頓,擡頭望著明月,像是陷入沉思一樣,“我們年輕時,都喜歡探險,喜歡蒐集各種奇聞異事,特別是那種有傳聞的孤樓野墅。我也是在一次探險一幢孤樓時陷入陷阱被他救了一命才相識的,後來我們像是多年未見面的朋友一樣談話給外投機,日久生情,也就私定終生了。直到有一次,他突然對我說,發現了一個地方,那地方關押著一羣東西?!?
“東西?是什麼。”
“一羣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