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我來到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四周一片荒涼,沒有山?jīng)]有水,天灰濛濛的,連帶著這片土地都是灰色的,腳下的草地全部被抽乾了水分,沒有半點生機,踩在上面,硬邦邦的。
我沒有目的地胡亂走著,半天也沒有看見一個人影。
陸羽你們?nèi)嗽谀难e?這又是哪裡?
我在這裡,來這裡找我。
我腦海中突兀的響起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
張姨?感覺那聲音有點像房東張姨的,但又不是很確定。
經(jīng)歷了這麼多事情,神經(jīng)都開始麻木了,沒有半點畏懼。
我就跟隨著聲音的引導,一直走,一直走到一副棺材面前,聲音才停了下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副棺材,就這麼放在這空曠的野地上,沒有半個人影的存在,它又是怎麼出現(xiàn)的?
我仔細端量起它,棺身長三米多,寬一米,棺材通體漆黑,兩根成年男人手腕粗細的暗紅色鐵鏈,交叉纏繞著這副棺材。正中間貼著一張很大的符籙,上面刻畫著陰晦難懂的字符。
這是副邪棺?
鬼錄裡說通常只有邪棺纔會用狗血糯米澆築的鐵鏈封印,再加上絕世高人法力加持的符籙鎮(zhèn)壓,因爲狗血和糯米是邪物懼怕之物。裡面通常都是封印著一些妖異之物,可能是千年糉子,爲禍世間的精怪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
想到這,我想轉(zhuǎn)身遠離這副邪棺,卻發(fā)現(xiàn)兩眼一寸也離不開那張符籙。
撕開它,撕開它,我要出來……
不要,不要放它出來。
腦海中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起兩個聲音,兩個聲音不停徘徊,依舊沒有半點情感。
我雙手卻不受控制的向著那張符籙伸去,儘管我心裡極力阻止,但是,身體已經(jīng)不受我控制了。
終於,那張符籙在我撕開的一瞬間,化爲湮滅了。
邪棺在我睜大的眼睛中,開始發(fā)出吱呀響聲,陣陣黑色霧氣從縫隙中蔓延出來,狗血澆築的鎖鏈開始出現(xiàn)裂縫,一點點脫落掉下。
彭!邪棺棺蓋飛起,從裡面飛出一團巨大無比的黑影,黑影向我襲來。
我驚恐地想要躲避,腳卻不能移動半分。
黑影漸漸清晰,我終於看清了它的面容,一張巨大無比的嘴,滿口的獠牙,腥臭的口水飛濺在空中,上下鄂不停地張合著。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它是一個漢堡,嗯,你沒看錯,一個徑直三米多的巨無霸漢堡!
啊!
我被嚇醒了,一身冷汗,睜眼就看到陸羽的臉。
陸羽一看到我醒了,一臉緊張的看著我,臉上的擔心之色不言而喻,“做噩夢了?”
我扭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在我自己的家裡,我確信剛剛的確只是一個噩夢。
摸了一把額頭,我吃力地坐了起來,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嗯,噩夢,一個很餓很餓的餓夢!”
說完,就摸著自己咕嚕嚕亂叫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瞅著陸羽。
陸羽思忖了半天,看著我的舉動,明白了什麼似的,溫柔的笑了,“原來是餓夢,那肚子應該很痛苦咯。”
這傢伙什麼時候也能這麼有人性了?難道我還在做夢?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哎喲,好疼!
“哪裡不舒服,你幹什麼?”陸羽緊張的摸著我的額頭,問道。
“要你管。”我一把撩開他的手,恍惚記起,昏迷前,那個女人要戳瞎自己雙眼。
“陸羽,那個女人呢?對了,沫兒他們怎麼樣了?”
陸羽一聽我提到那個女人,臉一下子就變寒了幾分。看著我有點害怕的瞅著他,陸羽臉色又稍微緩和了一下,乾咳兩聲,“跑了。他們幾個已經(jīng)醒了,也沒有事了,都在自家休息。”
“那沫兒父母呢?”
“也沒大礙了,只是和你們一樣重了蠱毒罷了,毒已經(jīng)解了。不過,倒是你,昏迷了兩天,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
不說還好,經(jīng)他這麼一說,我渾身都感覺奇癢無比,伸手就要去撓,卻被陸羽阻止了。
“琳,別抓,如果撓破皮,蠱就會進去了,到時候就麻煩了,我之所以沒有給你解毒,就是擔心你昏迷期間給你解毒,怕你身體承受不住。”
“不行,好癢,受不了了,你別攔我,好癢啊。”
我哪裡還能聽進去陸羽的話,伸手就去撓。
“定!”
陸羽朝我手指一比劃,我就一動不動了,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小羽子,你快給我解開。你要癢死老子啊。”
我狼嚎著,陸羽卻不懷好意的笑了,一把抱起我就往浴室走去。
“在裡面呆好了,別動,我這就給你除蠱毒。”
我被陸羽這小子扒的就剩一條內(nèi)褲,坐在全是熱水的浴缸中,“好熱啊,你這是要殺人嗎,陸羽!”
“熱水活血,蠱毒偏陰含之物,有助於除毒。”說著,也不理會我詫異的目光,自顧自的開始往浴盆中傾倒糯米,硫磺之類的東西。
水的溫度又上升了,明顯是這些東西在起作用。
我咬牙忍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陸羽看到後,輕輕給我擦去汗珠。
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水泡,不多一會,我就感覺到皮膚開始有了變化,有什麼東西開始脫落了。
慢慢的水變爲了墨綠色,散發(fā)著一股腥臭味。
看著蠱毒全部被逼了出來,陸羽緊鎖的劍眉也是舒展開了。
“琳,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
陸羽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我有些詫異,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我當時緊緊跟著你,你也不會……。”
陸羽的眼眶有點紅紅的。
“你別自責了,是我不好,應該聽你的話,畢竟我自己也不會法術(shù),面對他們一點能力也沒有。”我反過來安慰陸羽。
陸羽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我不想他再自責自己,畢竟錯不在他,有這麼一個好兄弟能在生死存亡的時候挺身而出,我哪裡還能有怨言呢。
我語調(diào)一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山,結(jié)果弄了他一臉水,他愣愣的盯著我赤.裸的上身,我沒在意,“小羽子,你又是怎麼找到我的?難道你在我身上按了追蹤器?還是全球衛(wèi)星定位的那種?”
陸羽笑了笑,“一點小法術(shù),只是用了你身上的一點東西。”
“我身上的,一點東西?”看著他的笑,我突然感覺這小子絕對在我身上幹了什麼壞事。
我依舊不停地追問,陸羽卻突然說了一句,“房東來過了,說要咱們退房,他不租了。”
“啥!他不租了,憑什麼。”
話一說出口,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張姨的身影,轉(zhuǎn)眼即逝,一股寒意冷罩著我。
張姨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