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安顏還責備我太沖動了,畢竟顧客是上帝,就算魏沁有些過分,還是要剋制一下自己的脾氣。
經歷凌瀟一事後,陳子煜只覺得身邊的這個女人愈發的依賴自己了,除了上班時間,兩個人膩在一起吃飯,看電影,逛街,有時候也買些食材去她那個小出租房裡自己解決…這樣的二人世界,讓他頗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
只是他仍然害怕,有些事他沒有說,不僅僅是因爲覺得沒必要,也是不想讓她多想,可是前幾天的一則信息又讓他不得不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他在國外的那兩年,的確是和某人有過婚約的。
這件事許善問過,當時他支支吾吾,還是沒說實話,再寬容的女人,應該也會對這種事情耿耿於懷吧。
他將手機扔在牀上,屏幕上閃爍著的消息,均來自於同一個女人。
“子煜,我回國了,我們找個時間見一面吧。”
陳子煜打開浴池的水,將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冰涼的水裡,回憶驀然涌上心頭。
他和埃琳娜是如何認識的呢?他有些記不清了,那個時候他剛到英國,面對陌生的人文環境,饒舌的當地方言,以及因爲人生地不熟而被人欺負的苦衷…
埃琳娜是唯一一個站在他這邊的人,當他被誤解,被同班的人排斥,甚至流落街頭時,都是埃琳娜在她身邊。
這樣一個無條件相信他,幫助他,甚至說是主動愛他的華裔女孩,讓他很難不動心。
他們認識三個月不到,就決定在一起了。他想,那個時候的自己,把愛一個人這件事,看的如此簡單,從離開祖國的時候,就已經對許善放棄了希望,那麼和誰在一起不是結婚,又何必挑三揀四。
可是他最終還是回國了,回國的前幾天,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他也看出埃琳娜的不捨,最後能忍住不回頭不過是因爲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夠愛她。
猛然關掉水龍頭,陳子煜一裹浴巾,隨手拎起手機,回了她一句,“明天中午,陳氏樓底下的咖啡館?!?
第二天還沒等到約定的時間,埃琳娜就到了指定的地點,陳子煜過去的時候,她面前杯子裡的咖啡已經少了大半,見到陳子煜推門進來,很熱情的打招呼,“嘿,這兒!你來啦!”
陳子煜對她的熱情,還有些不適應,尷尬的坐到對面,“嘿,我來遲了?!彼蛘泻舻?。
埃琳娜隨性一笑,“習慣了,你不是一直都是踩點到了嘛。”
“噢,”陳子煜敷衍著,服務員捧著菜單過來,總算讓氣氛不那麼僵。
說了幾句客套話後,陳子煜總算提到了正題。
“你怎麼會忽然想回國了?”
埃琳娜爽快的喝完杯子裡剩下的咖啡,然後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毫不避諱的說:“我想你了呀,回國以後,你一直沒有跟我聯繫過。”
埃琳娜說著這話,語氣裡有些沮喪,“你還真是狠心,一句話說散就散,連個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人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倒是真沒把我當作妻子過啊。”
這樣的話題讓陳子煜很不舒服,他咳了咳,轉而問道:“你回來,英國那邊的工作怎麼辦呢?”
陳子煜記得當時跟她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她的工作,英國的社會福利,允許高薪階層的直系家屬分配工作,而那時候的他,一文不名,這也是他們辦理結婚的直接原因之一。
埃琳娜道:“我們公司來上海開分公司了,需要找一位熟悉上海這邊的人來負責,咱們公司除了我,你說還有誰更瞭解上海呢?”
她看著陳子煜,試探性的伸手撫著他的手背,“我聽說…你交了新的女朋友,我可以知道…是誰嗎?”
陳子煜擡頭,她的眼神不是嫉妒,而是難以言表的失落。
“沒必要了吧,”陳子煜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
正當此時,電話忽然響起,陳子煜看到來電顯示,愣了一下,小善的名字赫然映在眼前。
他之前給她打過電話,說中午要見個顧客不能陪她了,這個時候來電話,想必是有什麼事情的。
“喂…”他壓低了聲音,溫柔道。埃琳娜倒是很配合的,一聲不出。
我是在咖啡廳的窗外看到他的,彼時,我正陪孟淺在逛街,他對面的女生穿著一襲淡黃色連衣裙,頭髮長長的披在身後,遠遠望去,是個很好看的姑娘。 WWW_тt kán_c○
“你在哪呢?”我隔著窗戶,問道。
陳子煜沒有注意到窗外的目光,他溫聲道:“我在陪客戶呢,怎麼了?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陪客戶?在哪?”我的目光緊緊盯著咖啡廳裡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就連他接著電話的樣子,都令我那麼熟悉。
“我在…公司。”
我似乎聽到什麼碎了的聲音,我默默的看了對面的咖啡廳很久很久,然後靜靜的回道:“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孟淺發現了我的不正常,奇怪的問了句:“小善?瞅什麼呢?”
我攔住她要看過去的目光,回道:“沒什麼,認錯人了。走吧走吧…”
艾莉娜等他掛斷電話,若有所思道:“是你新女朋友?那個叫小善的。”
陳子煜沒有回答,看了眼手錶,“我得回去了。”
她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挽留的藉口,有些訕訕道:“那好吧,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不用了,我女朋友可能不喜歡?!标愖屿险酒鹕?,目光裡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一直到下班,都沒有等到陳子煜的電話,我有些失望,又帶著些許慶幸。
“叮鈴鈴”的聲音,陳子煜的語氣和平時無異,“親愛的,你要下班了嗎?”
我不想搭理他,雖然他們只是很平常的坐在一起喝咖啡,可是我依然不明白爲什麼他要撒謊,就算跟我說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飯,我也未必會多想什麼,或許只是因爲太在乎,所以連最微不足道的一句話,都要細細思慮。
“今晚要加班,不和你一起吃飯了?!蔽业?。
說完,我便將電話掛了,陳子煜愣了一下,今天的許善有點奇怪,從中午那會兒忽然給他打電話,又沒說兩句就掛了,再加上這會兒冷淡的語言,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一直等到九點半,再打許善的電話都沒有打通,陳子煜有些慌了…
粟粟最近好難過,沒有心情碼字,喜歡總是一念之間,然後花一輩子去評判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