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雅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妝是粉中帶點紫的夢幻人魚妝，眼角還用珠光亮片點綴，不細看只覺得像是漫天星辰盡在眸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沒戴美瞳。
古雅放下鏡子，拍了一張美美的自己，又誇了一遍司馬。
司馬很是受用，很是歡喜地跟古雅一人一勺共享著幾份甜點。
只要有個伴一起吃甜點，那麼就可以一個人吃幾份不同的甜點。
這也是爲什麼女孩子們喜歡約上小姐妹一起出去吃美食的原因之一。
兩人吃完，還順便交流一下對甜點的評價。
雖然自己不會做，但並不影響對美食的認真態度。
“這家的炸牛奶真的很棒，不會甜膩。”
“這雪媚娘味道剛剛好，好軟好綿滑。”
“雙皮奶也正宗。你可以帶光善來吃。”
“他不喜歡甜點。但他可以看我吃。”
……
從甜品店出來，兩人又去美妝店逛了一圈。
司馬還算理智，只挑了幾款眼影。而古雅就……瘋狂輸出了。
司馬：看樣子小綠將古父改造得很好。零花錢也給的不少。
從美妝店出來，司馬又被古雅拉著進了一家JK店。
爲了滿足古雅的JK少女心，在古雅買了好幾套時，她也入手了一套JK。
因爲古雅說，“我們挑個時間去拍一套美美的JK街拍呀！”
當然，老司機司馬還想到JK制服對男票的吸引力，據說男孩子都喜歡甜甜的少女。
儘管小和尚沒開竅，但並不妨礙她入手JK。畢竟JK還挺可愛的，自己取悅自己不好嗎？
一條街逛下來，古雅像是開啓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變身成爲奇蹟·古雅。
先是JK，接著是LO裙，然後是漢服。
總而言之，古雅同學是個壕。
也幸好司馬的漫畫這幾年賺的稿費不少，買上一兩件還是可以的。
等兩人逛完，走在街上，一擡頭，就瞧見遠處的天空染上一片紅霞，是日落。
可惜的是，被建築物擋住視野，不能觀賞到日落的全景。
“我記得有個地方可以看到日落！”古雅興致盎然，站在原地等司馬迴應。
美女相邀看落日，大佬怎麼忍心拒絕呢？
於是，司馬跟著古雅走進一棟改成商鋪的居民樓。
一樓是小賣部，二三樓是網吧，四樓是理髮店，五樓是個紋身店，六樓就是天臺了。
在二三樓上網的人，餓了可以下樓買吃的，困了就在網吧睡，頭髮長了就上樓理個髮，心血來潮碰上樓上紋身店搞活動還可以去紋個花臂。
兩人站在空曠的天臺上，靠在圍欄上，眺望著地平線上落日的餘暉。
紅霞鋪滿半個天空，而另一邊的天空已被夜色慢慢浸透。
司馬想了想，拿出手機將半邊的紅霞拍了進去，然後發給了男票。
小和尚沒有回覆，估計在忙著什麼事。
司馬也就繼續欣賞著落日。
等夕陽完全落下，夜色鋪滿整片天空時，兩人才相攜著歸家。
“這附近巷子裡有家燒烤味道不錯。”古雅衝司馬眨眨眼。
司馬已然看懂了古雅的眼神，還很是配合地接下話，“那我們去試試。”
聞言，古雅果然很是開懷，拉著司馬就興致沖沖地走街串巷。
雖然高中三年司馬也經常和小和尚到處吃吃吃，但這家燒烤還真的沒吃過。
“新開的嗎？”司馬看著眼前像是新裝修過的店，問身邊的古雅。
“不是呀，咦……這是換老闆了嗎？”古雅仔細打量了一下店面，又看看裡面的老闆，發現不是熟悉的面孔。
“那還吃嗎？”
“都到這了，進去吃吧。”
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古雅諮詢過老闆後就開始點菜了，全是各種燒烤，還要了兩瓶啤酒。
“斯斯，高考結束，恭喜你脫離苦海了呀！”古雅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杯下肚。好不豪爽。
剛倒好酒的司馬：……不應該幹個杯的嗎？怎麼就自己灌自己了？
“有光善陪著，不苦。”司馬微微笑，撒了一波狗糧。然後碰了一下古雅的空杯，抿了一口酒。
“……那恭喜你和光善的關係終於有了大進展了！”古雅被餵了一嘴狗糧後，又找了個理由，幹了一杯酒。
司馬：……你就是想買醉的吧。
司馬看了看啤酒，也就兩瓶，喝完這兩瓶就不讓她碰酒了。
結果司馬沒想到，才喝完一瓶，古雅就有些上頭了。
開始藉著酒意抱著她各種傾訴，就是那種明明清醒，卻想要借酒任性的狀態。
司馬回抱著古雅，耐心地哄著。
心裡卻在想著，也不知道小和尚喝醉酒了會怎樣。不過要是她喝酒了，她肯定要藉機揩油的！
“我高一的時候，不想回家聽我爸媽吵架就會去剛剛那個天臺。一個人安靜待在天臺上，比在哪兒都舒服。”
“後來我學會了打架，反而少去了。都是跟朋友出去喝酒抽菸，泡吧泡遊戲廳。每次跟她們分開之後總是會很迷茫。想要改變，可一回到家看到我爸媽就想，算了吧，就這樣吧……”
“斯斯，你算是我的小天使了。你還記得你給我的畫嗎？那時我就覺得，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人懂我的。”
“雖然現在覺得那時候自己好中二矯情，但也真的很謝謝斯斯陪我。”
“現在的我很幸福，我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報了個補習班，終於像個正常的爸爸了。自從我高考後，他表現得越來越好了。但有的時候我也挺擔心，幸福的生活突然就變了。”
……
“事情是從量變到質變的，你爸爸不會突然就變的。”司馬捋了一把古雅的長髮，安慰道。
其實，道理古雅都清楚，只不過是有的情緒長久壓在心裡，需要個宣泄口。
司馬也不跟她分析什麼人生道理，只耐心哄著。
其實，如果司馬沒有改造小綠，那隻要陪著古雅熬過了高中，等到了大學，慢慢就會好了。
她會遇到三兩好友，還可能會做兼職養活自己，可能也會談個戀愛。這段戀愛可能也會夭折，但那時，曾經壓垮她的情緒都已經過去了。
未來，她會是爲自己而活。
可是，司馬還是選擇了改造小綠。
說她多管閒事也好，說她投資小綠賺功德也好，她就是想要改造小綠。
畢竟，當深處無助時，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扶一下。
去年古雅在謝師宴上就喝醉過一回，據說當時抱著班主任大哭。
幸好古雅是個女孩子，不然她班主任老公——就是司馬曾經的班主任老張肯定臉都要綠了。
等古雅發泄完，已經八九點了，司馬扶著微醺的古雅往大馬路走。
然而，巷子裡卻突然出現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