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無力招架又捨不得說重話的高煬,找小二要了間雅間。
兩人直接在裡邊用膳,這回不管司馬說什麼,至少外邊不會因爲她的話而出現對她不利的流言。
可,高煬高估了自己,或者說低估了司馬的騷擾功力。
他以爲只要自己念著靜心咒,無視司馬的騷話,就能夠順利吃完一頓飯。
然而,事實證明他天真了。
司馬將凳子拖著放到小和尚的身側,然後便緊挨著他坐著。
“大人特意要了雅間,是不是想要跟我共處一室?”她趴在桌上,看著小和尚的側臉,眼裡滿是歡喜。
“……不是。”高煬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像是羊入虎口。
司馬輕笑一聲,目光灼灼地看著小和尚,滿眼期待地問,“那大人是不是喜歡我?”
對上這麼一雙星眸,高煬有一瞬的失神,這樣的目光,莫名的有些熟悉,就好似不是第一次看到般。
他想否認,但在這樣的目光下,他根本無法撒謊,更不捨得讓這樣的一雙眸子染上失落。
半晌,他到底還是沒能將自己的心意藏起,“……喜歡。”
見到如此坦誠乖巧的小和尚,司馬一個沒忍住便直接撲進小和尚的懷裡,仰頭獻吻。
小和尚果然是“出家人不打誑語”,即便是不好意思也不會撒謊。
高煬第一次被女孩子這般親吻,與馬車上的蜻蜓點水不同的是,那次她是偷香,這次是光明正大,且還是溫柔品嚐。
他臉色通紅,想要拒絕,卻又漸漸沉淪其中。
“哐——”
窗戶驟然的聲響,打斷了屋內的一片溫馨。
司馬下意識地就將小和尚給拉到身側,眼裡的溫柔繾綣褪去,只餘滿目凌厲。
只見窗戶被直接從外破開,一名黑衣人直接持劍掠身進來。
高煬見那黑衣人分明是衝著自己來的,正要上前迎戰,卻見司馬直接將桌案上的筷子當武器,朝黑衣人甩出去。
筷子勢如破竹,帶著內勁直襲向黑衣人的臉上。
黑衣人閃身避開,但筷子速度極快,即便他躲開,卻也在臉頰處劃開一道細痕。
就在黑衣人躲避的時間裡,司馬已經是從袖中甩出長綾,這東西最方便她攜帶了,每個古代位面出行旅遊必備的。方便隨時打架。
司馬也不廢話,直接甩著長綾,要將黑衣人給扯回來。
見狀,黑衣人也在揮舞著手上的長劍,想要劃頗司馬才長綾。
但他萬萬沒想到,一條長綾砍碎,她竟然又甩出一條長綾,竟直接纏住他握劍的手。
他正要甩開長綾,卻見司馬直接躍起身,腳尖用力地踢在他的肩膀上。
肩膀一震,手一軟,劍便落下。
黑衣人沒了武器,司馬直接就將武器撿起來,準備反制對方。
卻不想,窗外突然傳來“簌簌”地幾道利箭破空的聲音。
司馬神色微凝,頓時就放棄了反制黑衣人的想法,而是用長綾將數道利箭給一卷,準備甩出去。
眼見利箭都被攔下,卻發現黑衣人開溜前還反手甩了數枚暗器給高煬。
手上的長綾根本來不及再將這些暗器攔下,司馬想也不想便朝著小和尚撲了過去。
“噗——”
暗器入肉的聲音響起,高煬只看到眼前的姑娘奮不顧身撲向自己,卻並未瞧見利箭。
等他回過神時,心臟處傳來一陣疼痛。
怒意從胸口處直涌向大腦,他直接撿起地上的長劍,朝著窗戶的方向跑過去。
“大人別追!”司馬連忙喊住小和尚,生怕他追上去落入對方的埋伏裡。
高煬停下腳步,身體往後仰,手上卻在蓄力。
只聽“咻”地一聲,長劍離手,竟直接被朝著黑衣人擲出去。
“嗯哼——”
司馬聽到外邊傳來一聲細微的痛恨聲,心裡頗爲開心,小和尚的功夫也不算是完全的三腳貓功夫嘛。
見長劍刺中了黑衣人,高煬連忙將司馬半扶半抱地帶到窗戶旁邊的牆角處,這樣剛好能夠避開外面的利箭。
雖然是人偶,但傷口處卻依舊還是會有疼痛的感覺,司馬藉機享受小和尚的關心和體貼,也就順勢靠在了小和尚的懷裡。
高煬看著司馬後背被血染紅的衣服,又看了眼被破壞的窗戶,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外邊喊了幾句。
許是茶樓外邊的客人過多,小二根本就沒有聽到聲音。
反倒是上菜的夥計要進門,才聽到了高煬的聲音,結果一進來就看到滿室的狼藉。
“替我們換間能休息的雅間。”高煬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丟給夥計,冷聲吩咐道。
夥計頓時也不問什麼原因了,直接帶著高煬便到了另一間的雅間,還很貼心地將菜也放在了雅間的桌上。
雅間裡,用屏風做格擋,外邊用餐,裡邊則是一張牀榻,榻上放著被子、枕頭等用物。
高煬直接扶著司馬躺上去,別開臉,有些不自然地開口,“你自己解下衣服,本官替你看看背後的傷……”
“我想要大人替我解。”這種時候,司馬卻依舊不放過撩小和尚的機會。
高煬無語,有些惱意地想要訓斥司馬,但看到她略顯蒼白的臉的時候,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人,我沒力氣……”司馬捕捉到他眼裡的惱意,連忙示弱。
她要是繼續撩小和尚,很有可能得到小和尚的一頓說教,主題爲“愛惜自己身體”或者是“生命第一”。
高煬見她面色確實慘白,不像作假,心裡擔心那暗器有毒,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伸手將司馬腰間的腰帶給鬆開。
司馬肩上的衣物也隨之鬆開,露出圓潤的肩膀,還有右肩胛骨上的一枚梅花印記暗器。
暗器周圍的血是正常的鮮紅色,雖有不少已經乾涸掉,但能肯定的是並未有毒。
高煬稍稍鬆一口氣,目光下移,便瞧見她背部還有三處傷口都在滲血。
“我讓夥計準備開水和傷藥進來,你等會兒。”
他怕司馬擔心,特意對她解釋。
而司馬卻直接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和一個瓷瓶遞給他,“用這個就可以了,挑出來。藥我也有。”
這些東西都是她常備的,只是用在自己這具人偶身上,總覺得浪費了。
明明人偶也不會感染,並且人偶修復也不是用這些藥的。
但沒辦法,不用藥,解釋不清楚。
高煬接過匕首和傷藥,看向司馬傷口的目光裡滿是心疼,但終是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