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空間裡，一束銀光亮起，映在樑禾賦的臉上，將他俊美的五官還有一頭銀絲清晰地照亮。
“小國師，你還記得我名字，真的很高興。”清潤的嗓音帶著愉悅的笑意。
“該記得的永遠都會記得……”
司馬笑著迴應道，但當她目光觸及一頭銀絲的小和尚時，神色微頓。
“你……”她有些語塞。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會對小和尚的美貌沒印象了。
因爲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這一頭銀絲，而且每一次看到小和尚的銀髮，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開溜！
說起來慚愧，她在某個位面，曾經佔山爲王，以納妾的名義收留了不少姑娘家，其中有個小美妞覬覦她的美色而投奔來山寨的。
尷尬的是，她當時是小和尚的未婚妻。
據說，因爲未婚妻跑了，他一夜白頭。
那時候的司馬還沒那麼的厚臉皮，於是就串通了四個美妾搞了個死遁。
然後還特意交代了四大美妾將小和尚帶回山寨，讓這段被她攪和的姻緣儘可能地挽回。
之後，她就溜去了皇宮裡混了個國師位置。
沒多久，她就聽說朝廷招了個狀元，生得俊美，可偏偏滿頭華髮。
爲美色而去的司馬，在看到對方的身形還有那滿頭銀絲時，當場就跟皇上找了個藉口開溜了。
沒多久，司馬就藉著病故脫離了那個位面。
離開位面以前，爲了補償被她拆散的姻緣，她給小和尚寄了不少星象圖、卜卦書。
據說當時身爲狀元的小和尚，對星象卦象之類的玄學很是癡迷，司馬才投其所好的。
可司馬萬萬沒想到，這一下的投其所好，竟然令得小和尚修仙成功，甚至鑽研出了不少心得，直接就循著她的蹤跡，跟了兩三個位面。
你追我躲地過了幾個位面，恰逢司馬跟萱兩人幹架，各自被關了小黑屋一段時間。
等她從小黑屋出來，已然忘記了小和尚這個人，更別說……跟小和尚談戀愛了。
想到這，她有些好笑，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想問的問題太多，她竟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
半晌，司馬才問道，“……當年我送你的星象圖和卜卦書可還在？”
聽到星象圖和卜卦書，樑禾賦眼裡滿是璀璨笑意，小國師還能記起他，真是不容易。
“在我沉睡的那個位面裡。”
司馬腦海裡頓時就冒出那隻小麻雀守護的冰棺。
“我帶你去個地方。”她眼珠一轉，歡喜地牽起樑禾賦的手，空閒的手則捏了個訣。
眼前場景驟變，空曠簡陋卻掛滿夜明珠的山洞，中心的地帶上放著一樽冰棺。
“這裡，是你沉睡的地方？”司馬指尖撫過冰棺，目光看向樑禾賦。
“是。你來過？”樑禾賦伸手在冰棺內敲了兩下，便彈出了個錦盒。
他用食指指腹輕按錦盒的暗釦，盒蓋“噠”地一下輕彈開來，露出了裡邊極具年代感的兩本書籍。
司馬目光落在書籍上，頗有點底氣不足，這兩本書是她補償小和尚被破壞的姻緣，誰能想到最後她竟然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你是參破了這兩本書嗎？”司馬語氣頗爲複雜。
雖說這兩本書算得上兩人的那條紅線，但更像是自己黑歷史的見證物，分分鐘在提醒著她當年的尷尬。
“大概。”樑禾賦目光溫和地看著小國師，語氣有些無奈，“你當時爲什麼躲我？”
“研究個大概可找不到我。”司馬果斷選擇避開問題。
“我本身就會。”樑禾賦無奈地盯著司馬，再度將話題轉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司馬吐出一口濁氣，語氣不虞，“心虛不行嗎？搶了你未婚妻，不怕你找我賠嗎？”
“未婚妻？”小和尚怔愣一瞬，滿眼茫然。
司馬懷疑他是不是時間太久，把人家小美妞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儘管心裡不願意提及這黑歷史，但她還是將那些陳年舊事給翻出來講了一遍。
聽完後，樑禾賦眼神複雜地看向司馬，“我從來沒有未婚妻，你口中的未婚妻應該是當時的妹妹。”
“我這一頭銀髮……天生如此。當時我修煉途中遇到瓶頸，便去凡世找機緣。後來凡世的妹妹嫁人了，我就解開了對能力的封印，頭髮也變回了原本的銀髮。那爲情所困一夜白頭是謠言，我喜歡的，從來都只有你一個。”
“後來算到京都天有異象，我便考取狀元，一探究竟，當時發現異象源頭竟是你……”
司馬聽到這，眉頭微蹙，驚詫地看向小和尚，“怎麼？你當時是要把我當禍害除去嗎？”
這就過分了！當時她就不該開溜的，直接正面剛，打敗小和尚然後拐回去當壓寨夫君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當土匪了。
“不……”樑禾賦失笑，拍了拍司馬的發頂，笑著解釋，“星象顯示的是祥瑞，怎麼會把你當禍害呢？我不過是好奇看看，誰知道你總是躲我。”
司馬面無表情地將小和尚的手拍掉，臉頰鼓鼓的，“那你怎麼追我追到其他世界去了？”
“你送的這兩本書也算是讓我的修爲有所突破，我想著找你取取經。我暗中跟了你許久，看你夜宿秦樓，美人環繞……”樑禾賦說到後邊，語氣逐漸幽怨。
司馬心裡暗道不好，連忙轉移話題。
“你就是那時候喜歡上我的？”
這話一出，樑禾賦臉上的幽怨之色更重。
“我也沒想到會就這樣喜歡上你。”偏偏想要來個正式認識的時候，小國師就直接跑了。
這話就讓司馬不樂意了，“怎麼了，我不值得你喜歡嗎？”
樑禾賦：……怎麼感覺兩人談判地位突然就變了呢？
“值得。不然我也不會再追著你跑那麼久。”他攬過司馬，語氣帶著些許的感慨。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尋不到小國師的蹤跡。心灰意冷下，便選擇了沉睡。
倒沒想到這一沉睡，再醒來之時，就感應到了小國師的蹤跡。
那隻小麻雀是他修煉之時，跟在身邊沾了些許功德有了靈智，才被他安排在洞府裡守著。
倒沒想到它能替他牽回小國師。
“那你現在爲什麼會沒有記憶在這些位面裡？”司馬依偎在他懷裡，輕問出聲，腦子裡開始想著該怎樣把小和尚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