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大哥？”
孫茹芹看到司馬的模樣，整個人都懵了。
林大哥是她師傅？
不，不對啊！師傅是小仙女啊！林大哥是男的啊！
司馬萬萬沒想到自己指導孫茹芹使用空間，竟然差點讓自己掉馬甲……這可真是……翻車現場啊！
好在她穩得住，繃著臉，沒露出半分異樣，蹙眉問道，“什麼林大哥？”
孫茹芹吞了吞口水，大著膽子問司馬，“師傅，您能告訴我您姓什麼嗎？”
被問及的司馬看了眼孫茹芹，在心裡盤算著是說姓“林”、姓“司”還是姓“樑”，亦或者直接一句“你藥草都認全了嗎”堵回去。
就在孫茹芹都以爲司馬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言簡意賅地丟下個“林”字。
孫茹芹立即雙眼一亮，“師傅，那您認不認識一個叫林斯的人？”
“這重要嗎？”司馬冷漠臉，決定還是跳過這個話題，“明日我過來，要看到你畫的藥草。”
“哈……是。”
果然，這話一出，孫茹芹頓時就將什麼姓氏什麼認親的事，都拋之腦後。
認不認識又怎樣，最後她還不是得要苦逼地認藥草……唉。
在馬車上結束“打坐”的司馬，撩開簾子，對著馬車外的精兵首領開口道：
“世子身手太弱了，你們這路上有空就陪世子切磋切磋吧。”
首領怔愣了一瞬，看著司馬黑沉的臉，硬著頭皮應下了。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同情被“切磋”的鎮國公世子，還是該同情自己。
一路上押送要犯已經很累了，竟然還要跟世子切磋……這可真是太爲難他了。
就在他滿心感慨的時候，司馬又補充了一句，“可以讓兄弟們每天輪流跟世子切磋切磋。”
這話一出，精兵首領頓時就如釋重負，連忙笑意連連地應下。
剛回來就聽到這對話的石瑜瑯，一臉無辜茫然地看著司馬的馬車，整個人都懵了。
他到底怎麼惹到林大哥了？以至於這麼磋磨他？
說好的兄弟情呢？
塑料的嗎？
等到一行人押著包括明恩王在內的官員回到京都的時候，石瑜瑯已經不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世子了。
而是個傷痕累累的三腳貓功夫的小菜雞了。
從弱雞到菜雞，他付出了太多。
倒是孫茹芹那邊對中草藥的學習飛速地進步著，司馬回到京都的時候總算是臉色好看了不少。
一回到京都，他們便直接入宮見了慧凝。
“……世子表哥？”
慧凝打量了半晌眼前鼻青臉腫的人，才試探出聲。
這是怎麼了？被揍得親爹鎮國公都認不出了吧？
緊隨其後進來的司馬直接笑出聲，這可真不是她授意的。
而是石瑜瑯爲了在孫茹芹面前耍苦肉計，特意在快到京都時，讓精兵們特意往臉上揍的。
聽完石瑜瑯的餿主意後，精兵們很是配合地將他的臉揍成這般模樣。
當然司馬沒攔著，只是在他被揍之後，故作震驚地問，“你這樣回京會不會被茹芹嫌棄？”
當時，石瑜瑯就懵了。他只顧著苦肉計了，卻沒考慮到被揍得這麼狼狽且醜會不會被嫌棄。
於是，到達京都，本該歸心似箭去見心上人的石瑜瑯頓住腳步，精神萎靡地進了宮裡找慧凝彙報任務進度。
“唉。”石瑜瑯看了眼慧凝，幽幽地嘆了口氣，不想提自己乾的蠢事。
見他不願意說，慧凝便滿眼八卦之火地問向司馬，“林大哥，世子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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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需要鍛鍊，這一路上都在跟兄弟們切磋呢。”司馬勾脣，眼裡滿是笑意。
而慧凝一下就從司馬的話裡扒出了關鍵信息，並精闢總結，“哦！就是打不贏還要去找人打架。樂於找虐！”
“噗——”
對於慧凝的總結，司馬忍俊不禁。
倒是石瑜瑯憋紅了臉，想要辯解，又實在沒法將自己的糗事說出口。
“茹芹昨晚歇在宮裡，現在該是起了。你倆多日不見，正好能夠在宮裡久別重逢。”慧凝趁勝追擊，將筍友角色演繹到底。
聽過司馬的危言聳聽，石瑜瑯哪裡還想要頂著這副模樣出現在心上人的面前，連忙擺手拒絕。
但，慧凝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看石瑜瑯出糗的機會，連忙就派人去傳喚孫茹芹。
甚至讓石瑜瑯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法出口。
“她近日總是掛念你，我看她掛念得緊，便讓她進宮來陪我。沒想到她竟在學習醫術，正好能幫你處理處理這傷勢。瞧著挺唬人的。她怕不是要心疼壞了。”
慧凝裝模作樣地開口，每一句話都直戳石瑜瑯的心窩。
雖然模樣狼狽，但能夠見見心上人，甚至能夠讓心上人幫著上藥，好像……還挺不錯的。
見石瑜瑯不再反對，司馬和慧凝兩人對視一眼，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也不知道，揍成這樣的石瑜瑯，孫茹芹還能不能認得出來？
事實證明，這對是真的。
收到傳召的孫茹芹沒多久就過來了，對著宮殿裡的三人紛紛見禮。
“參見殿下、林大人……世子？”
只是，她目光有些疑惑地落在石瑜瑯背對她的背影上，眉頭輕蹙。
石瑜瑯的反常表現，讓孫茹芹心裡一個咯噔，咬了咬下脣，壓下心裡的疑慮。
將兩人反應盡收眼底的慧凝，眉眼間閃過狡黠，故作嘆息道：
“唉，有的人呢，在醉仙樓里美人在懷，現今回到京都，已經不記得舊人如何了。竟連個眼神都不分給人家。”
這話含沙射影著石瑜瑯，激得他頓時就氣惱對慧凝道，“慧凝你莫要胡說！”
“本宮胡說？呵，那你看看人家茹芹啊！”慧凝絲毫不怵，冷笑道，但眼裡滿是戲謔，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話一出，石瑜瑯語噎，陷入一種糾結。
糾結不過一刻，他以袖擋臉，轉過身對不遠處的孫茹芹道，“你等會看到別嫌棄我……”
卑微的語氣一出，孫茹芹心裡的疑慮、隨著慧凝話生起的黯然皆數散去，只餘疑惑與茫然。
“好。”她輕聲應道。
石瑜瑯深吸一口氣，將袖子給放下，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噗嗤——”
孫茹芹完全沒想到會見到這般的一張臉，若只是這樣的臉她還不會笑出來，但配上石瑜瑯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實在是讓她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