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歐式別墅裡,卿端坐在絲絨沙發(fā)上,手上拿著一份報告,神色嚴肅,“看看吧。”
司馬聽出卿語氣裡的無奈,接過報告掃了一眼,竟微微彎了彎嘴角。
“比我預(yù)想的結(jié)果好。”
上面是原主對司馬這次任務(wù)的評價。
大意就是儘管戀愛對象有且只有一個,但這戀愛的糖分高且happy ending,所以好評五星。而隱藏任務(wù),司馬直接讓古雅擁有了個好父親,並且改變了悲劇,同樣好評五星。
所以,獲得的功德點很是可人。
再加上司馬所做的善事,畫的公益類型漫畫,又將稿費捐贈出去;後來還投身於社會的建設(shè)中,成了一名頂尖的工程師,參與不少國防工程。
這些種種,位面也給予了不少的功德點做爲?yīng)剟睢?
然而,大佬在對付暴露狂時動用禁術(shù),扣掉了一筆不算小的功德點,又因爲改造小綠被罰了不少,剩下的功德點就沒多少了。
反正,經(jīng)不住她浪。
揣著僅剩不多的功德點,司馬心情惆悵地離開。
兩天後,司馬被卿從某個世界帶了回來,渾身狼狽,面色還有點慘白,眼神卻很是淡然。
抱臂而立的萱緊跟其後,開啓嘲諷模式:
“我去!司馬你可真能耐!把人家王國唯一的血脈給換了!”
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血脈”。
“不虧啊。一個禁術(shù)換人家公主、駙馬還有他們的崽子們給咱們打工。”
慘白的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意,司馬絲毫不在意禁術(shù)給自己造成的損傷。
這事得從兩天前說起,司馬接到一好友,也就是某位面公主的請求,請她用禁術(shù)將“生恩”還予生父,斬斷血脈牽連。作爲交易,公主和她的駙馬以及下一代都將爲快穿部賣命。
司馬自然不會拒絕,畢竟公主和駙馬皆是那位面身負大氣運之人。但這行爲算是撬了該位面的牆角,那位面天道自然生氣,就召喚卿過去贖人。
“呵,天道趕你出來是對的。”
嘲諷話語再次從萱口裡說出來,司馬卻瞧見萱手裡攥著一瓶藥液,她可以拿死對頭的名譽作證,這瓶藥液絕對是給她療傷的。
死對頭·萱:丟了都不給你!
“喂藥。”
同樣看到藥液的還有卿,避免兩個幼稚鬼又吵起來,連忙出聲。
可她註定要失望的了。
“要不是卿讓我給你喝,就這藥,我是丟了也不會給你的。”
“那你就丟啊!”
“這麼好的東西我纔不捨得丟呢!”
“哼,你就承認吧,跟老孃天天拌嘴,是覬覦老孃美色吧!唉,你死心吧……”
……
幼稚鬼果然還是幼稚鬼,該來的爭吵永遠不會缺席。
“懲罰。”
忍無可忍,卿將懲罰方案速度定下,遞給了吵吵嚷嚷的司馬。
接過懲罰的聲明,司馬默了。
由於司馬鬧出來的這事,快穿部給那位面賠償了不少功德,這些功德都是記在司馬賬上的。
於是,罪魁禍首司馬的負債頓時就負出一個新高度。
除了罰款,還有懲罰措施。
司馬在本職工作之外,還需完成三個快穿任務(wù),無償無系統(tǒng)的任務(wù),所賺功德都得充公,完成任務(wù)時要封鎖記憶,任務(wù)失敗還要十倍賠償。
看著聲明,司馬無奈一嘆。行吧。大佬無所畏懼!可以的!
希望三個位面之後,她不會成爲史上負債最多的快穿者。
原延郡。
破敗漏風的茅屋裡,清瘦的書生裹著破舊泛黃的被子,正藉著屋頂灑落下的月光苦讀。
滿心聖賢書的書生並沒注意到屋頂?shù)哪硞€茅草沒蓋住的角落,正趴著一隻毛色發(fā)亮的小狐貍。
小狐貍·林斯舔了舔爪子上的毛,上挑的狐貍眼裡滿是冷漠與厭惡。
上輩子的她也不知道眼睛是不是瞎了,喜歡上這麼醜陋的人類,化爲人形辛苦供他寒窗苦讀,爲他洗手作羹湯。
結(jié)果這負心漢孔素高中榜眼後,與官家小姐花前月下,但還跟她說什麼與小姐不過逢場作戲,讓她定要信他云云。
她真傻,明知妖族皆言人類虛僞善謀,卻信他是那個例外。
最後狐妖身份暴露,被孔素請來天師將她捕獵,皮毛做衣裳贈予官家小姐,內(nèi)丹上供帝皇以取青雲(yún)之道。
可笑,她被捕前竟不知自爆內(nèi)丹或給自己內(nèi)丹做點手腳。果真是被情愛蔽了眼,不肯拼個魚死網(wǎng)破。
所幸,她,重活一世,還回到初遇人渣之時,還能報仇。
這一世,她還是要助這書生一臂之力,甚至要讓他高中狀元。
再借他坑那帝皇一把,帝皇不好過,他估計會更慘。
至於“天師”,哼,她以妖族之身修道,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他爲一己私慾便將她捕殺。
這樣的“天師”,她又怎麼會放過呢。
林斯狐貍眼裡滿是冷漠的算計,在這之前,她還得努力修道,爭取早日渡劫,順便在渡劫時引那雷劫對付書生或者天師吧。
不管是誰,突受天雷之禍,不死也脫層皮。
月光灑在狐貍身上,它眉目間的厭惡盡數(shù)斂去,只餘一身清冷。
小狐貍直覺自己修道之路必然比前世順利,就憑重生後僅一絲的恨意,她就知道自己心境已不同往日了。
報完仇,這一絲恨意也無,那她道心也穩(wěn)了。
她這隻小狐貍怎麼這麼可愛,可愛得如此受上天垂憐!
等到太陽高掛,小狐貍終於從屋頂躍下,用爪子在地上勾畫了幾筆,小狐貍便在原地消失。
相國府書房。
小巧的爪子躍到桌案上,小狐貍看著厚厚一疊的奏摺,瞇了瞇眼,挑出相國大人正經(jīng)的奏摺,用術(shù)法拓了一份藏了起來。
正想著回去,鼻間飄過若有似無的香味,小狐貍?cè)滩蛔√蛄颂虮穷^,循著味道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碟蔬果點心。
小狐貍小爪子一揮,毫不客氣地將蔬果點心都收走了,離開再吃,不然被抓現(xiàn)行就尷尬了。
回到茅草屋屋頂?shù)男『偅瑫裰柍灾鄧樆貋淼氖澄铮貌粣芤狻?
小爪子上的糕點已盡數(shù)入了圓鼓鼓的腹中,小狐貍滿足地瞇了瞇眼,晃了晃小尾巴,然後低頭往茅草屋裡看去。
屋內(nèi)窗戶打開,陽光照進來,可以清楚看到孔素依舊裹著那條打滿補丁的被子,一手窩窩頭,一手聖賢書,生動地詮釋了何爲“窮酸書生”。
“孔素。”
低沉的中年男音在茅草屋裡響起。
孔素環(huán)顧一週,並沒有看到什麼人,渾身不自覺繃緊,小心謹慎地走到門口,推開門一看,也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誰!”
心裡緊張,孔素大喝一聲,像是在壯膽一般。
看到緊張不已的書生,小狐貍滿意地瞇了瞇眼。
“你可想高中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