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受傷了？”
屋內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石瑜瑯便出來了，睡得有些凌亂的衣衫還來不及整理，司馬眼神嫌棄。
“……你整理整理，這樣有礙觀瞻。”她語氣難掩嫌棄。
石瑜瑯感覺胸口被紮了一刀，他掛心著兄弟的傷反而被嫌棄？
“你下去吧。我跟你家世子聊會兒。”司馬反客爲主地將小廝遣退，一撩衣襬，便坐在了石階上。
石瑜瑯也懶得回房了，直接在司馬面前整理衣衫，同時還不忘關心她的“傷勢”，“林兄你怎麼受傷了？”
“騙你的。趕緊的，我帶你去看看你心上人，我剛從那邊回來。唉……老慘了。”司馬裝模作樣地嘆息著，眼角餘光見到石瑜瑯果然動作加快了幾許。
“她怎麼了？”石瑜瑯神色緊張，衣衫髮型整理好後就要去拽司馬。
司馬嫌棄地避開他的手，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衣物，確定已經被換過了，這才伸手去抓他。
石瑜瑯：？？？
孫茹芹的院子，司馬一回生二回熟，熟門熟路地帶著人拐進去，安靜地躲在角落裡。
石瑜瑯本就剛醒酒，剛落地，就感覺腦袋一陣暈眩，扶著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剛緩過來，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孫茹芹疲憊的嗓音。
“這是什麼？”
他整個人身體頓時站直，目光直直地望向院中的少女。
孫茹芹正疑惑地看著地上的一封信，問向身側的嬤嬤。
嬤嬤同樣也神色疑惑，“方纔好似沒有？這……”
聞言，孫茹芹蹙眉，彎身拾起地上的信封，打開。
同樣蹙眉的還有司馬，她去抓石瑜瑯過來前，地上確實是沒有信封的，但是進來後卻是在的。那這段時間裡，這封信是有人放進來的還是類似於系統的bug出現？
如果能窺得那封信一二，她可能有些線索，至少能有個猜測，會是誰寫的這封信。
但現在她只能看著孫茹芹臉色逐漸變差，讓嬤嬤拿了火摺子，當場就將信封給燒燬了。
唉，什麼內容都看不到。
司馬倚著牆角，摸摸下巴，無聲嘆氣。
“這信是……？”嬤嬤看著那封信最後的一角也化成了灰燼，輕聲問道。
孫茹芹攥緊拳頭，聲音壓抑著惱怒，“是賈胤……怎麼會有如此無恥之人，竟還覺得我愛慕於他，讓我勸著姐姐莫要退婚？孫家女兒何時像白菜，任他挑選了？”
她越說越是氣憤，白皙的臉蛋也因怒意而通紅。
旁邊的嬤嬤聽到賈胤名字時，臉上大變，連忙拉著孫茹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這大半夜的，賈胤遞來書信，實在是令人忍不住遐想，這話若是被人聽到，只會誤會愈深。
孫茹芹氣得不行，卻也明白不能再提及，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哎喲……”
她眉頭緊皺，彎著腰，捂著腹部，輕呼出聲。
圍觀的司馬看著這幕，眨眨眼，眼裡閃過訝異，這妞竟然將自己氣得胃疼了？
“林兄，她怎麼了？你有沒有藥？”
旁邊伸出一隻手，緊張地扯著她的臂膀，一點都沒有聽牆角的自覺。
“小聲些！”司馬低聲警告。
石瑜瑯噤聲，但眼裡的緊張卻半分不見，一副爲愛癡狂的模樣……實在是看得司馬想將他推到孫茹芹面前，幫他表白！
“她那是被氣得。有藥也給不了她，但凡我們出去，她便會認爲方纔那信是我們寫的。那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司馬小聲分析道，語氣並沒有多好。
“老奴去請大夫！”嬤嬤緊張得不行，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剛邁出一步，就被孫茹芹拉住，她有些虛弱地開口，“莫要去，去了也沒用，他們不會請大夫的。我忍忍就好了。”
整個孫府現在都將她這個庶小姐視爲仇人，認爲是她有辱門楣，又怎會給她請大夫呢？她也不想去他們面前刷存在感，自取其辱。
月色如涼，映著少女的臉色慘白，石瑜瑯抿脣，呼吸有些沉重，拳頭緊攥著，指節都有些泛白。
半晌，他轉頭對司馬，咬牙道，“林兄，我想去賈府！揍他！”
司馬頓了頓，雖然揍賈胤一頓沒什麼用，但……她支持！
於是，她拉著石瑜瑯再次轉場。
只是，離開院子前，司馬回頭看了眼腹痛難忍的孫茹芹，到底還是沒忍住，指尖輕點，捏了道訣，落在了她身上。
賈府。
司馬一踏進賈府的院子，神色就有些異樣，她目光直接落在某處廂房的屋頂上。
若換個普通人來看，那屋頂上什麼也沒有，可司馬卻清楚瞧見屋頂上有縷縷的銀絲在纏繞著，那銀絲上隱約還有力量波動，就像是被屋裡的東西吸引著聚在一處。
司馬想起了那些野雞系統所掠奪的氣運，似乎也會有如此的情景出現。
看來，賈府有野雞系統存在！
方纔孫茹芹的那封信，許是野雞系統放的。
她一隻手掩在袖中捏訣，伴隨著她的動作，她和石瑜瑯身上隱約有著銀光閃動，但很快就不見了。
而石瑜瑯沉浸在對賈胤惱怒的情緒中，根本沒注意到身旁的異樣，只以爲是自己眼花。
也不管那處廂房是不是賈胤的，她直接就帶著人潛入。
“你在這等我，我去把他偷偷抓出來，等會給你揍他！”
怕帶著石瑜瑯不方便，司馬便將他留在了角落裡，自己從窗戶摸了進去。
至於等會帶出來的是不是賈胤，她也不能確定，反正她拿麻袋將人抓出來，石瑜瑯直接動手就可以了！揍對了，那是石瑜瑯有運氣！揍錯了，那就是被揍的人有“運氣”！
“她怎麼會燒了我的信呢！你不是說她喜歡我嗎？”
屋子裡傳出一道男聲，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
司馬聽到對方聲音時，身體戰術後退，眉頭不自覺皺起。
聲音並沒有多難聽，而是因爲這聲音的主人有些急怒，而令聲音有些尖銳，聽得司馬耳朵疼。
但緊接著，她就聽到更“更耳朵疼”的電子音，還帶著幾不可察的電流音。
【她連你都沒見過，怎麼喜歡你？靠臆想嗎？要不是你拿積分去泡柳姨娘，孫茹芹早就進府裡了！】
“那女人有什麼好的？哪有柳姨娘銷魂！”
【目光短淺！那柳姨娘可是你爹的女人，你可真下得了口。】
本來只是在圍觀一人一系統互撕，但司馬沒想到還有新鮮大瓜吃，這兒子睡老爹的女人……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