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
每次看佛祖打架，都像是在欣賞一場暴力美學。
陳凡手上沒有半件兵器。
刀槍的霸道，長劍的凌厲飄逸，和他都沒有半毛錢關係。
每次他戰鬥，戰場上都只有一片片殘影和拳拳到肉的聲音。
但正是這種最直接的打法，更能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很難想象，陳凡這樣一個身形勻稱的人，驚人會選擇如此暴力的戰鬥手段。如此粗暴，卻又如此的吸引目光。
“咳！”
李旭抱著陳凡的腿：“大爹，能不能先讓我起來？”
陳凡：“……”
他默默地擡起了腳。
這傢伙如果不是自己的勢出了點問題，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陳凡沒見他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倒是沒有再繼續刁難他。
他擡起腿。
李旭站起身來，神色複雜地看了陳凡一眼。
體內超凡秘力涌動，最終卻又平息下去。
是真打不過，不甘心也不行！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陳凡一眼，問道：“你也領悟了真勢？”
陳凡沒有理他。
他掃了奎山派那些弟子一眼，冰冷地開口道：“我乃聖山聖主陳凡，奎山派壞事做盡，如今奎山高層已經盡數伏誅，你們老實等在這裡，會有聖山弟子過來收編，若敢有他心，殺無赦！”
青蓮懸立於虛空之上，手一揮，一株青蓮便從地上生長出來。
霎時間，整個奎山派都籠罩在這株青蓮的氣息之下。
“敢踏出奎山派一步，你們就會被它吞噬，有不信的大可試試！”
奎山派衆人膽戰心驚地看著上空那兩人。
也不知道從哪裡殺來的，掌控了上百城池的奎山派，在一日之間高層竟然已經盡數被殺。
這些殺星，都是哪裡來的？
“我等……定當……謹記聖主之言，等待聖山弟子……前來收編。”有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他沒沒法不害怕。
這三人展現出來的戰力，完全超越了他們的認知。
偷渡者？
那是什麼東西？
處理完奎山派的事情後，陳凡看向青蓮。
青蓮趕緊說道：“下一個是流雲宗。”
陳凡點頭，飛身離去。
片刻後，青蓮在陳凡身旁說道：“佛祖，那小子還在跟著我們。”
陳凡往後瞥了一眼。
數千米之外，一道身影藉著雲層的遮掩，用那拙劣的跟蹤技巧在跟著他們。
“讓他跟著吧，這傢伙有點意思，到時候有機會直接抓……請回聖山去。”
青蓮：“……”
李旭的紅塵劍確實不錯，特別是領悟了紅塵真意後，所爆發出來的威力極其強悍，就連他都被李旭一劍斬到。
先後肅清了混元宗和奎山派後，陳凡兩人又迅速將流雲宗等宗門清洗了一遍。
在這些宗門都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兩人的速度極快，幾乎都是橫推。
而在這個過程中，陳凡對身體當中的山勢也變得愈發的熟悉。
他驚訝地發現，在催動山勢的時候，竟然有淡淡的超凡秘力涌入他的血肉當中。
這些超凡秘力極爲精純，比起外面採集到的質量還要高上許多。
陳凡有些不解。
難道超凡秘力就是這樣來的？這天地間除了真元之外並沒有超凡秘力的存在，但超凡秘力以前也確確實實出現過。
他現在懷疑，天地間的超凡秘力很可能就是從這些真勢當中出現的。
憑空創造……
陳凡有些無言，這種手段是他一個人類能幹出來的事嗎？
他看了青蓮一眼，搖了搖頭。
“等我片刻，我抓那小子來問點東西。”
下一刻，陳凡身形一閃，已經衝著幾千米之外的李旭爆射而去。
雲層中。
原本正死死盯著陳凡的李旭瞳孔突然猛地一縮，臉色迅速垮了下去。
“特麼的，被發現了？”
見到陳凡正迅速衝著自己衝來，他臉都綠了。
這兩天他好不容易將臉上的淤青給消了下去，現在可不想再挨一頓。
沒有半點猶豫，他迅速轉身，瘋狂逃離。
“停下來，要不我追上你了會打死你。”陳凡傳音到。
遠空，李旭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了下去。
神經病嗎？
自己啥都沒幹，被追上了就要打死？
但他還真不敢繼續走了。
陳凡踩在劍上，速度比他快了太多吧，被追上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懸立在原地，靜靜等待陳凡過來。
“大哥，我就是路過，不是故意跟著你們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這兩天，陳凡接連滅了七宗。
那股煞氣看得他都膽寒。
若不是自己對這個聖山聖主實在有些好奇，他也不會一直跟到現在。
陳凡笑道：“路過能路過兩天？”
“你想怎樣？”李旭放棄掙扎。
“沒什麼，問一些關於你紅塵劍勢的事兒。”
李旭臉色一垮，破口大罵：“你神經病把？沒經過那老東西的同意外傳紅塵劍決，那老東西會殺了我的！”
“我是你爹。”
李旭：“……”
他臉皮子抽搐了幾下，卻還是忍了下來。
“不可能，反正都是死，你要因爲這事兒殺了我，老東西還能爲我報仇，我要是把紅塵劍決給了你，老東西弄死我我也是白死。
紅塵劍決？
陳凡有些詫異。
這東西倒是在聖山藏書閣當中看到過，是一門十分強大劍訣，可惜失傳已久，卻沒想到抓到了紅塵劍決的傳人。
“放心吧，我對你這紅塵劍沒什麼興趣，我就是想問問你，領悟了紅塵劍勢後，你的勢有沒有什麼異常？”
“就這？”
李旭愣了一下，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就爲了這？
陳凡臉一黑：“我是讓你回答我。”
“有異常，有特麼大異常！”李旭臉色極其難看，悶聲道：“說起來我跟著你也是想問問你，你的山勢會不會一直吞噬你體內的超凡秘力。”
吞噬超凡秘力？
陳凡一愣。
沒有啊，自己山勢一直在給肉身反哺超凡秘力，哪來的吞噬一說？
是自己的勢出現了問題還是這傢伙的勢出了問題？
看到陳凡那一臉奇怪的神情，李旭一愣。
“不會只有我吧？”
“確實只有你。”
陳凡樂呵呵笑道。
站在李旭面前，他能夠感受到李旭身體裡的超凡秘力正一點一點消失，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他所說的被紅塵劍勢給吞噬了。
自己的山勢是反哺，李旭的是吞噬……
他覺得是李旭的紅塵劍勢出了問題，至少從目前來看，自己的山勢所反饋的效果都是正面的。
“你沒騙我？”
李旭苦著一張臉，從一枚戒指中拿出一塊地磚，轉瞬間就將那磚石之上那點淡淡的超凡秘力給吞噬掉。
“我騙你幹什麼？”
陳凡盯著李旭右手上的戒指以及他手裡那塊地磚。
李旭臉色一變，神情有些緊張，身體裡氣息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警惕地看著陳凡說道：
“你別這麼看我，這是儲物戒，我師尊給我的，走到哪裡他都能夠感應到。你雖然很強，但和我師尊比起來卻差了太多。至於這秘磚是從遺蹟裡挖出來的，我這裡倒是還有些，你想要的話倒是能分你一半……”
說著他趕緊從儲物戒中拿出三十七塊地磚。
“我只剩下七十四塊了，這幾天爲了養紅塵劍勢，我已經吞了六七百塊了！”
李旭看著那三十七塊地磚的神色說不出的心疼。
再這樣下去他戰鬥都要用不起超凡秘力了。
沒有超凡秘力的超凡強者，在超凡世界也就是個超級兵罷了。
好窮！
看著滿臉緊張的李旭，陳凡摸了摸鼻子。
他倒是沒有想過搞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就是單純有些好奇罷了，除了山河圖外，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能夠儲物的東西。
至於李旭所說的秘磚……
陳凡一臉嫌棄。
這不就是從遺蹟裡面挖出來的地磚嗎？以前他和無塵子等人也幹過。
不過後來有破魔蜂到處給他收集超凡秘力，他已經看不上這點東西了。
寒磣！
李旭把一堆破地磚當成寶，看上去活像個收破爛的。
“行了，你別再跟著我們了，我接下來要去中原，面對的都是一些上古老妖怪，別到時候把你自己給搭進去了。”
陳凡擡手從山河圖裡拿出半蛹超凡秘力扔給李旭。
“這個給你，以後若有事找我可以直接去西域聖山。”
陳凡轉身離開。
李旭本性不壞，而且還是個沒有勢力的散人，這樣的窮逼天才，說不好還真的能拉進聖山的陣營，成爲自己的小弟。
“這……”
特孃的，嚇出幻覺來了嗎？
李旭看著手裡抱著的那半米高的蟲蛹，不停地吞嚥著口水。
這特麼是超凡秘力？
透過白色薄膜感應到蜂巢裡面那龐大而又精純的超凡秘力，李旭眼睛都紅了。
想到自己平常累死累活交易到部分遺蹟地磚時那高興的勁，他就覺得自己可能像個傻子。
傻一點也就算了，還特麼窮！
剛剛自己竟然還打算用那些垃圾去換自己這條命，他就覺得自己這條命也太廉價了。
人家能看得上那些個東西？
陳凡扔過來的這些超凡秘力，抵得上多少塊地磚？
按裡面的量來算就足足兩萬多塊了，再一對比精純度就上四萬了。
更重要的是，這東西完全有價無市好嗎？
這蛹超凡秘力要是賣出去，換個五萬秘磚輕輕鬆鬆！
擡手就是五萬秘磚……
李旭看向陳凡，就像在看著個財神爺。
他一臉哽咽地開口道：“大哥，您腿上還缺個吊墜什麼的嗎？實在不行您聖山缺個打雜的嗎？我雖然是紅塵劍門的人，但紅塵劍門只有我一個弟子，我完全可以加入聖山的！”
看著感激涕零的李旭，陳凡覺得這半蛹超凡秘力的效果可能比他想像的更好。
他愣了一下，笑著開口問道：
“你師尊能答應？”
“他有什麼資格不答應？”李旭破口大罵：“收我進紅塵劍門後，天天帶著我上街乞討，三年出師後我媽見到我都哭了，以爲我真是個乞丐。從拜他爲師到現在，我就拿了個破儲物戒，這些秘磚還是我辛辛苦苦給別的勢力打工換的，他不是人啊……”
李旭一邊罵一邊擠眼睛，半天過去硬是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他心頭微嘆。
雖然自己說的是真的，可哭不出來的話，效果就差了很多啊。
陳凡：“……”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這傢伙天賦確實恐怖，按照他所說的，僅僅是跟著師父混了三年，就成爲了超凡，還領悟了紅塵劍勢？
“跟著我有好處，但麻煩也會不少，你想好了嗎？”
“不就麻煩嘛。”
李旭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不過大哥你也得答應我，我要是有什麼麻煩，咱們聖山要幫我擺平。”
上道！
陳凡滿意地拍了拍李旭的肩膀。
“那走吧，你的戰力不錯，跟我去中原玩玩！”
“好嘞，那大哥你稍等我一下，我這邊辦點事立馬去找你們匯合。”
李旭又走了。
青蓮跟了過來。
“佛祖就不怕他跑了？”
“有什麼好跑的。”陳凡笑道：“那孩子都窮成啥樣了，現在給他見了點好處後，沒那麼好跑的。”
李旭說的話裡可能有假話，但他對超凡秘力的渴望卻是真的。
超凡秘力本就稀少，現在又多了吃超凡秘力的紅塵劍勢，他似乎根本沒得選擇。
“走吧，去合歡宗等他。”
“合歡宗？”青蓮有些疑惑：“合歡宗並沒有參與對我們的阻殺啊。”
“來都來了。”
陳凡笑道。
雖然這合歡宗並沒有人對他做些什麼，但日後聖山統一西域時，卻也不能繞過這些宗門。
合歡宗作爲西域的一流宗門之一，他自然也得“關照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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