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郢說完立刻離開,沒有逗留,什麼都沒等命長虹迴應(yīng)自己。
他得讓衍天宗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
當然,有沒有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在屈郢離開以後,命長虹來到掌教府邸時,鄭州正悠哉悠哉的賞花逗鳥,毫無壓力。
命長虹不知鄭州是何想法,便直接了當?shù)貑柕溃骸罢平虪懞尾灰娗俊?
鄭州停住喂鳥的動作:“晾他幾天,不然還有黎幽道宗長老的勁頭。”
命長虹略有所獲,卻又沒有徹底明白鄭州的意思。
果然掌教這個位置,不是誰都可以做的。
鄭州也不解釋。
自此幾天以後,屈郢每次來,鄭州都託故不見,其實他也明白鄭州是故意的,可這裡畢竟是衍天宗的地盤,屈郢就算心中再不滿,也不敢直接表達出來。
而命長虹也是終於能夠明白鄭州的意思。
屈郢這段時間變的越來越低調(diào)。
原來還以黎幽道宗供奉長老自居,而今雖然沒有卑微到塵埃裡,卻也想差不多了。
又這般讓屈郢捱了十幾天以後。
鄭州終於找了個機會主動召見他。
當命長虹把這個消息帶給屈郢的時候,一心想要見鄭州一面的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鄭掌教如此繁忙,怎麼突然要見我?”屈郢問道。
命長虹笑瞇瞇地說:“掌教忙裡抽閒,容不得自己休息,便點名要見你。”
屈郢斟酌著問:“他果真沒有其他想法?”
命長虹道:“屈長老說笑了,我們掌教溫良恭儉,放在儒道就是頭等君子,豈會有別的想法?”
屈郢見命長虹稍有不滿,馬上說:“是我唐突了,容我稍作準備,立刻去拜見鄭掌教。”
命長虹:“準備就不必了,掌教事務(wù)繁忙,時間也不多。”
“那咱們立刻動身?”
“嗯。”
不久以後,命長虹帶著屈郢來到掌教府邸。
鄭州已經(jīng)命人沖泡好仙茶在院中等著。
“黎幽道宗晚輩屈郢見過衍天宗掌教。”屈郢毫不避諱地行禮,他已近六十,因修黎幽道宗仙術(shù)之緣故,貌比古稀,一陣風彷彿就能吹倒。
反觀鄭州,異常年輕,連個褶子都沒有。
就是這樣的情況,屈郢還是要以晚輩自居,仙門輩分這種東西,真的沒道理可講。
“屈長老請坐。”鄭州道。
屈郢馬上落座,命長虹順勢離開,他明白有的話只能掌教跟屈郢當面去說。
而且根據(jù)屈郢這段時間的變化,他也徹底相信了鄭州處理事務(wù)的能力,絕對是要比自己更強的。
正因如此,所以命長虹才更加放心。
屈郢落座以後,鄭州將泡好的茶水放在他面前:“不知屈長老此次前來所爲何事?”
這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黎幽道宗八百十年不來一次衍天宗,雁門大戰(zhàn)剛結(jié)束就風風火火的趕來,所爲何事,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鄭州不點破,就是希望他能親口說出來。
屈郢抿了一口茶說:“那日雁門關(guān)大戰(zhàn),我們黎幽道宗受大宋天子脅迫,被迫出兵,卻沒想到貴宗也派人插手,還生擒了許多我們黎幽道宗的棟樑之才。”
“三大仙門同氣連枝,我這次來,是想請鄭掌教釋放我們黎幽道宗的修煉者。”
“哦,原來是這樣。”鄭州裝作恍然大悟,屈郢更加迷亂,他到底是真的不明白還是裝的不明白。
“理由?”鄭州放心茶杯,發(fā)出清脆聲音。
屈郢陡然提起精神,“三大仙門之間從未有過間隙,還請鄭掌教不要刻意挑起仙門之間的衝突。”
“呵。”鄭州冷笑:“我刻意挑起衝突?”
“黎幽道宗向大宋天子討要西北三郡爲的是什麼?”
“黎幽道宗在南方作威作福不說,還要來西北橫插一腳,你倒是跟我說說,誰纔是在從中作梗。”
“你也別在我面前裝作無辜姿態(tài),大宋天子是什麼模樣,我比你更清楚,就以他的骨氣,能脅迫的了黎幽道宗,下次就算要胡說,至少也找個讓我能接受的理由。”
屈郢驚住,這掌教有點不按套路出牌啊。
屈郢雖然沒怎麼跟衍天宗打過交道,可也聽說,衍天宗修煉者以推衍天道作爲畢生追求,故而淡泊,故而寧靜致遠,從沒有過太大火氣。
怎麼這衍天宗的新掌教如此風風火火?
屈郢馬上回神:“鄭掌教誤會了,我們索要西北三郡是爲雁門關(guān),爲大宋江山,從不曾針對衍天宗。”
鄭州笑了起來:“你們爲了大宋江山?”
“下次編理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你究竟是把自己當成傻子,還是以爲我鄭州是傻子?”
面對鄭州的咄咄逼問,屈郢無話可說,他平生跟很多人打過交道,可也從沒見過像鄭州這樣的人。
這感覺很奇怪,不像是在跟衍天宗掌教打交道,反而像是在見一個土匪頭子。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鄭州就繼續(xù)沒好氣地說道:“你若是不說出你們要西北三郡的真實目的,那些人就別想帶回去。”
屈郢眸色深沉,這是他的任務(wù),必須要完成。
可鄭州態(tài)度惡劣且特別堅定,不太像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
而他更不能直接說出仙脈的事。
無奈之下,屈郢只得說道:“鄭掌教猜得沒錯,我們要西北三郡的確是爲了制約衍天宗,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爲了拿到雁門關(guān)的掌控權(quán),你應(yīng)該也知道雁門關(guān)對大宋來說有多重要。”
“只是制約嗎?”鄭州冷哼。
屈郢堅定地說:“只是制約,主要還是因爲衍天宗仙術(shù)太過強大,我們無法應(yīng)對,這纔出此下策。”
這個時候還要放彩虹屁?真當我是兩句好話就能拿下的人?鄭州想著,直接拍案說道:“你們爲了制約衍天宗派來一萬四千餘名修煉者,現(xiàn)在戰(zhàn)敗又要平白無故的要回去,真當我們衍天宗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嗎?”
屈郢見鄭州暴怒也分不清真假,仙脈不能說,鄭州又一口咬死黎幽道宗要西北三郡肯定意有所圖,被逼無奈下,屈郢只能出此下策。
“鄭掌教,其實我這次並非空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