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相比起司馬翎,這幾個人明顯重要很多。
王文公匆忙去迎接。
鄭州站在原地心中忐忑。
這昏君又來了,但願今日別整出什麼幺蛾子。
不久後,在王文公的簇擁下,天子趙欣攜皇后皇子走入國子監(jiān)。
鄭州瞥了一眼。
皇帝不愧是皇帝,皇后姿容婉約,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雖然已有老態(tài),不過仍然能從五官中窺得她年輕時的絕美。
大皇子手握一把摺扇,與趙欣有幾分相似,不過相比起昏君趙欣,大皇子身上,更有幾分憂國憂民的感覺,不似父親那般虛浮。
“鄭州,今日登塔你有多大把握?”趙欣微笑問道。
鄭州答:“跟你這昏君無關。”
“嘶。”大皇子趙岐英倒吸冷氣,他昨日就聽父親說朝堂上有個悍不畏死的忠義之士,聽到此人是鄭州這紈絝以後,趙岐英本不相信,認爲父親被表象所騙,不過突然聽到鄭州這麼說,他還是被嚇的不輕。
這小子有點意思啊。
“呵呵。”趙欣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心中毫無鬱結,反而暢快無比。
有人敢當著自己的面,罵出昏君之名。
如此行徑,怎麼能不讓人淚流滿面啊。
趙欣自我感動時,國子監(jiān)又來了幾個大宋權臣。
多是些六部傀儡。
只有鄭臨沅一人獨掌大權。
見人來的差不多了。
趙欣輕咳一聲,朗聲喝道:“肅靜。”
這登塔儀式的主持是王文公。
但以大宋禮儀,不管遇到什麼事,只要天子在場,都得他先開口,隨後再把這主持的事交還給王文公。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諸臣跪地,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國子監(jiān)。
“嗯。”趙欣不冷不淡地說道:“衆(zhòng)愛卿平身。”
“傳儒塔許久不開,是因爲我大宋以無新儒誕生,這令人痛心疾首,好在鄭州橫空出世,在朕看來,他必能登上傳儒塔第六層。”
趙欣不敢說的太誇張,免得失真。
鄭州“???”
“你個昏君竟然咒我?”
“只登上第六層,我還怎麼死?”
這些話只是想想,鄭州又不傻,現(xiàn)在說出來也沒什麼作用。
“好了,剩下的話讓文公來說,鄭州,朕期待你的好消息。”
鄭州頭都沒擡。
他已把趙欣看作是天大的仇人。
在座所有人,都是昨日朝堂上的見證者,對鄭州的態(tài)度並不奇怪。
王文公著月白素袍,走出人羣,手中捧著一玉質柱狀物。
“陛下,傳儒塔以請出,是否以真實面貌示人?”王文公請示道。
“嗯。”趙欣點頭。
王文公得令後口中唸唸有詞,只是說的什麼,因爲離得太遠鄭州聽不清。
很快,王文公手裡的柱狀傳儒塔就懸浮在半空中由小變大,不一會整個國子監(jiān)廣場,就被傳儒塔霸佔。
若是以俯瞰視角打量東京城,一定會發(fā)現(xiàn),在那國子監(jiān)裡,有一個寬約四十餘米,高越六十餘米的奇怪建築憑空出現(xiàn)。
“請陛下皇后以及諸位大人移駕宣政樓,那裡視線更好,看的更通透。”傳儒塔出現(xiàn)以後,王文公上前說道。
後在王文公的帶領下,衆(zhòng)人登上宣政樓,只有鄭州一人站在傳儒塔旁邊,仔細觀察。
“你小子看什麼呢?”一道聲音傳來,鄭州尋聲望去,見長生宗的喬詩晗正站在長廊處斜靠著。
許是因爲,儀態(tài)過於慵懶,素色長袍不著痕跡地滑落,露出半截如羊脂白玉般的香肩。
鄭州瞳孔驟然緊縮。
喬詩晗本就絕美,身段更是火爆,當下姿態(tài),除了長生宗特有的出塵氣質以外,還多了幾分媚態(tài)。
這人想幹嘛?
鄭州欣賞之餘,也不免多了些忌憚。
喬詩晗表現(xiàn)的雖很自然,可以她的身份,不該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絕對沒安什麼好心。
“喬長老小心傷寒。”鄭州走上前,幫她拉起滑落的長袍。
喬詩晗怔住,她沒想到鄭州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剛纔鄭州的指尖不免劃過喬詩晗細膩肌膚。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與男人有肌膚相親。
一抹緋紅涌上喬詩晗臉頰,鄭州發(fā)現(xiàn)以後,心中不免笑了起來。
他是故意的。
先不說喬詩晗如此行爲動機是什麼,擅自觸碰長生宗長老的身體,有可能激發(fā)出喬詩晗的怒火。
不管概率有多大,只要有可能死,鄭州都願意試一試。
“你幹嘛?”喬詩晗察覺鄭州還要幫自己繫上鈕釦以後,忙退出去幾步,慍怒問道。
她是真有點羞憤。
以喬詩晗的姿容,在仙門擁躉和追求者很多,其中不乏黎幽道宗長老或衍天宗位高權重之人。
可他們面對喬詩晗,無一不是自慚形穢,小心處事,試圖用彬彬有禮的仙人態(tài)度,打動喬詩晗。
誰會像鄭州這樣直接上手?
他是真不想要命嗎?
喬詩晗越想越氣,越想越羞,鄭州指尖掠過的地方,還如火燒一般,恰好此時王文公從宣政樓走出,喬詩晗冷哼一聲,身形變得模糊,用仙法不知躲去了哪裡。
“鄭州你站在那裡做什麼?”王文公不解問道。
鄭州輕快回答:“沒什麼,開始登塔吧。”
不得不說,喬詩晗真的很潤,肌膚軟膩,雖只是輕輕觸碰,那觸感依舊在鄭州心裡蕩了很久。
“好,從此門走入,你就算正式開始登塔,切記保持本心,切莫心浮氣躁,切記切記。”王文公再度叮囑。
鄭州頷首從他指引的門裡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
喬詩晗就站在不遠處,憤憤自言自語道:“道心已亂,我看你還怎麼登上第七層。”
沒錯,喬詩晗是專門來影響鄭州的。
昨夜回到長生宗在東京城的駐地以後,喬詩晗想了很久,發(fā)覺鄭州的確有可能登上傳儒塔第七層。
故不惜用場外因素影響他。
登塔最需靜心,稍有不慎,或者心思駁雜,就會被傳儒塔傳送出來。
對男人來說,什麼最能影響道心?
喬詩晗思忖很久,終是找到辦法,不過她當初只打算引誘,卻沒想到鄭州會主動出擊。
“等你成了長生宗弟子,我一定要摸回來。”喬詩晗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