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過趕出門的兒子還能回去的,縱然族譜上面的名字可以添回來,也要看他自個兒願意不願意。”
王十安握緊了雙手,看對面的女子似笑非笑的樣子。像,還真是像。若不是溫恆脫離溫家了,她此番前來又怎會被嗆到這個地步。要不是他離開溫家……
王十安的心一顫,忽然想起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人,“他竟然是因爲你才離開溫家的?!”
“無緣無故,您可別給我亂扣帽子。”葉臻垂著眸,將涼透了的茶換掉,“他若是不想,誰又能逼迫他。”
王十安氣的險些摔碎了手裡茶杯,逼迫?笑話,誰能逼迫的了溫恆。他若不是真的喜歡你,他竟是真的會喜歡一個女孩。
她越發仔細的看著葉臻,企圖找出什麼缺陷來否認這點。
眼前的女子,也不過就是中上之姿,王十安看了半天也沒能找出什麼特別的地方。
溫恆他原來就喜歡這樣女子,他居然還爲了這樣普通的甚至還嫁過人的女子離家了?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竟然是愛惜她到這個地步,提前拔除掉所有的隱患,家世不要了,身份也不要了,爲的就是讓她光明正大的站在衆人面前。
怎麼能不光明正大呢?一個主動離開陸家的媳婦兒,一個自發脫離溫家的兒子。都是被人說道的傻子,現在想想,還真是挺合適的。
王十安只覺得眼前是場鬧劇般的,男女主角都坐在下面,而他們這些被世俗所累的人,在臺上表演著一場場荒唐的戲碼。
“您還好麼?”葉臻看她神色恍惚的樣子,“是不是哪裡有不舒服?”別是被她氣暈過去纔好,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啊。
“沒事。”她避開葉臻伸過來的那隻手,“你說的對,沒有人可以強迫他。”
王十安喝掉面前新換的溫熱茶水,面色稍稍好看了些。“謝謝你的招待。”
她說,“今天來的只是我,以後還會有很多人。他的哥哥,他的母親……”
“溫家不允許任何污點,如果有,只能被去除。”至於你想不想讓溫恆變成污點,就要看你願不願意放手了。
她嘆了口氣,“葉臻,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陸致遠說他們不會長久,王十安說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所有人都說他們不能在一起。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送那人走後,葉臻躺在被子裡閉上眼睛。
這幾天,她已經想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了。王十安只是道前菜,她甚至還沒用什麼威脅的手段,但其他人可不同。
他們會讓她掙扎著最後不得不放開溫恆的手。
放還是不放?
她的腦海裡浮現那人的面容,溫柔的,強勢的,孩子氣的……怎麼辦呢,他這樣好,如何讓人捨得放手。
葉臻忽然想到了什麼,忽然從牀上爬起來,找到了放在牆角的行李箱,又打開衣櫃塞了衣服進去。她的動作很快,化妝臺上的瓶瓶罐罐也被裝進一個小包裡。
怕晚上風冷,她還特意披了件外套,最後拿上架子上掛著的帽子。
外面的天空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葉臻鎖好了房子,走到車庫的時候偏偏選了林好逑那輛紅色跑車,她開了車子揚長而去。
……
與此同時,王十安已經來到溫宅,告訴了溫母這件事情。
溫家,陸家,竟是出了這般烏龍的事情。哪怕是陸家對方的姑娘,也是讓溫母覺得隔閡的,何況是……
“現在還來得及,若是趁早處理好,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宣揚出去。”就事論事,王十安的建議很中肯。
就怕已經來不及了,溫母沒有正面回答。“讓溫恆回家吧,在外面玩夠了也是時候回來了。”
這個意思就是要重點照顧溫恆了,她不是很贊同,“另一個呢?”
“你不是去過了?”萬鳳華反問,總不能爲了這個把葉家的產業整垮吧。想也是想過,只是對付她的小兒子,雷霆手段從來沒有可能的,指不定還被他反將一軍。
她也是覺得困擾,兒子有女朋友是好事,只是這對象也忒荒唐了些。“十安,先看著吧,我病的奄奄一息了,那小子總不會不管。”
王十安看她身體明顯很好的樣子,愣了一瞬,隨即點了點頭。
溫家會怎麼做呢?將他騙回來又打算關多久?十天半個月還是一年?
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期限,關到溫恆妥協爲止,不然他恐怕要被關一輩子了。真的是一輩子,溫家不介意養著一個廢物,但卻不允許他在外面給家族蒙羞。
你喜歡的姑娘要用畢生的自由去換,既然如此,你還要再喜歡她?
……
而在夜幕之中,有人敲響了公寓的大門。
有門鈴她不按,偏要用手敲啊,在泡澡的溫恆在心裡把來人罵成狗了。
他擦了擦身子,隨隨便便把浴袍帶子一系。穿著拖鞋就往門口走,打開門的瞬間,收穫小美人一隻。
葉臻站在門口,拉著行李箱看他。
此時光線正好,照的小美人的素白臉龐越發剔透,她擡著頭,目光清澈的好像泉水般。
溫恆心中一動,似乎只要看著她,心裡就覺得好滿足了,能抱抱親親就更妙了!不過他不敢,葉子下意識會揍他。
葉臻看著眼前穿浴袍,衣衫不整的,還跟個二傻子一般的傢伙。她好不容易調整了下情緒,鄭重的望著他。
“這位先生,今夜風郎氣清……所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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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私奔?溫恆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他這是做夢還沒醒吧!
如果真是做夢,那就讓他多夢一會兒好了。
他上前一步猛地抱住葉臻,激動得情難自禁,“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因爲動作太大,浴袍的帶子忽然鬆了開來。
溫恆只覺得身上一涼,抱著她的動作一僵。別人都說,做夢沒啥感覺的。
他低頭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葉臻,轉身就跑,連掉在地上的袍子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