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柳巖心裡認(rèn)定和她們太熟絡(luò)絕對是大麻煩,就保持沉默,和桌上的飯菜作鬥爭,反正她來到鳳陽樓的目的就只是品菜而已。而且她感覺的出來,三人在她面前有些事是不能開口,她也不希望她們說出來,如果知道的太多,不是被迫入夥,就是被殺人滅口。
她每個菜都仔細(xì)的品了品,那個叫袁錦的人還真是有錢,點了一桌子的招牌菜,可是菜色卻讓她有些失望,這裡的菜和聚仙樓相比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甚至還不如聚仙樓的好,那爲(wèi)什麼這麼多人來這裡呢?
柳巖打算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後儘快離開這裡,就率先打破了沉默,“鳳陽樓的生意怎麼如此紅火,這裡和聚仙樓相比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袁錦疑惑地看著她,“你是都城的人嗎,這都不知道?”
“這裡的環(huán)境和菜色與聚仙樓相比也沒有什麼不同啊!”柳巖不理她的置疑。
“菜呢,是沒什麼不同。不過每月憐惜公子都會來這裡幾日,被選中的顧客會成爲(wèi)這個月憐惜公子的入幕之賓。”袁錦給她作了解釋。
“憐惜公子是什麼人?”柳巖印象中似乎聽過這個名字,卻想不起來了。如果剛剛只是置疑,那麼現(xiàn)在柳巖被另外三人徹底的鄙視了。
“不是吧,妹妹,你連憐惜公子都沒聽說過?”墨凌對此很無語。柳巖無辜地?fù)u搖頭,那個什麼憐惜公子真的這麼出名嗎,地位堪比世界級大明星,像奧黛麗?赫本,瑪麗蓮?夢露之類的?
“憐惜公子是醉紅樓的頭牌,琴棋書畫的造詣登峰造極,人也美得如仙子下凡。他賣藝不賣身,只接待和他有緣的客人,至於其他人,無論給多少銀子他都不會見的。聽說看他跳過一支舞,三天都回不過神。”連謫仙般的白沫然提到這個紅樓妓子都有仰慕之色,看來這個憐惜公子真是不簡單。
不過柳巖仍不以爲(wèi)然,什麼只見有緣人,炒作,絕對的炒作,越是神秘越是引得人們要一探究竟不可。“他這麼做,醉紅樓的老鴇也同意?”
“他可是醉紅樓的搖錢樹,每月十五他都會在醉紅樓露一面,表演一個曲目。那天進(jìn)醉紅樓可是要請柬的,一張請柬在都城都可以賣到上萬兩,如果從別人的手中買就更貴了,可即使這樣,也沒有肯出讓。”
上萬兩?都城裡富貴的人家果然多,這些錢都夠普通人家活幾輩子了。“那個憐惜有那麼美?都城第一大美人不是四皇子嗎?”
“他?”袁錦撇撇嘴,那個小屁孩,她不禁在心裡腹誹,另外兩人在聽到四皇子這個名字時很明顯得抖了抖,一副驚恐的模樣。柳巖對她們的表現(xiàn)很不解,這個四皇子到底怎麼了,竟然能讓這些如此鎮(zhèn)定的瞬間亂了方寸。白沫然察覺到柳巖探詢的目光,連忙解釋,“四皇子身份尊貴,平民百姓很難見到,傳聞可能有失偏頗。至於憐惜公子,去年我們尚未離開都城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次,他的才情容貌確實如此。”
柳巖知曉了鳳陽樓的獨特手段,也就沒有久留的必要了。“謝謝袁小姐今天的款待,時間不早了,林某該回府了。墨凌,我夫君的藥就拜託你了。”
另外三人確實有要事相商,也就沒有挽留她。四人再次道別,柳巖轉(zhuǎn)身就要出門。她剛打開門,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正欲敲門而入。
“各位小姐,請稍留片刻,我們主人有話傳給四位小姐。”
“請講。”既然是說四位小姐,柳巖就在站在門口沒有動彈。
“恭喜各位小姐成爲(wèi)這個月的有緣人,明日酉時憐惜公子在醉紅樓恭候各位大駕,請各位務(wù)必賞光。”小廝畢恭畢敬地遞上了請柬,一張白色的卡片帶著淡淡的香味。
“能夠有幸成爲(wèi)憐惜公子的有緣人,我們必會前往,請您回復(fù)。”得到答案,小廝就退了出去。柳巖看這個小廝的舉止從容不迫,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不禁對那個憐惜公子有點刮目相看了。想一個青樓妓子的小廝,竟然也有如此氣質(zhì),他的主子定是個不凡之人。
請柬在三人手中傳看了一番,“我們爲(wèi)什麼會成爲(wèi)憐惜公子的有緣人呢?”白沫然對於這個邀請心存疑慮。
“一定是憐惜公子查看整個鳳陽樓,只有我們幾個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而已。”墨凌滿臉喜色。柳巖才發(fā)覺原來墨凌除了對醫(yī)藥癡迷之外,還是個自戀的好色之徒。
“只是一個美人,還是一個如此美的人能怎麼樣呢?我們明天就去欣賞一下吧!既來之則安之。”袁錦則對這個邀請是否有內(nèi)情毫不在意。
“憐惜公子邀請的是四個人,柳巖,你明天去不去?”墨凌看著站在門口尚未離去的柳巖問道。
憐惜公子邀請她們?nèi)プ砑t樓,柳巖認(rèn)定這絕不是有緣人那麼簡單,想想桌邊坐的三個人是如何顯貴就知道了,這種渾水還是不蹚爲(wèi)妙。“你也知道我的夫君這幾日舊病復(fù)發(fā),我得留著他身邊照顧他,我就不去了。”
“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啊,你就不好奇享譽(yù)都城的憐惜公子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幾人中可就你沒有見過。你的夫君也不至於分分秒秒的守在身邊吧!如果你擔(dān)心他的病情,墨家醫(yī)館派人去你的府上,如何?明天你過來,我把你需要的幾味藥拿給你。”
柳巖斷然不能讓墨家醫(yī)館的人去君府的,也找不到理由拒絕。“那好吧!明天酉時醉紅樓見,我先走了。”說著走出了鳳陽樓。
“這個林玉妍是什麼人?”袁錦見柳巖走遠(yuǎn)後表情立刻變得嚴(yán)肅起來。
“最初她來醫(yī)館買藥,幫我修改一張藥方,我們聊過之後發(fā)現(xiàn)她對醫(yī)術(shù)有獨到的見解,就姐妹相稱,之後她經(jīng)常來醫(yī)館和我探討醫(yī)術(shù),僅此而已。你有什麼懷疑嗎?依我的觀察,她不過是個普通人,不會是故意接近我的。”墨凌很肯定她不會看錯人。
“你沒有去調(diào)查過她?”墨凌掌管的墨家醫(yī)館也是她們收集情報的場所。
“我和她是真心結(jié)交的,調(diào)查她就罔顧了朋友的信任。我們也只是探討一下醫(yī)術(shù),她不會參與到我們之中,也就沒有調(diào)查的必要。”
“看她今天的表現(xiàn),很明顯不想和我們交往過密,不會是我們的威脅。”白沫然相信墨凌的判斷,“不過,說她是普通人,倒也未必。”
“這話時何意?難道你認(rèn)識她?”
“如果我沒有記錯,她是柳府的大小姐。去年我在大街上見過她一次,當(dāng)時柳府的家丁正把她綁回府,她還在大街上發(fā)了次瘋。”
“柳府大小姐是不是那個前些日子入贅君家的那個傻子?怎麼可能?你一定記錯了。”墨凌怎麼也不肯相信。
“這麼說她是我表弟的妻主了。不過怎麼看她也不像個癡傻之人,她淡然的氣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我對她開始感興趣了。墨凌,你就去查查她吧,說不定可以加入到我們中來呢。”袁錦露出了饒有興味的神色。
“知道了,三皇女。她今天想我要葉甲紅給夫君治病,葉甲紅只有皇宮裡有,三皇女是不是可以弄一些呢。”
“當(dāng)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