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按照原來的路線往回走,可是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爲我和陳理瞳在這裡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原本十分鐘就該走出的密林,我們卻花費了整整一刻鐘了。
“這都一刻鐘了,林子的邊都沒看到,而且我們進林子時,都沒看到剛剛的那條死蛇。”我說著,將桔子酒店老闆給我的瓷瓶拿了出來。
“是啊……我們好像迷路了……”陳理瞳也很惶恐,“是不是又遇到打牆了,你不是有什麼巫門陸成九的匕首麼?那個可以破打牆。”
我知道陳理瞳指的是銀匕,但是現在我的銀匕並不能夠破鬼打牆。
因爲銀匕需要一種介質,它只有在面對一扇門或者一扇窗的時候,才能發揮它的功效。
這個時候,我需要的就是店老闆送我的瓷瓶。剛剛在旅店的時候,他說過,迷路的話,把瓷瓶裡面的藥粉倒出來就行了。
我如法炮製,拔出銀匕的塞子後,便將藥粉倒在地上。
藥粉一遇到空氣就變成了一陣濃郁的淡黃色霧氣,向四周擴散出去。
這陣霧氣有色但是無味,等黃色的煙霧散去後,我發現泥濘的地上出現了一排排的腳印。
這些腳印正是我和陳理瞳來時留下的,根據腳印的紋路,我看得出來,這是兩雙哥倫比亞的休閒跑鞋留下的。
這正是我和陳理瞳腳上穿著的鞋子。
“順著腳印往回走,肯定沒有問題了吧?”我自言自語著,又牽著陳理瞳的小手一路前行。
果然這回沒有十分鐘,我們就順利出了密林。
可是,我倆才離狼窩又入虎穴,我們聽見了一陣陣刺耳的叫聲。就是那種半夜裡面野貓發情時候的叫聲。
叫聲恍若嬰兒啼哭。記得我媽小時候總喜歡講鬼故事嚇我,她說這種聲音是樓下還沒出生就死掉的弟弟發出來的哭聲,如果我再不好好睡覺,死掉的弟弟會在半夜來找我的。
我和陳理瞳不敢怠慢,聽見這陣聲音後,我倆就慌忙用狼眼戰術燈四下裡照著。
等我的戰術燈的光線劃過河岸旁的草叢之時,我彷彿看到眼前有一個女人的身影站在那個雜草叢生的地方。
我趕忙將戰術燈移回去,對準了河岸邊的亂草。
即使是冬天,這些草依舊長得非常好,人藏在裡面看得並不真切。
好在戰術燈的燈光夠給力,我看清了那個草叢裡的女人。
就是剛剛那個攔住我和陳理瞳的古怪女人,此時,她的雙目殺氣騰騰地盯著我。
然後,她緩緩擡起了左手,對我慘然一笑!
我看到,她那白的沒有任何血色的手裡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正是剛剛那具失蹤的肌肉乾屍的人頭!
什麼情況,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那具乾屍就這麼被這女人給搞定了?
我靠,這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啊?
時間沒有容許我多想,這女人在我們倆猝不及防之下,將手裡的乾屍頭顱照我砸過來。
“噗……”頭顱落地後,又如同皮球一樣在地上滴溜溜地滾過來,滾到了我的腳邊!
女人這一動作就如同一記發令槍,頃刻間,草叢裡面竄出了無數瞳孔泛綠的野貓,從四面八法朝我匯聚過來。
我這個時候似乎也明白緣由了,應該是我剛剛用石頭砸野貓救下趕屍人的舉動引起了“貓族”的痛恨!
奶奶的……貓還真是一種兇狠的動物,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真的惹到它們了,它們也一點都不含糊。
果然跟老虎是一科的生物啊!畢竟那獸中之王,其實就是貓變過來的。
“怎……怎麼辦?”陳理瞳聲音慌慌張張的,“二刀,我好想明白了,剛剛那條肚子上被劃破的死蛇,很可能是被貓爪給抓的……估計你惹上這裡的貓了,看樣子,現在它們是想剝了我們的皮啊……”
“怕毛?反正靈蛇跟我比輸了性命,這一回,我一定不會死的!”我說著又掏出了桔子酒店老闆送我的另一個瓷瓶。
第二個瓷瓶,根據店主人的講解,是在走夜路時碰到危險時用的,如今面對這麼多“虎視眈眈”的野貓,我也到了需要“祭出”這件“法寶”的時候了。
將瓷瓶的塞子拔出後,我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這香味濃郁異常,香氣四溢之下,那些蠢蠢欲動的小野貓們紛紛跑回了草叢裡面。
再看那個怪異的女人,她現在也是捂著腦袋,臉上帶著明顯的痛苦之色:“臭小子!死丫頭!今天看來有高人指點,我就先饒過你們這一次!”
隨後,她又飛速開溜了。雖然速度快,但是我們卻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搞不好這徐娘半老的姐們就是一隻蠢貓給變得,難怪會討厭我手裡的這個小瓷瓶哩。
等一切安定後,我和陳理瞳又來到河邊。
“丫頭,現在時間早了,如果再換衣服過河,只怕是無法在酒店之前趕回去了。”
“這……”陳理瞳的臉刷一下紅了,“這不行啊……你是男的不要緊,可我是女孩子啊……全身溼了,會露點點的吧……”
我無奈了:“丫頭,現在是命要緊好不好……再說現在你旁邊就我一個人啊?你要搞清楚,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男友知道麼?看了你點點就看了唄,有啥大不了的……”
“不行!就是不行!”
我知道這丫頭害羞,我怎麼做工作也做不通。
不過這個時候,我看到前面平靜的河面上,竟然平白無故地浮起了一具男屍。
這具男屍的識別度很高,因爲他背上的子彈疤痕外加孔武有力的軀體。我可以斷定,他就是剛剛救了我的乾屍。
只不過,乾屍此刻有點奇怪。因爲上游的河水竟然沒有將其沖走。
乾屍反而是橫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見到此景,我頓時有了個猜想:“丫頭,好像我們不用自己遊過河了。”
我試探著一腳踩在乾屍上升,竟然覺得像是踩在一塊木板上,沒有感覺到半絲水的浮力。
等我整個人完全站上去後,又前後走了兩小步,竟然覺得如履平地。
一念及此,我衝陳理瞳伸出了手:“丫頭,上來吧。這哥們夠意思,直接拿自己的身體作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