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鼠一的絮絮叨叨,大黑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好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第一次任務不就完成了嗎?想變優秀不是光靠嘴說,得付出實際行動才行。”
鼠一擡起腦袋,眼神堅定:“我會的,我一定要變得更強!”
天隋也上前拍拍鼠一的肩:“我相信你可以。”
鼠一還沒回應,一旁的大黑倒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大姐頭過獎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天隋掃了眼周圍,眉頭微蹙:“還能怎麼辦?先回去!”
“你看你傷的,還有金子、鼠長毛,都被這蝙蝠咬過。現在看著沒事,萬一後續出問題呢?還是先回去檢查最穩妥。”
對於天隋的提議,大黑向來舉雙手雙腳贊成,它一瘸一拐走到蝙蝠王屍體旁,惡狠狠踹了一腳:“那這臭東西怎麼辦?”
這狗東西,專盯著它屁股咬、抓!脖子上是有傷,可跟屁股上的傷比起來,根本不算事兒。
天隋想也沒想:“一起帶回去!”
就怕下面的人類發現蝙蝠王不見後追查——蝙蝠王跑出去,他們或許不當回事,畢竟這羣人根本沒什麼人性;可要是發現它死在管道里,肯定會警惕起來,勢必要找到殺了蝙蝠王的生物。這對它們後續行動太不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屍體也帶走。
幾小隻接力合作,把受傷的金子、鼠長毛,還有蝙蝠王的屍體一起拖到約定好的接應點,等著鴿隊來接。
守在接應點的月隋正疑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里面出了狀況?
它早就摸清了監控的活動規律,趁攝像頭轉向另一方向的間隙,從樹上飛下來,精準落到天隋它們所在的死角。
“你們怎麼……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先遣小隊的狀態肉眼可見地差:金子、鼠長毛生死未卜,大黑和鼠一進去時油光水滑的毛,現在一團糟,又髒又狼狽;唯獨天隋看著還好,除了沾了些灰,沒別的異樣。
月隋的視線掃過幾人,最後落在蝙蝠王身上:“是因爲它?”
天隋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是它大意了,只想著防備人類,覺得只要沒被人類發現就好,哪能想到會有隻蝙蝠跑出來跟大黑它們打架?
但凡這蝙蝠一出來就找它,它保證把對方收拾得服服帖帖;可偏偏,蝙蝠王沒找它,反倒去欺負它的下屬。
“我們回去再說,這裡聊天不安全。”
月隋點點頭,盯著監控算準時間,叫了幾聲把藏起來的其它鴿子喊來,接上幾隻鼠鼠迅速撤退。
勘察路線、觀察環境的事有其它鳥負責,月隋向來只做派任務的那個,除非萬不得已,纔會親自上場。
理由很簡單:不會幹活的鳥,留著幹嘛?白白吃阿暖的糧食嗎?
接應隊早就在等天隋它們,其它鴿子也已分散開來,對周圍展開排查——要是中途能多收些手下,月隋也不反對。
回到基地,黑隼小隊的隊員都還沒睡,一個個都在等著它們。
天隋立刻囑咐:“先帶它們去檢查!”
既然帶了小動物們來,尤煜自然要保證它們的安全。
任務中犧牲的她無能爲力,但生病、受傷之類的情況,她們一定會負責到底。這次出國,一位專業獸醫早已以旅遊的名義,跟著她們來到了這裡。
燕隼小心翼翼地把除天隋外的幾隻鼠鼠都帶走,順便也拎上了蝙蝠王的屍體——畢竟咬傷它們的就是這東西,得讓獸醫一起檢查。
天隋有些茫然地開口:“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按我的安排,大黑它們的進度不該這麼快纔對。”
“夜翼基地總共八層,我讓大黑它們從二樓開始排查,我自己去最底下的負六樓。”
“我分了組:大黑和鼠一一組,金子和鼠長毛一組,分別從左右兩邊查。”
“下負六樓時我大概看了下,那裡沒有干擾器、檢測器,基地裡只有監控和巡樓的人。”
“負六樓有個儀器室,裡面有臺很大的儀器,所有人都在圍著裡面一個人運轉——那是沈念,沈歲禮的母親。”
“直覺告訴我她很重要,可我心裡又總覺得不安。我還沒觀察多久,就待不住了,趕緊上來找大黑它們……”
把事情經過複述完,天隋滿是疑惑:“所以那蝙蝠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它從哪來的?難道是人類發現我們了?”
月隋搖了搖頭:[不是人類放出來的。藍天育種基地那次你忘了嗎?要是人類真發現有生物在監控,不可能只放一隻蝙蝠上來。]
[藍天育種基地都能有16只改造鴿子,夜翼基地怎麼可能只有一隻改造蝙蝠?]
[這隻蝙蝠,最大的可能是人類在做實驗,或者一時疏忽沒看住,讓它從排風口偷偷鑽進了通風管道。]
尤煜也點頭表示贊同,轉頭問天隋:“天隋,你有沒有發現這隻蝙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天隋仔細回想了下:“它吧,有點又蠢又聰明的矛盾。不過它有改造類動物的通病——狂暴、欺軟怕硬,而且應該也不怎麼聽指揮。”
“說它蠢,是因爲遇事得吃好幾次虧,才知道不能碰;說它聰明,也是因爲吃虧多了,好像就慢慢學乖了,會避開危險。”
天隋一邊說,一邊在旁邊的平板上打字——尤煜她們能聽懂月隋的話,卻聽不懂它的獸語。
幾人兩小隻圍繞這次任務,一直商量到了大半夜。
另一邊,隋暖所在的會議再次不歡而散。
這次倒沒打起來——昨天打架的人傷還沒好全,米國的喬代表連腳都打了石膏,再動手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俄羅斯聯邦代表在心裡嘀咕:那老喬不會是怕他再找藉口跟他們打架,故意給自己的腳打石膏吧?
這樣既能從精神上“訛”他,還能借著受傷的理由,限制他們找藉口中斷會議。
行,不愧是人老成精的老東西,詭計多端!還好他不上當,想訛他?沒門!
俄聯邦代表暗暗嫌棄地瞟了眼米國代表的腳——包成這樣,他還以爲斷了呢!
而等著從俄聯邦代表眼裡看到愧疚的米國代表:?
好啊,這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老東西!把他弄成這樣,居然還敢嫌棄他?這筆賬,他記下了!
能看出來,雙方在國際上的口碑都非常紮實牢靠,這口大鍋背的真是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