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唉?怎麼能對一隻小狗動惻隱之心,還是一隻僅見過幾面,摸過一次的小狗?”
捲毛少男語氣輕快:“啊啦啦,喬前輩要是下不去手,那就由我親自幫您解決未來可能會是前輩您軟肋的廢物吧?”
話罷,捲毛少年就作勢要推門下車,那輕快的小模樣絲毫不像要去了結一條小生命,反而像極了去領取禮物的小朋友。
捲毛少年長得就是娃娃臉,搭配上甜美可愛的笑容,看著確實像個未成年小孩子。
月二二眼神一冷,把玩著雙刀的手驟然握緊,現場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清楚。
裝暈的一人一狼呼吸綿長,完全沒有被這話影響到。
君隋豎起耳朵,面前的人類一旦有攻擊動作,它會立馬跳起身,死死咬住這人的手臂,給阿暖拖延時間。
隋暖暗暗嘗試,確認自己能像影片主角那樣,雙手用力把繩子崩斷後,也暗鬆一口氣。
只要月二二或者陌生娃娃音有傷害君隋的動作,她會立即暴起,緊接著二連踢,把來人踹飛。
至於江晚:?
她當然一回房就感覺隱隱不安,新手有保護期的事情她可沒忘。
從她認識赤隋以來,它好像是第一次說“我有分寸”這句話。
她總感覺,在保護期下,迴旋鏢不會等到明天才來。
抱著這種不安的心態,她輾轉反側,迷迷糊糊正要睡過去時,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響起,讓她有些迷糊的神智立馬回籠。
江晚當機立斷,拿兩個枕頭僞裝成自己,她則蹲在了沙發後。
房間內光線昏暗,只有從窗簾縫隙透進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些許傢俱輪廓。
咔噠聲響過幾分鐘後,門被緩緩推開,走廊外的光只透進來幾秒鐘,又重歸黑暗。
江晚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緊繃,像一隻潛伏在暗處的獵豹,她能清晰地聽到一個極其輕微、刻意放慢的腳步聲,正從門口向牀邊挪動。
果然來了!赤隋那句“我有分寸”,果然是個flag!
來人似乎對房間佈局很熟悉,幾乎沒有碰到任何障礙物。
他停在牀邊,似乎在觀察牀上“鼓起”的輪廓。
就是現在!
江晚猛地從沙發後暴起,沒有選擇逃跑,而是直接攻向來人的下盤!她記得教官說過,面對不確定的敵人,製造混亂和近身纏鬥,有時比轉身逃跑更有效,尤其是在空間有限的室內。
她這一記掃腿又快又狠,帶著凜冽風聲。
那陌生男人顯然沒料到目標不僅沒睡,還發動了如此果斷的反擊,猝不及防下小腿被掃中,發出一聲悶哼,身體一個趔趄。
男人被偷襲也不慌,他順勢向前一滾,卸去力道的同時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立刻轉身面對江晚。
黑暗中,江晚只能看到他一個大概的精壯輪廓,以及那雙在黑暗中似乎閃著冷光的眼睛。
“嘖,果然是難纏的傢伙。”男人低聲說了一句,語氣裡沒有惱怒,反而是早有預料。
他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擺出了一個專業的格鬥起手式,步伐沉穩。
江晚心下一沉,這不僅是改造人,還是專業人士。
看清這一事實,江晚不敢怠慢,抓起手邊小幾上的裝飾品就砸了過去,同時身體快速移動,絕不停留在原地當靶子。
男人輕鬆格開飛來的物品,一步踏前,拳頭帶著勁風直擊江晚面門。
江晚矮身躲過,能感覺到拳風颳過她的髮梢。她順勢想抱住對方的手臂施展關節技,但對方手臂肌肉如同鐵鑄,猛地一抖就震開了她的鉗制,另一隻手化掌爲刀,劈向她的脖頸。
江晚狼狽後撤,肩膀還是被指尖掃到,一陣火辣辣的疼。
不愧是改造人,這力量上的差距果然大。
也是,畢竟是從非人折磨下活下來的狠人,這種人要是能被輕易制服,那夜翼費盡心思研究這麼多,意義又是什麼呢?
接下來的幾分鐘,成了江晚單方面的閃避和掙扎。她利用房間裡的傢俱作爲掩護,沙發、茶幾、衣櫃都成了她短暫躲避的屏障。
不能再這麼被戲耍下去了,江晚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知道自己硬實力不如對方,一直等的就是對方認爲勝券在握、可能會鬆懈的這個瞬間!她沒有試圖格擋那隻手,而是用盡全身力氣,一記頭槌狠狠撞向對方的面門!
“呃!”男人顯然沒料到這拼死一擊,鼻樑遭受重擊,痠疼和眩暈感瞬間襲來,抓向咽喉的動作不由得一滯。
江晚趁機猛地蹲下,從他腋下鑽過,同時狠狠一腳踹在他的膝窩!
男人單膝跪地,發出一聲痛哼。
江晚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向門口狂奔!只要能衝到走廊…
只聽身後一聲惱怒的低吼,緊接著一道疾風襲來。江晚甚至沒看清是什麼,就感到後頸靠近肩膀的位置被什麼東西輕輕刺了一下,像是被蚊子叮咬,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和冰涼的觸感。
是注射器!
她心中的警報瘋狂響起,但已經太晚了。
一股極強的無力感如同潮水般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眼前的景象開始飛速旋轉、變暗。
“真是…麻煩…”
這是江晚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個模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江晚身體軟軟地倒向地毯,最後的念頭是:赤隋…你這回旋鏢…來得真快…
陌生男人揉了揉發酸的鼻子,看著地上失去知覺的江晚,他蹲下身,輕輕描摹了下江晚的臉:“真是完美的東方藝術品,我果然還是最迷戀這種長相的美人了。”
“應該把我分去夏國纔對,我一定會爲組織帶回很多很多漂亮藝術品。”
男人很紳士地牽起江晚的手,滿眼深情地輕輕吻了下江晚的手背。
“美麗的公主理應配我這樣的紳士。”男人嘀咕完,便公主抱抱起江晚,擡步走向門口。
他謹慎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確認無人後,迅速開門、閃身而出,消失在酒店走廊的昏暗光線裡。
房間內,只剩下被撞歪的傢俱和地上那盞摔碎的檯燈,無聲地證明著剛纔發生的一切。
沒過一會,一個小腦袋探頭進屋,他小聲嘀咕:“真是的,又要人家收拾爛攤子,我可是技術型人才,怎麼變成擦屁股的了?”
“哼,還把房間搞這麼亂,那就罰月七九前輩去收拾另一個房間的衛生吧,省得他對著未來可能會是同事的漂亮女生‘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