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悄無聲息退後，走出審訊室，她立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通知人過來。
隋暖則認真看著林子勝，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林子勝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
“他向來只用電子方式和我們交流，注射藥劑有別人代勞，不需要他親自上手。”
隋暖目露失望，咋那麼謹慎呢?
林子勝回憶了下，“不過我曾聽說過，吳博士好像是殘疾，不知道是天生還是後天原因。”
隋暖把已知信息和林子勝說的對了下，NW研究室曾經研究過肢體再生，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消息還真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關於吳博士的信息林子勝了解的不算多，他知道的大部分信息都是聽說，再或者自己私下偷偷打聽來的。
至於爲什麼打聽這些東西?那當然是準備著未來哪一天當反水的功勞用。
誰會心甘情願跟著一個改造了自己，把自己變得不人不鬼的瘋子?
要不是自己當初傻，要不是父母被吳博士控制了起來，他早就偷偷向國家出賣了吳博士。
他不想死，不然也不可能從那非人折磨中熬過來。
他不想讓父母因自己被連累，晚年還不得安生，所以他幫著吳博士做了那麼多壞事。
現在他被控制住，他出賣吳博士也是因爲同樣的心理，除了這兩樣，他還有一個原因。
他非常!非常!非常厭惡吳博士，都是因爲吳博士他纔會變成這樣，還有厭惡當初那個愚蠢的自己。
彷彿吳博士死了，他曾經的愚蠢，他曾經受到的苦難也能一同跟著消失。
抱著這個想法，林子勝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我回大夏前，存活下來的月字輩改造人有十一位，其中最優秀的是月八和月二二。”
“月八和我類似，被改造的同樣是眼睛，不過他更特殊，改造途中出了點意外，他腦子因爲不明原因得到了開發。”
“思維可以超越常人2~5倍，他很怕死，是孤兒，因爲腦子被開發他屬於技術性改造人，體質是我們之中最羸弱的。”
“如果吳博士是派了他來，那麼月七七你一定要注意，我不知道她，但我敢肯定，月七七必定是武力方面改造人。”
“吳博士不可能會讓一位擁有聰明大腦的改造人折在大夏。”
“至於我知道的另一位很強的改造人月二二，她是一位速度型改造人，單單速度也就逃跑能力好，可她卻有一手非常凌厲的雙刀術。”
“至於別的，資質一般般，和我半斤對八兩，我來之前實驗到了月六零，月七七應該是我來大夏後的。”
“月字輩實驗每一次是二十人，因爲人不好找，最起碼隔三個月纔會開始一次。”
“我們這麼聽吳博士話，一是因爲家人朋友在吳博士手中，二則是因爲......”
林子勝擡起自己被解開控制的手，用力拉扯自己的衣服，黑白條紋衣撕拉一下裂開，隋暖、江晚、赤隋、天隋、君隋視線都落到了林子勝身上。
林子勝身上有很多大小的鞭痕、刀痕，還有子彈留下的傷口，這些雖然癒合了，可白色的印子卻無法完全消失。
扯爛自己衣服不是爲了讓隋暖兩人看他胸肌、腹肌，而是要讓隋暖兩人觀察他的血管。
“你們看，仔細觀察，從這裡開始。”林子勝指著的是脖頸上的血管。
隋暖兩人順著林子勝指的地方看過去，與此同時，林子勝眼睛又開始緩緩轉綠。
只不過他疑似缺藍，眼睛並沒有成功轉化。
不過這一下也足夠隋暖兩人和三小隻看清楚了，林子勝眼睛變綠的一間，他剛剛指著的血管忽然變得明顯，綠色血管一路向下遍佈他全身。
“看到了嗎?”
隋暖擡起頭，“控制你們的手段?”
林子勝攏了攏被自己撕爛的衣服，他也不意外隋暖能猜到，要是這都猜不到，後面他感覺也沒什麼好和隋暖說的了。
反正說了隋暖也救不了他們，救不了他們的家人。
“那些藥劑會讓我們上癮，一段時間不注射就會渾身難受，最短一個月，最長三個月就必須注射一次。”
林子勝臉色微白，他苦澀地笑著，“誰會自願給人當狗?還是一個隨時會死去的狗?”
“如果是古代，我們沒有體會過人人平等的社會，或許我就屈服了，畢竟聽吳博士話待遇也不算特別差，就是工作危險了點。”
“可我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大夏公民，我怎麼會甘心?”
隋暖抿脣，“除了這兩點，吳博士還有別的能控制你們的手段嗎?”
要是真有那就麻爪了，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家人，之後纔是財富、自由。
而吳博士一下掌控一個人幾乎所有命脈:自己的生命、家人的生命、自身自由。
至於財富…...也不知道吳博士發不發工資。
吳博士那邊的他都說了，林子勝想了下，既然選擇反水，那當然就要反個徹底。
中立或者兩邊站只會雙方都不討好，“沒有，除了這兩點之外，他沒展現出別的控制手段。”
“還有……我記得沈研究員那邊，那些鴿子有特殊用途。”
隋暖把混亂的思緒先放到一邊，她擡起頭看林子勝，“比如?賣給毒販販毒?”
林子勝錯愕了下，“你這都知道了?”
隋暖不否認，“我只知道一半，聰明的鴿子賣給毒販，那些研究成功的NW-1~NW-17號改造鴿們呢?”
“NW系列難道不是特指夜翼嗎?既然夜翼一開始是研究人類，爲什麼又轉到動物上了?研究用鴿子又是因爲什麼?有特別含義嗎?”
林子勝: ......
憋了一會後，林子勝疑惑發問，“你以爲我和沈研究員關係很好?”
沈歲禮失控時能毫無顧忌殺月九，這隻能證明一件事，在沈歲禮眼裡他們什麼也不是。
嗯，估摸著在她心裡，他們月字輩改造人地位等同於實驗鴿們，且不是NW系列鴿子，是那些賣給毒販的鴿子......
隋暖:白期待了，還以爲能獲得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