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再一次吃力的張了張嘴,田果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陸允的嘴型,認認真真的看著,生怕錯過任何的隻字片語。
卓華的拳頭無聲無息的握了起來,憤怒的的來到田果兒的面前,直接把田果兒拉了起來,冷冷的說道:“夠了,不過是打了幾板子罷了,死不了人,待會兒讓大夫看看就好了,果兒,你跟我走,我有話和你說!”
卓華站在一邊兒看田果兒那樣關(guān)心陸允,心裡面實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的拉起田果兒,快步的離開。
他在看到田果兒來的時候是開心的,他有滿心滿肺的話想要和田果兒說,但是最後發(fā)現(xiàn),田果兒滿心滿眼的人竟然是陸允,這讓卓華如何能夠接受?
“卓華,你弄疼我了,你放開我,你放開我!”突然被卓華拉起來的田果兒嚇了一跳,有一點兒慌張的想要掙脫卓華的束縛,這個時候的卓華真的好嚇人,田果兒從心底裡害怕。
卓華拉著田果兒走了一會兒,然後纔回頭看了看掙扎著想要起來的陸允,重重的哼了哼,對解萬憂說道:“找一個大夫給陸允看一看。”
“是,殿下。”解萬憂大喜,急急忙忙來到陸允面前,小心翼翼的把陸允攙扶了起來,說道:“陸允,你放心吧,殿下是不會傷害小姐的,小姐不僅是威遠大將軍府的遺孤,更是殿下的妻子,未來的皇后娘娘,殿下怎麼可能會傷害自己的妻子呢?倒是你,你要是再不治療的話,以後恐怕就真的見不到小姐了。”
陸允聽到解萬憂這樣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沒有再做什麼多餘的掙扎,老老實實的和解萬憂出去了。
另一邊,卓華大力的拉扯著田果兒的手腕,弄的田果兒的手腕兒生疼生疼的,田果兒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是第一次說‘你弄疼我了’,但是得到的永遠都是什麼迴應都沒有,這讓田果兒很是受傷。
最後,田果兒乾脆什麼都不說了,只是老老實實,安安靜靜的跟在卓華的身後,順從的跟著卓華回到了屋子裡面,回到屋子裡間的卓華終於鬆開了田果兒的手,而此時,田果兒的手腕上已經(jīng)有了一圈兒的淤青。
卓華有一點兒發(fā)愣的看著田果兒的手腕,愣愣的說道:“果兒,我弄疼你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田果兒苦澀的看著卓華的臉,呵呵的笑了笑,譏諷的說道:“告訴你?你的眼睛裡面真的有我嗎?我真的沒有說過你弄疼了我了嗎?”
說著說著,田果兒就委屈的哭了下來,卓華變了,真的變了,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卓華了,已經(jīng)不是了,已經(jīng)不是了!
卓華仔細的回想著剛剛的情況,皺了皺眉頭,急忙來到田果兒的身邊,愧疚的說道:“果兒,都是我不好,你打我?guī)紫鲁龀鰵夂貌缓茫灰蘖撕貌缓茫瑒倓偅瑒倓偽以谙胧虑椋雎粤四悖悴?
要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哭了,你一哭,相公的心都碎了。”
田果兒一臉諷刺的看著自己面前假惺惺的卓華,現(xiàn)在的卓華對田果兒來說真的好不真實,自從田果兒和卓華相見,卓華的眼睛裡面,心裡面何時有過自己?
自己說什麼,卓華都沒有放到心上,也許,自己真的不應該來到這裡吧,她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裡,是爲了和自己心心念唸的卓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即使再苦再難她都不怕,可是現(xiàn)在呢,有了苦,有了難,獨獨沒有自己心心念唸的卓華,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卓華,根本就不是自己要的卓華。
“果兒,你幹嘛擺出這樣的表情啊?你不要這樣嚇唬相公好不好?相公真的知道錯了,來,相公給你上藥,馬上就給你上藥。”說完,卓華就從自己的懷裡面取出來一瓶藥粉要往田果兒的手腕上倒。
田果兒冷冷的一笑,一把把卓華手裡面的瓷瓶拍飛到了地上,冷冷的說道:“我不需要,卓華,我問你,你還愛我嗎?”
卓華有一點兒肉疼的看著掉到地上的瓷瓶,彎下了腰,小心翼翼的把已經(jīng)撒到地上的藥粉撿了起來,重新裝到了瓷瓶裡面,但是沒有回答田果兒的話。
田果兒一臉痛苦的看著卓華,呵呵的笑了笑,有一點兒悽然的說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好,卓華,我這就走,等到陸允身上的傷勢好了一點兒,我馬上就離開,馬上就從你的眼前消失。”
說完,田果兒就一臉傷心的衝出了屋子,卓華有一點兒發(fā)愣的看著田果兒那哭的異常傷心的臉,皺了皺眉頭,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剛剛果兒可是又說了什麼?她怎麼這樣的傷心?”
來不及想那麼多,急急忙忙追上田果兒,死死地抱住田果兒的身體,溫柔的說道:“果兒,不要鬧好不好?等我?guī)滋欤o我?guī)滋鞎r間好不好?”
田果兒大力的推開卓華的身體,憤怒的說道:“不好,一點兒都不好,這不過是我們見面的第一天,陸允已經(jīng)差一點兒在你的手裡面沒有了性命,要是在等幾天的話,解萬憂是不是也要死,威遠大將軍府的舊部們一個個的是不是都要死?那個時候,就真的沒有任何人聽我的命令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成爲你勢力之下的一個可憐的折翼小鳥,而且你還會假惺惺的對我說,這都是爲了我好,呵呵!呵呵!”
田果兒笑的譏諷,卓華的眉頭一點兒一點兒的皺了起來的,有一點兒痛苦的說道:“果兒,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不是我這樣想你,而是你就是這個樣子,你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卓華了,你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相公了,已經(jīng)不是了,不是了。”田果兒痛苦的哭著,卓華的拳頭無聲的握了起來,壓抑許久的怒火終於爆發(fā)了出來。
“田果兒,你說我變了,那麼你自己呢?從我回來,你的心裡面眼裡面一直都是陸允,田果兒,
我纔是你的相公,這麼長時間了,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正眼看過我?guī)状危慷夷悴灰浟耍懺适窍聦伲沂腔首拥钕拢词刮也皇悄愕南喙忝鎸首舆@樣無理,這樣怠慢,這難道就是你應該做的嗎?你說我對陸允過於殘忍,那麼你呢?你對我難道就不殘忍嗎?”
“田果兒,人都是相互的,是你先對我無情,我纔會那樣對陸允,因爲我捨不得傷害你,所以我只能拿陸允開刀。”卓華冷冷的說道,拳頭死死地握著,指節(jié)已經(jīng)開始泛白。
田果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作鎮(zhèn)定的說道:“呵呵,是啊,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何嘗不是心裡眼裡都是你,我不管那麼多人在場,我直接衝到你的懷裡面,祈求你能夠抱抱我,祈求你能夠給我一絲溫暖,你可知道,那個時候,我剛剛從亡命崖回來,你可知道,我在亡命崖差一點兒丟了性命,你可知道,我差一點兒見不到你,你可知道,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開心,你不知道,因爲你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你在我撲到你懷裡面的那一刻直接把我推開了,你可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你也說了,任何事情都是相互的,我既然在你這兒得不到溫暖,我爲什麼不在陸允那兒取得安慰?”
“我們兩個是同生共死的情分,難道我和他說幾句體己的話都不行了嗎?你要是真的介意的話,那麼你就給我找一個女的來啊,你就給我找一個丫頭來啊?”田果兒徹徹底底的生氣了,和卓華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發(fā)生這樣激烈的爭吵。
在田果兒的眼睛裡面,卓華就是忘恩負義,要是沒有陸允,她田果兒八百年前就死了,現(xiàn)在她安安全全的到了卓華的身邊,卓華立馬卸磨殺驢,直接嚴懲陸允,這不是忘恩負義是什麼?
卓華沉痛的閉上了眼睛,死死地握著拳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說道:“果兒,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
田果兒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卓華,等待著卓華自己說出來。
卓華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冷冷的說道:“我在後悔,我在後悔,我剛剛怎麼就沒有直接殺了陸允,陸允這個人,不能留著了。”
“來人,送小姐回房,要是小姐踏出房門一步,你們就跟著陪葬吧。”卓華冷冷的說道,然後大步流星的朝著陸允離開的方向去了。
田果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卓華,痛苦而憤怒的說道:“卓華,你敢,你敢!你要是真的動了陸允,我田果兒,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不可以動他的。”
田果兒拼命的嘶吼著,但是卓華的腳步連頓一下都沒有,侍衛(wèi)們一臉複雜的來到田果兒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說道:“請小姐心疼心疼我們,請小姐回屋,不要讓我們爲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