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果兒和你說話呢,你聽到了嗎?”田果兒看到呂氏遲遲不出聲,笑著繼續(xù)說道。
呂氏氣的咬牙,冷冷的說道:“是,回頭我就讓桃兒把吃的給你們端過去!”
“娘!”田桃兒聽到這話,瞬間就不幹了,憑什麼要她來送呀?他們憑什麼要給田果兒吃的呀?她們有手有腳的,就不能自己做嗎?以前就田果兒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個屋子裡面的時候,也很少往那屋送吃的,田果兒不是照樣活了下來嗎?
呂氏咬牙切齒的說道:“讓你去你就去,那裡來的那樣多的廢話。”
田桃兒被呂氏訓(xùn)斥了,心理面委屈,但是還不敢衝著呂氏發(fā)火,只能夠把自己的視線移到了田果兒的身上,狠狠的瞪了田果兒一眼,然後扶著呂氏回到了他們的屋子裡面。
楚氏含笑來到田果兒和卓華的面前,說道:“大嫂和你要簪子鐲子你沒有給,是不是?”
田果兒笑了笑,說道:“二孃,那東西果兒早就當(dāng)了,並且當(dāng)?shù)腻X已經(jīng)花完了,不管是誰來,果兒都是拿不出來的,要是二孃不信的話,大可以去鎮(zhèn)上的當(dāng)鋪裡面看一看,沒準(zhǔn)兒還能夠看到我那鐲子簪子呢。”
楚氏的臉色有點兒難看,說道:“千萬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說的是假的。”
田果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本來就是真的當(dāng)了,錢花沒花完,她怎麼知道,反正都放在了卓華的手裡面,她還不信了,他們一個個的還有本事翻卓華的兜?小心卓華剁了他們的爪子。
“都吵吵什麼,一個個的,大的沒有大的樣子,小的沒有小的樣子,一個個的,都給我回去面壁思過!老二媳婦兒,你跟我進(jìn)來。”奶奶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從主屋裡面走了出來,說道。
一衆(zhòng)人看到老太太發(fā)火了,各各都噤若寒蟬,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
只有楚氏一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了奶奶的主屋裡面,田果兒好奇對卓華說道:“奶奶年事已高,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很少有事情能夠讓奶奶這樣生氣,這次奶奶發(fā)了這樣大的火,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卓華看了看外面的豔陽,說道:“找二房的人過去,還能有什麼事兒呀?”
田果兒的表情微微凝固,有一點兒震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光棍兒老王又來找二孃了?”
卓華點了點頭,說道:“光棍兒老王是一個賭徒,十里八村兒的人知道,他們是不會借錢給光棍兒老王的,光棍兒老王現(xiàn)在唯一的途徑就是楚氏,上次沒有得手,並不表示不會有下一次,看這個樣子,光棍兒老王應(yīng)該是在楚氏的手裡面撈到了一點兒甜頭,可是楚氏的手裡面能夠有什麼錢財呀,田家的錢都在奶奶的手裡面,恐怕楚氏是偷偷的用了不屬於他們的錢,而且用的時候還漏了一點兒馬腳,讓奶奶發(fā)現(xiàn)了,所以奶奶纔會這樣生氣。”
田果兒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似乎也只能是這事兒了,相公,我發(fā)現(xiàn)你
真的好聰明,明明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你卻什麼都猜得出來。”
卓華洋洋自得的攏了攏自己的頭髮,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是誰?”田果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腦抽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卓華會告訴他嗎?
卓華沉默了下來,複雜的看著田果兒,說道:“我曾經(jīng)是誰就那麼重要嗎?”
田果兒咬了咬牙,罷了罷了,反正話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她已經(jīng)惹得卓華不開心了,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吧,她在賭,賭卓華不會傷害她,要是卓華真的想傷害她,在之前,卓華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重要,你是我的丈夫,我有權(quán)利知道,可以嗎?”前面的話田果兒說的還挺硬氣的,後面的那一聲可以,夾雜了無盡的委屈與惶恐,他會和自己說嗎?
他的身份那樣的尊貴,應(yīng)該不會吧,但是心裡面爲(wèi)什麼這樣的期待?
卓華猶豫的看著田果兒,小聲的說道:“我是你的丈夫,可是你又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妻子,你可要想好了,不管是現(xiàn)在的你,還是以後的你,都沒有資格做我的妻子,你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等待你的只會是死亡,沒有別的路可走,你要是不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還可以留你一命。”
至少,你什麼都不知道,在我的屬下面前可以把自己僞裝的很好,要是你什麼都知道了,你如何在我的屬下面前僞裝,他們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一眼就看的出來你是否知道真相,要是讓他們知道你知道那麼多的事兒,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田家的,我能夠做的,就是儘量的保住你的性命,讓你知道的太多,只會害死你。
田果兒伸出自己的手,摸到卓華的衣角,笑著說道:“我不怕,相公,糊塗的活著其實比死亡更可怕,活的明白,在死亡的時候至少知道自己是因爲(wèi)什麼而死的,而活得糊塗,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相公,果兒想活的明白,死的明白,可以嗎?”
卓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田果兒,搬開田果兒死死的握著自己衣袖的手,說道:“不要胡鬧。”
“殿下,我沒有胡鬧,我是你的妻子,我有權(quán)利知道一切!”田果兒咬牙說道。
她不想瞞著了,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的好累好累。
卓華不可置信的看著田果兒的眼睛,說道:“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殿下,我是你的妻子!”田果兒一字一句的說道,把殿下兩個字咬的格外的清晰,卓華的大手猛地伸到田果兒的脖子處,但是遲遲沒有下手,有一點兒複雜的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相公喜歡說夢話。”田果兒隨口胡說道!
卓華的額角瞬間落下三條黑線,夢話,又是夢話,以前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說夢話的習(xí)慣呀?
“夢話這樣的
事兒怎麼能夠當(dāng)真呢?誰還不做夢呀?”卓華有一點兒尷尬的說道。
田果兒抿了抿自己的嘴脣,說道:“我人瞎心不瞎,很多時候,我比那些有眼睛的人看的更加的清楚明白,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殿下!”
卓華不說話了,複雜的看著田果兒,這個小傻子,他在這兒變著法兒的保護(hù)她,她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是什麼殿下,知道了沒有?”卓華憤怒的說道,這個小瞎子,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好,還是說她笨好。
這樣的事兒是能夠輕易的說出來的嗎?也就是遇到他這個殿下吧,要是遇到別人,這個小瞎子恐怕早就沒有命了,一個殿下淪落到這個地步,不管是因爲(wèi)什麼,田家的所有人都需要死,就算不用殃及滿門,小瞎子也必須死,沒有萬一!
田果兒抿了抿嘴,即使她已經(jīng)把話說出來了,楊華還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嗎?看來,在楊華的心裡面,她田果兒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寧願只信任自己一個人,也不願意在多一個幫手。
田果兒有一點兒失落的笑了笑,說道:“相公不要生氣,果兒知道了,果兒以後,不會在亂說話了。”
卓華複雜的看了看田果兒,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都是爲(wèi)了你好。”
田果兒身子微微的顫了顫,這是,這是承認(rèn)了嗎?
可是楊華爲(wèi)什麼說這是爲(wèi)了自己好?不告訴自己,這是爲(wèi)了自己好嗎?可是,她明明已經(jīng)知道了呀,這難道不是自欺欺人嗎?
“喂,娘讓我給你送來一點兒吃的,出來拿一下,我纔不要進(jìn)你們屋子裡面呢,亂死了!”田桃兒一臉嫌棄的在門口大聲的嚷嚷著,呂氏竟然讓她給田果兒送吃的,憑什麼呀?
卓華快步的來到門口,看了看田桃兒空空如也的手,眉頭皺了皺,說道:“東西呢?”
田桃兒含笑的看著卓華的臉,努了努嘴,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小泥堆,笑著說道:“姐夫,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來的時候摔了一跤,東西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反正我大姐是一個瞎子,她也看不到,你就把上面的那點兒髒的給大姐吃吧,剩下乾淨(jìng)的東西,姐夫留著吃,怎麼樣?”
卓華看了看不遠(yuǎn)處土堆上髒了的饅頭和鹹菜,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危險的瞇起了眼睛,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田桃兒看到卓華髮飆,心裡面有一點兒發(fā)毛,但是還是不願意服軟,大聲的說道:“楊二狗,你可是一個倒插門兒的女婿,你怎麼和我說話呢?你信不信我到孃的面前告狀,說你欺負(fù)我?到時候娘一定會收拾你的。”
卓華譏諷的笑了笑,隨手撿起地上的一塊兒泥土,說道:“好啊,既然你都要告狀了,那麼我就欺負(fù)你一下吧,要不然我心裡面實在是委屈,我沒有做過的事兒,我可不會承認(rèn)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