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家人有沒有見到田米兒,田果兒也沒有去打聽,反正田米兒再也沒有到田果兒他們家來住就是了。
婚期定在了兩天後,很急,很趕,二房的人本來還捨不得的,但是聽說劉家人又添了很多的禮金,二房的楚氏直接把這事兒答應了下來。
田果兒知道之後剩下的只是冷笑,沒有發表什麼意見,也沒空發表什麼意見。
“相公,你還在屋子裡面嗎?我爲什麼聽不到你的聲音?”田果兒坐在屋子裡面有一點兒不安的說道。
卓華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現在還在,待會兒就不在了,待會兒我出去一趟,你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在家裡面待著,不要亂跑,省的我回來了,還要到處找你。”
田果兒一聽到卓華要出去,立馬就急了,不安的說道:“相公,你要去哪兒,能夠帶上我嗎,我自己一個人在家裡面有一點兒害怕。”
卓華愣了愣,狐疑的看著田果兒,說道:“你?害怕?那麼以前那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乖,不要鬧,我很快就回來。”
田果兒劇烈的搖頭,驚恐的說道:“相公,你不要走,我這麼和你說吧,昨晚,昨晚我做惡夢了,我夢到,我夢到……”
說著說著,田果兒嗚嗚的哭了起來,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能夠預知到一些事情是田果兒最大的秘密,昨天晚上,她就看到了一點兒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她看到楊華一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了一個富麗堂皇的院子裡面,好多死人,好多保護楊華的人,好多人在嘴裡面喊著殿下快走,殿下快走,人一個個倒下,最後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沒能逃跑,都死在了那裡,死在了無數的劍雨之中,楊華被一個一身盔甲的人興奮的割下了頭顱。
田果兒只夢到這裡,就被嚇醒了,她知道楊華的身份不簡單,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尊貴到殿下,尊貴到皇親國戚,尊貴的有那麼多的護衛,是否等到楊華的那些護衛來了,他就會離自己而去?
這樣的猜測讓田果兒更加的不安,難道安定的日子真的只能這樣短暫嗎?
不,不可以的,她不準楊華去找他的護衛,他們會死的,一個都活不了,一個都活不了,他們會死在那個金碧輝煌的院子裡面的,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楊華離開,她不要楊華死,她不要!
楊華微微皺了皺眉頭,昨晚,他看到田果兒做惡夢了,一身的冷汗,怎麼叫都叫不醒,最後還是田果兒自己從噩夢中醒過來的,這個小瞎子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淡淡的,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那樣害怕的樣子,昨晚的噩夢,似乎是真的嚇到這個小瞎子了。
楊華猶豫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不走了,反正哪天出去都一樣,今天在家陪你一天。”
田果兒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還是害怕,相公,以後你可以走到哪兒都帶著我嗎?我怕,我怕我一個看不到,相公就再也不會回來
了。”
楊華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有一點兒陰冷的說道:“你說什麼?”
永遠也不會回來,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夠說出來的話嗎?他們可是夫妻,雖然這個身份他不是很承認,但是好歹在小瞎子的眼睛裡面,他們就是夫妻,能夠過一輩子的人,是不是這個小瞎子發現了什麼?
田果兒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說道:“相公,你信夢嗎?不管你信不信,總知我信,我昨晚夢到你不要我了,夢到你那樣的絕情,我害怕,我現在只有相公一個人,要是相公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和大房的人撕破了臉,要是相公也不要我了,在這個家裡面,我真的活不下去,一天都活不下去,相公,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卓華複雜的看著田果兒,伸出自己的手,說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夢終究是夢罷了,當不得真的,好了,你先在屋子裡面待著,我先下地幹活去了。”
“相公,我能和你一起去嗎?我不會搗亂的,我真的害怕。”田果兒試探的說道,你說你下地幹活,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呀?
楊華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他不喜歡被人這樣的監視,這個小瞎子已經不止一次監視他的行蹤了,要不是因爲她是一個真瞎子,他都要懷疑這個小瞎子是他的仇人派來的了。
“地裡面磕磕絆絆的,你去幹什麼,老老實實在家裡面待著,我走了,不要亂跑,聽到了沒有,還有,我不喜歡時刻生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雖然你看不見,但是我還是不喜歡。”楊華不是很開心的說道,他自認自己已經對這個小瞎子做出了最大的包容,自認這個小瞎子是一個懂事兒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瞎子竟然這樣不懂事兒,竟然多次干涉自己的行蹤。
要是他不偷偷的離開買藥的話,他身上的傷早就惡化了,他也未必還有命站在這兒。
等等,傷口!
卓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瞎子眼睛看不到,觸覺,聽覺,嗅覺都會比常人敏銳很多,小瞎子一定是聞到了我身上傷口腐爛的味道,剛剛來到田家的時候還好,傷口還沒有腐爛,還在控制之內,可是他的傷口本來就是有毒的,沒有藥根本就不行,後來他就拿著那些野人蔘偷偷的到鎮上去賣,爲了掩人耳目,他裝出一副鄉野漢子沒有見過錢的樣子,藥房老闆開多少錢他都賣,反正他有的是。
然後他拿著這點兒錢在藥房裡面買了一點兒低劣的傷藥,沒辦法,鎮上的藥房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藥,只能將就用了。
用這種藥的代價就是傷口恢復的速度異常緩慢,再加上要瞞過田家人,他每天都要僞裝成沒事兒人似的下地幹活,傷口經常被撕裂,好的更是慢,隨著時間的推遲,他身上傷口腐爛的味道已經越來越大了,別人發現不了什麼,但是天天和他同塌而眠的小瞎子一定聞的出來。
卓華一步一步的走到田果兒的面前,大手
毫無預兆的附上小瞎子的脖子,冷冷的說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田果兒的身子微微一顫,有一點兒害怕的說道:“我,我一個瞎子,我能發現什麼呀,相公,你弄疼我了。”
卓華鬆開田果兒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還是發現了一點兒什麼,娘子,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今天我答應你,我不出去了,你可滿意?”
田果兒聽著楊華那陰森的聲音,心中害怕極了,暗暗後悔,她明明已經知道了楊華是殿下的身份,一個堂堂的殿下,脾氣能夠好到那兒去了,她哪來的自信,竟然會覺得楊華可以容忍自己?
她已經觸怒了楊華,待會兒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夢中的血海還歷歷在目,要是楊華一個生氣直接把自己給殺了,真的不會有人發現什麼了,她畢竟只是一個瞎子,常年待在家裡面不出去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田果兒害怕的握著卓華掐著自己脖子的大手,小聲的說道:“相公,我說,我都說,你真的弄疼我了,相公。”
楊華看到田果兒被自己嚇的小臉兒煞白,這才鬆開了自己的大手,冷冷的說道:“說!”
田果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火辣辣的疼,應該已經捏出紅來了。
大腦在那兒飛速的轉動,努力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說,怎麼說才能夠讓楊華消氣。
卓華看到田果兒遲遲不說,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想一想?”
田果兒的身子一顫,急忙說道:“不用,相公不要有太大的動作,對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好。”
卓華的臉色一沉,果然,他身上的上傷口被田果兒發現了,卓華冷冷的說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田果兒如實說道:“第一天,你剛剛來到我們的婚房,我就知道,你不是楊二狗,至於你身上的傷,是這幾天才發現的。”
卓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說道:“第一天?怎麼可能?難道我醉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該死!”
卓華心中暗暗懊惱,他本來就有傷在身,喝酒對傷口不利,但是他當時心理面不痛快,他和他的護衛走散了,好不容易纔活了下來,心裡面堵得要死,再加上田家的那些賓客一個勁兒的勸酒,他就多喝了幾杯,直接把自己喝醉了。
田果兒眨了眨眼睛,沒有想到楊華竟然能夠這樣說,這樣更好,倒是省去了她的解釋了。
田果兒急忙接話說道:“是,那天晚上相公喝了好多的酒,而且做了噩夢,夢中一直再喊殺殺殺,楊二狗是一個淳樸的莊稼人,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而且相公的手異常光滑,比我的手都不逞多讓,只有虎口的地方有厚繭,楊二狗的家境貧寒,從小就在家裡面務農,他的手一定是異常粗大孔武有力的,這樣的一雙手,不屬於楊二狗,所以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楊二狗,你是楊華,不,你也不是楊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