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陸老太爺的書房,陸老太爺正在那兒眉頭緊皺的聞著一個瓷瓶兒裡面的東西,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腥兒味兒,這味道讓田果兒很是不舒服,但是田果兒的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恭恭敬敬的衝著陸老太爺行了一禮,說道:“陸老太爺,果兒來了。”
陸少爺也衝著陸老太爺行了一禮,然後自己找位子坐了下來,田果兒可沒有這樣的待遇,只能眼巴巴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靜靜的等待著陸老太爺的問話。
隨著接觸時間的加長,田果兒發現陸老太爺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陸老太爺研究東西的時間,千萬不要去打擾,要不然陸老太爺的脾氣會變得異常的暴躁,本來能夠簡簡單單完成的事情,可能會因爲陸老太爺一個不高興,直接吹了。
縱然田果兒現在很是著急,但是依然要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陸少爺也是知道陸老太爺的這個習慣的,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了一本書,坐在那裡安安靜靜的看了起來。
田果兒全程無聊的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就在田果兒覺得自己的腿都要站酸了的時候,陸老太爺終於把瓷瓶收了起來,看了看田果兒,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田果兒如釋重負的呼出了一口氣,終於搭理她了,但是田果兒並沒有急著說事兒,反而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安靜看書的陸少爺,說道:“陸老太爺,我是爲了我相公的事情來的。”
陸老太爺聽到田果兒這樣說,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說道:“孫子,你先出去,我和果兒有正事兒要談。”
陸少爺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很是不滿意的說道:“什麼正事兒是我不能聽的?爺爺,你可不能這樣啊。”
陸少爺剛剛還當著田果兒的面兒說要做筆錄呢,結果現在田果兒正事兒還沒有開始說,陸老太爺就要攆他走,陸少爺深深地覺得丟人了,而且還是當著當事人的面兒丟的人,要是以往陸老太爺讓陸少爺走,陸少爺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但是今天,陸少爺是死活不願意走,一定要一看究竟。
田果兒看著突然幼稚起來的陸少爺,淡淡的笑了笑,殊不知這一笑,落到陸少爺的眼睛裡面竟然成了嘲諷的代名詞。
陸少爺更是不幹了,拉著自己爺爺的胳膊撒嬌道:“爺爺,允兒已經是大人了,爺爺不可以一有事兒就避開允兒的。”
田果兒眨了眨眼睛,原來陸少爺的名字叫做陸允啊!
陸老太爺速來疼愛自己這個孫子,看到孫子這樣撒嬌,一個沒忍心,竟然真的答應了下來,看的田果兒一愣一愣的,這個陸老太爺,怎麼什麼事兒都敢讓這個陸允知道啊……
陸允示威似的看著田果兒,一副鬥勝了的公雞的樣子,讓田果兒很是無語,抿了抿自己的嘴脣,田果兒有一點兒爲難的說道:“陸老太爺,這事兒,陸少爺恐怕不方便知道吧?”
陸允一聽,不幹了,憤怒的說道:“
你跑到我家,你說我不方便待在我家的屋子裡面聽我爺爺說話?田果兒,你難道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這下子田果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似乎……陸允說的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兒道理,罷了罷了,既然人家陸老太爺都不害怕陸允知道的太多,她怕什麼啊?
田果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自己肩膀上的包袱,說道:“陸老太爺,謝謝你這段日子的幫助,果兒想好了,果兒要去找自己的相公,田家不是果兒的家,果兒的家在相公離開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在了,還望陸老太爺能夠成全,爲果兒指一條明路,果兒知道,陸老太爺一直都不贊成果兒離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果兒現在不抓緊時間離開的話,等待果兒的,一定會是死亡,陸老太爺也不希望看到果兒死吧?”
陸老太爺沒有什麼表情,預料中的吃驚沒有,憤怒沒有,疑惑更是沒有,反而很是淡定的從自己的懷裡面取出來剛剛拿著的那個小瓷瓶兒,伸了伸手,對田果兒說道:“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你可認識?”
田果兒好奇的上前一步,納悶兒的接過瓷瓶兒,這個東西,難道還和自己有關係不成?
好奇的打開瓷瓶兒,浮現在田果兒的眼前的是黑乎乎的東西,東西里面伴隨著濃濃的血腥味兒,這味道,讓田果兒很是不舒服的皺起了眉頭,好奇的看著陸老太爺,反問道:“陸老太爺,這個東西是?”
陸老太爺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說道:“給你留一個紀念,這個是姜生的。”
一句話,讓田果兒瞬間鬆開了手,瓷瓶就這樣從手裡面掉了下來,陸允本來就對瓶子裡面的東西好奇,大夫對血腥味兒的敏感本來就異於常人,只是礙於陸老太爺在這兒,陸允不好直接上去看就是了,現在陸允看到田果兒竟然把手裡面瓷瓶兒弄掉了,眼睛亮了亮,腳下生風,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田果兒的面前,一個猴子撈月,瓷瓶兒直接就到了自己的手裡面。
陸允很是淡定的看了看瓷瓶兒裡面的東西,然後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疑惑的說道:“這個東西,是人血,而且還是中了極強的毒藥的人留下來的血。”
陸允在聯合起來剛剛陸老太爺說的話,震驚的說道:“姜生?姜生死了?怎麼死的?誰害死的?田果兒,不會是你吧?”
一想到一個年輕力壯的大小夥子,竟然很有可能是被自己面前這個瞎了小半輩子眼睛的姑娘害死的,陸少爺就覺得有一點兒不寒而慄,這個姜生到底怎麼得罪田果兒,田果兒竟然會一怒之下,直接把人家弄死了?
再一次聞了聞瓶子裡面的血,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這毒藥裡面竟然有很多名貴的藥材,這東西可不像是這個田果兒能夠有的啊,這樣的毒藥,田果兒到底是哪裡弄來的,但是看爺爺的樣子,似乎一點兒有不吃驚,難道爺爺知道田果兒爲什麼好有這樣的毒藥?這個田果兒到底是什麼身份?他怎麼
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點兒不夠用了?
“把東西還給人家。”陸老太爺衝著陸允淡淡地說道。
陸允再一次看了看手裡面的瓷瓶,最後一臉複雜的把瓷瓶兒遞到了田果兒的手裡面,田果兒顫抖著手接了過來,一臉複雜的看著手裡面的瓷瓶兒,問道:“陸老太爺是怎麼知道的?”
陸老太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巧合,還有,姜生的屍體我已經處理了,官府不會來找你的麻煩的,現在,你還要固執的想要離開嗎?”
田果兒皺了皺每天,姜生的死是田果兒威脅陸老太爺的一個籌碼,哪知道姜生的事兒竟然被陸老太爺這樣輕輕鬆鬆的擺平了,讓田果兒瞬間失去了籌碼,這讓田果兒心裡又是感激又是生氣。
雖然這個籌碼不在了,但是依然無法制止田果兒離開的心思,田果兒毅然決然的說道:“是,我還是要離開,還請陸老太爺指一條明路!”
陸老太爺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說道:“你既然已經心意已決,那麼我也不攔著你了,你一路北上,去往鹽城,找到一個叫做解萬憂的算命先生,他會告訴你你想找的人在哪兒的,至於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我畢竟不是你們的人,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田果兒感激的衝著陸老太爺行了一禮,激動的說道:“陸老太爺的大恩大德,果兒沒齒難忘。”
陸老太爺擺了擺手,說道:“你先不要急著謝我,告訴你這些,我也不是白告訴的,我有一個要求,你需要帶著陸允一起走,你可能答應?”
田果兒呆了呆,這……
陸允整個人都懵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爺爺,說道:“爺爺,憑什麼啊?我在家裡面待的好好的,我幹什麼要跟著她走啊?”
田果兒也是一腦門兒的問號,憋了半天才說道:“陸老太爺,男女授受不親,我一個婦道人家,陸少爺更是金尊玉貴,實在是有失體統。”
“就是啊,再說了,就是出門,也是我自己一個人出門,爺爺讓我跟著她一起走幹嘛啊?”陸允一臉鬱悶,實在是無法理解自己爺爺的話。
陸老太爺很是淡定的看了看陸允,說道:“你的任務就是保護果兒,將果兒安全的送到她相公的身邊,果兒的身份非同一般,你和果兒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小姐,你是下人,你要時刻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陸允的眼睛瞪得老大,憤怒的說道:“憑什麼啊?就是讓田果兒跟著我出門,一路伺候我,我都不幹,爺爺你竟然還讓我給田果兒當下人,爺爺,你沒有發燒吧?爺爺,你的手伸過來,我給你把脈。”
陸老太爺的額頭上劃下來三根黑線,幽幽地說道:“你還記得小的時候爺爺給你講的有關威遠將軍府的故事嗎?田果兒其實並不姓田,她是威遠將軍府唯一的血脈,當年威遠大將軍對爺爺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我們陸家必須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