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瞪著死圓死圓的眼睛,開始大口大口喘著氣,卻只是出氣多,進氣少。臨死前的情況,和之前那個被他殺死的女子一模一樣!
“蕭安寧?!睆o雙突然開口,“爲(wèi)什麼不留個活口?”
蕭安寧淡淡回頭,輕輕笑了笑:“有用嗎?他只是個命令執(zhí)行者,幕後的一切,他根本就不會知道什麼。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審判他——”
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優(yōu)雅聲音朗聲傳了過來:“好一個不需要任何人替你審判!”
聽著這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聲音,蕭安寧心裡冷笑,來的還真是時候。
彥無雙轉(zhuǎn)過頭,笑呵呵都地衝著來人打了聲招呼:“步銘,你怎麼來了?”
蕭安寧也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只見步銘穿著一套綠色迷彩服,整個人劍眉飛揚俊雅舒朗,還有一雙充滿睿智和野心的眼睛!
步銘笑的一如平常那麼優(yōu)雅自信:“這次是我家安寧的晉級挑戰(zhàn)賽,我哪能不來看看。倒是你,怎麼這麼巧,竟然和我家安寧都在一個組了?”
說完,朗聲笑了起來!
彥無雙也不甘示弱,同樣揚聲說道:“安寧是我鳳殿的鳳殿主,她的晉級比賽,我當(dāng)然要親自參加!也好讓外人看看,我們鳳殿副殿主的真正實力!”
兩個人,都把蕭安寧稱作自家人,無形中,隱隱有些爭奪“所有權(quán)”的意思!
蕭安寧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個彥無雙,知道步銘不是朋友也就夠了,湊這熱鬧做什麼!
步銘顯然也聽出了彥無雙話裡的意思,他只是笑了笑,卻沒再糾纏這個話題。
反而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彥無雙正要說什麼,蕭安寧搶先一步,“這是君臨的人,潛伏進來殺了我們兩個人,被彥殿主給斃了!”
步銘看了眼屍體,又掃了眼彥無雙,見彥無雙只是平淡點了點頭,“你們準(zhǔn)備怎麼辦?”
彥無雙一笑:“既然你來了,這裡交給你吧,我和安寧繼續(xù)挑戰(zhàn)賽任務(wù)!”
晉級挑戰(zhàn)賽,不會因爲(wèi)個把敵人潛伏進來就停止的,更何況,特工本來就要面臨各種突發(fā)事件,任務(wù)中也充滿了變數(shù),就算是因此被殺了,也不會有人替你復(fù)仇!
所謂弱者亡,強者生,在特工的世界裡,這就是唯一的生存準(zhǔn)則!
步銘眉心一蹙,他來這裡可不是爲(wèi)了替人料理後事的,可是,彥無雙的提議又再合理不過,一時之間似也無法拒絕。
想了想便說,“我找人來處理,你們先行一步!”
他是想跟過來?
蕭安寧心裡膈應(yīng)的很,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和彥無雙互看了眼,便並肩往前行進,走出不到二百米,便遇到了一組挑戰(zhàn)者,兩個人配合默契,一人四發(fā)子彈出去,對方頭頂?shù)母袘?yīng)器亮了,冒出一陣紅色煙霧。
一男一女,從樹叢後面走出來,見到彥無雙和蕭安寧,眼前一亮:“啊,是彥殿主和蕭副殿主!”
特別是那個女子,有些驚喜,跑到蕭安寧身旁,“輸在你們兩位殿主手裡,可不冤!蕭副殿主,你可是我們龍殿女特工們的偶像啊,你爲(wèi)帝焰立下赫赫戰(zhàn)功,人又是那麼有血性,我們打心眼裡佩服你!”
龍殿?
蕭安寧看著女子驚喜的表情,突然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與步銘有關(guān),似乎,步銘是有意要刻意擡高她的名聲,將她至於浪尖風(fēng)口。
這可不是件什麼好事!
想到這兒,蕭安淡淡笑了笑:“都是應(yīng)該做的?!?
這時,女子旁邊的男子也笑了笑:“蕭副殿主,您這是太謙虛了!不只是女特工啊,我們男特工對你也是非常佩服!尤其是你在象府拍馬越過懸崖打中飛碟時的場面,只要一想到,就感覺渾身熱血澎湃!那氣勢、那膽魄,我們男人自問也未必就能做到!”
說完,男子目光炯炯熱切地看著蕭安寧。
蕭安寧臉上一紅,彥無雙頎長的身影已經(jīng)遮了過來,擋在她身前,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把你們滅了,不記恨我們吧?”
男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怎麼會呢,彥殿主!是我們學(xué)藝不精,能見識到兩位殿主的身法,我們受用不少?;厝メ嵋欢〞佑途毜?,明年再來!”
“嗯,不錯!有這份氣度,前程無量!”說完,彥無雙再次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卻始終把蕭安寧擋在自己身後。
不讓男子熱切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男子似乎也察覺到彥無雙濃濃的保護意味,和女子對視了一眼說:“咱們走吧,就不耽誤兩位殿主繼續(xù)挑戰(zhàn)了?!?
女子點了點頭,說:“兩位殿主,我們就先出去了,加油!”
說完,俏皮地伸出右手大拇指,在彥無雙面前搖了搖,轉(zhuǎn)身和男子結(jié)伴走了。
兩個人走得稍遠些,他們的竊竊私語聲隨著風(fēng),又飄回彥無雙和蕭安寧耳邊。
“你剛纔火辣辣地盯著蕭副殿主,沒發(fā)現(xiàn)彥殿主都吃味了擋在你面前嗎?”女子逗趣的問。
男子呵呵笑了幾聲,“看到了,所以我趕緊拉著你走了!可我真沒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很佩服蕭副殿主?!?
女子噗嗤笑了聲:“嘻嘻,我看彥殿主這次就是爲(wèi)了英雄護美,才特意趕過來的……”
這邊,蕭安寧耳尖微紅,完全沒料想到兩個特工居然會這麼八卦在背後議論自己和彥無雙,而且,也不想想風(fēng)向。
他們是上風(fēng)口,雖然聲音低,可是,對話還是會清晰無比的飄到自己這邊。
真是要命!
彥無雙注意到了蕭安寧的尷尬,原來聽到別人說自己和她是一對,她竟然會臉紅!這簡直太……有趣了!
他還從未見過蕭安寧有這樣的神態(tài)。
想到這兒,他用力咳了兩聲,前面兩個人的嘀嘀咕咕聲,戛然而止。
“走吧,我們繼續(xù)!”彥無雙偷偷打量著蕭安寧,狹長慵懶的眼角盪漾著愉悅的笑容。
到了一處山坳處,地勢安全,兩個人停了下來。
通訊器裡傳來通報的聲音,目前已經(jīng)僅剩15人,只要再淘汰5個人,挑戰(zhàn)賽即宣告結(jié)束。
蕭安寧從揹包裡取出水壺,喝了點水,倚著背後的石巖,幽幽地說:“殿主,參加挑戰(zhàn)賽的人好似身手一年不如一年了?!?
隱隱的,蕭安寧的話裡好像有另一層意思。
彥無雙好看的桃花眼一挑,似乎微微一震:“爲(wèi)什麼這麼說?”
蕭安寧轉(zhuǎn)過頭來,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這不明擺著的嗎?今年精英賽不出意外,應(yīng)該馬上會在半小時內(nèi)結(jié)束!總用時不會超過四個小時。五年內(nèi)的挑戰(zhàn)賽用時,我沒記錯的話,總用時分別是8小時、7.6小時,7小時和6小時。你發(fā)現(xiàn)規(guī)律了嗎?”
彥無雙臉上的笑意,慢慢地變得收斂:“用時一年比一年少……”
“對!這說明什麼?”
就在彥無雙臉色變得有些深凝的時候,一道優(yōu)雅的男性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呢?”
蕭安寧轉(zhuǎn)頭一看,山坳拐角,一身迷彩裝的步銘緩緩踏步而出,她譏誚地一笑:“步殿主,你什麼時候也喜歡聽牆角了?”
步銘一口冷氣倒吸,差點被噎住。
他剛好走過來,自然不是故意要聽什麼牆角,蕭安寧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譏諷他!而且,還是當(dāng)著彥無雙的面!
蕭安寧,你的膽子可是越來越肥了!
可是,一想到方纔他無意間聽到兩個人之間的那些話,確是讓他心中震驚!
“那邊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也是一路追著你們過來!剛纔遇到兩個淘汰的特工,說你們往這邊走了。怎麼,不是有什麼私密話在說,我來了不方便了吧?”
步銘以退爲(wèi)進,嘴裡是那麼說,腳下步子卻是不停,往兩個人這邊走過來。
“這麼說,倒不是故意聽牆角了?”蕭安寧風(fēng)輕雲(yún)淡一副剛剛恍悟的樣子。
彥無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說:“不過是閒聊罷了?!?
步銘哪能被彥無雙這麼四兩撥千斤的避過話頭,高大的身子慢慢在蕭安寧身邊停下,自嘲地說:“也難怪我家安寧笑我,我方纔還真聽了句,聽你們議論這幾年特工的表演越來越差。”
蕭安寧掃了他一眼,說:“是啊,最近這五年精英挑戰(zhàn)賽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短,這說明什麼?激烈的對抗程度不夠,特工們的身手越來越差了!你說,若是有人給老焰主諫言,他會怎麼辦?”
步銘臉色驟然一變,狹長冷銳的眼眸中掩上一層陰鷙的神色。
彥無雙開口問道:“能如何呢?”
“這就要談?wù)勌毓ふ邕x的問題了。帝焰的新特工雖然每年都會由不同分部提供人選,可是甄選權(quán)卻都?xì)w在帝焰總部。榮幸的是,自從上任老人事部長離職後,老焰主就委任彥殿主來全權(quán)負(fù)責(zé)此事。可是,這幾年來,精英挑戰(zhàn)賽上,特工們的表現(xiàn)越來越差,你說,老焰主會不會認(rèn)爲(wèi)是彥殿主能力有限,挑人的眼光有問題呢?”
說到這兒,蕭安寧看了眼彥無雙,只見他的臉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