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俞傾城而言,她的皮膚已經到了拉伸的極限,再做下去,就會將皮膚拉斷拉裂。也因此,她對羅靜平肚中的孩子臍帶血到了勢在必得的地步!以她的個性,哪怕是逆天,她也會做的!”
平靜地說完,蕭安寧忽然皺起了眉頭,“左璇,小萌寶那邊始終沒有動靜,但,以俞傾城的心思,絕不會無緣無故地主動接近一個人!現在,只怕是到了極度危險的時候!走,我們去找老夫人!”
……
墨居。
聽完蕭安寧的疑慮,明月老夫人臉上的神情忽然變得肅穆起來。
她皺著眉說:“安寧,你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我也是怕小萌寶出什麼意外,一直妨著俞傾城。奈何袁衫雪這當媽的竟然因爲想要晚上睡個好覺,竟慢慢放縱俞傾城每天幫她晚上看孩子。以至於現在小萌寶只認俞傾城,別人靠近都要哭個不停!”
明月老夫人極其疼愛小萌寶,說完,氣得把手裡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這小萌寶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就是後悔都來不及!”
蕭安寧恭謹地說:“老夫人,您彆氣壞了身子!我現在也只是擔心!但我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老夫人加派人手,多盯著點小萌寶這邊。雖然我也知道老夫人已經做了部署,但怕就怕侍婢們時間久了,見一直沒什麼事,放鬆了警惕,讓俞傾城鑽了空子!而且,最近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會出什麼事!”
預感這種東西是主觀的,作爲高級特工,這不該是蕭安寧說出的話。
可是,明月老夫人憂慮地看了她一眼,當即就明白了這是蕭安寧在暗示自己,必定是掌握了什麼關於俞傾城的線索,只是不便現在說出來罷了。
明月老夫人點了點頭,剛要說什麼,忽然鍾姐神色緊張疾步走了進來。
鍾姐看了眼蕭安寧,蕭安寧正要起身迴避,被明月老夫人直接按下,說:“阿鍾,有什麼事,直接說!”
鍾姐點了點頭,語氣急促起來:“老夫人,您指派照顧小萌寶的小桃,忽然被俞傾城指使出去買奶粉了!現下,小萌寶身邊除了俞傾城,再沒別人了!小桃怕出什麼事,剛纔給我打了電話,要我立即請示老夫人您看該怎麼辦!”
明月老夫人臉色遽變,忽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馬上派人找俞傾城和小萌寶,就說我要看孩子,讓她把孩子立刻帶過來!”
“是!”鍾姐得令,轉身往外跑去!
“等等!”明月老夫人忽然叫住鍾姐,“立即下令,將梅園所有密道口都安排人手盯緊了,梅園以前是羅靜平最喜歡的地方,俞傾城對裡面的密道肯定十分熟悉!如果她要作惡,多半會從密道離開,不會選擇從大門走出來!趕緊去吧!”
望著鍾姐離開的方向,蕭安寧也急促地說道:“老夫人,我也去了!我去羅靜平那裡看看!”
明月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雖不明白原因,但也知道勢必與之前她的暗示有關,當即斬釘截鐵地說:“不管出什麼事!我授權你全權處理!安寧,你自己也要小心!”
“是,老夫人!”蕭安寧心神不寧地匆匆向外跑去。
蕭安寧趕去平安居的時候,羅靜平的寢居里已經空無一人。
她的心,猛地一沉!
她二話沒說,立即掏出通訊器聯絡趕去梅園的鐘姐:“鍾姐,見到小萍立即將她帶過來!要不然來不及了!”
心頭猛然突突直跳!
蕭安寧放下通訊器,急促地對左璇說:“馬上安排人手查找密道,羅靜平一定被安排在平安居附近某處的密道里,俞傾城準備立即動手了!”
因爲羅靜平曾經是掌府夫人,平安居地下的秘道設置的額外多,也更復雜。甚至,有些密道是羅靜平安排底細秘密挖掘的,連象府記錄上都不曾出現。
俞傾城如今急於治癒早衰癥的心理,已經完全迫切地將她逼上了接近瘋狂的絕境!
這幾個月來,她耐心的等待、潛伏,都只爲了今天這瘋狂的一把!
她也知道小萌寶是明月老夫人、俞子河以及整個象府的掌上明珠,絕不可能長久地脫離衆人視線之外。
所以,她一定在偷盜小萌寶之前,就將羅靜平這邊安排的萬事俱備,只要小萌寶一到,就立即可以進行某種手術,採用小萌寶身上的什麼東西和羅靜平腹中胎兒的臍帶血融合使用。
完成她的治癒!
這短短的時間,也許不過只有十幾分鍾甚至幾分鐘的時間,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完全依賴撒網式的密道搜尋,只怕……
“蕭小姐,小萍帶到了!”鍾姐知道事態緊急,直接從梅園綁了小萍開車將押送了過來。
小萍雙手被反綁著,頭上戴著黑色的頭套,鍾姐直接將黑頭套摘下來,露出小萍驚恐失惶的面孔。
她嘴巴還被膠帶封著,蕭安寧快步走上去,乾脆利落地給她撕了下來。
厲聲問道:“說,俞傾城去了哪裡?”
小萍穿著一身寬鬆的米色風衣,臉上表情驚恐緊張,眼睛卻咕嚕一轉,說道:“小姐她去了梅園,幫袁夫人看孩子。這個是大家都看到的呀!蕭小姐,我知道你和我們俞小姐並不和睦,可你也不能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讓人把我隨隨便便拘押起來呀!”
小萍的一張小嘴,厲害的很!
這若放在平時,不明真相的人聽了,還真的以爲是蕭安寧公報私仇,借整治俞傾城侍婢的機會,趁機打壓她!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蕭安寧一個眼色,旁邊左璇直接衝上去,卸了小萍的右臂!
小萍疼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還不說!”左璇抓著她的胳膊,厲聲叫道。
小萍疼到這樣厲害了,竟然還鐵了心咬牙不說,只是一個勁兒地吆喝:“蕭小姐,你不該這麼私設公堂!冤有頭債有主,你拿一個侍婢撒氣,就不怕傳了出去,讓你笑話你心腸歹毒、沒有氣量嗎?”
左璇還想收拾小萍,蕭安寧忽然一笑,遽然從腰間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在小萍喉嚨上輕輕一劃。
隨即,一股紅色熱流從小萍雪白的脖頸上滾滾而下。
小萍米色的風衣,瞬間便被鮮血染紅!
蕭安寧冷笑一聲,“這一刀,不過是告訴你,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再不說,下一刀,你的臉就別要了!”
說完,蕭安寧將鋒利的刀尖狠狠抵在小萍蒼白的臉頰上,“3、2、1——”
“不要劃我的臉!”小萍被嚇破了膽,閉著眼睛大聲嘶吼著,“我說,我說!”
左璇愕然地看著小萍,片刻前還一副死也要維護俞傾城的忠誠樣,怎麼這一會兒,就嚇得什麼都要交代了?
其實左璇又哪裡知道,自從蕭安寧擔心俞傾城對小萌寶下毒手後,對她身邊每一個人的性格、履歷等資料摸得透透徹徹!
小萍是羅靜平很久前就留給俞傾城的,一旦她身邊那幾個侍婢出了問題,小萍就是後備的嫡系侍婢,對俞傾城絕對的忠誠!
但,是人就有最珍視的東西,有了最珍視的東西,就成了個弱點,就不再是密不透風的鐵板一塊!
小萍的最大弱點是她太愛美,尤其是珍惜自己的那張臉!
一個不到20歲的侍婢,竟然能將所有收入的80%都用來爲這張臉變得更美,足可見她對這張臉究竟有多麼珍視了!
所以,蕭安寧打蛇打七寸,直接用小萍最爲珍視的容貌相威脅,又只給了短短的3秒時間考慮,小萍的心理防線直接崩潰,頂不住了!
“說!”蕭安寧厲聲問道。
“俞小姐現在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小萍驚恐地望著抵在自己面頰處寒光閃閃的匕首,驚慌地答道。
一直沒出聲的鐘姐急了:“你這個狼狽爲奸的東西,到了這時候還不說實話?”
小萍聲音裡都帶著哭聲說:“鍾姐,我說的是實話!俞小姐只吩咐我在外面看著,我並不知道她從哪裡離開了呀!”
看著小萍嚇得不行,生怕自己刀尖不小心一歪歪,傷了她容貌的驚恐樣子,蕭安寧知道她沒有撒謊。
但是……
蕭安寧冷聲問道:“梅園的事你不知道,但羅靜平失蹤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問你,在你和俞傾城去梅園之前,俞傾城去過哪條密道?”
小萍一怔,是:“x密道!”
蕭安寧冷冷一笑,鋒利的刀鋒赫然在小萍眉梢一劃,一抹寒意從眉峰劃過,隨即有溫熱的鮮血流淌下來!
小萍當即淒厲地尖聲叫起來:“我都說實話了,你爲什麼還要傷我的臉!”
蕭安寧忽然變了臉色,遽然掏出一個黑色的瓶子,裡面養著一些奇形怪狀的紅色蟲子,渾身粘液,正密密麻麻地在瓶子裡糾纏在一起,看起來極其噁心!
她冷笑著打開了瓶子蓋,將瓶口抵在小萍傷口處,冰冷地說道:“小萍,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多寶蟲你也認識,見了血肉,那是不吃乾淨不會結束的!”
”x密道是距離梅園最遠的一處密道,俞傾城能偷出小萌寶而不被旁人發現的時間有限,你說她選擇了最遠的地方去藏羅靜平,你是在羞辱俞傾城的智商,還是在羞辱我的智商?”
小萍貌似還想最後掙扎,蕭安寧厲聲對左璇說,“脫了她的風衣!”
左璇依命一把將小萍的米色風衣扯了下來,裡面赫然露出一件醫用白衣!
小萍面如土色,如同見了鬼一樣驚駭得瞪著蕭安寧:“你,你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