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憑藉老焰主的寵愛,就可以爲所欲爲,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中了嗎?哪怕你有大秦王的庇佑,我也一樣佛擋殺佛,魔擋殺魔!絕不手軟!
無論誰成爲我登臨焰主之位的障礙,都要毫不留情的除掉!
想完,步銘陰冷如夜的臉上,淡淡染上了一層微不可察的紅色。
似乎是有點熱,步銘扯開衣服最上面的一粒鈕釦,露出同樣變得有些微紅精瘦的胸肌。
雲殤睨了步銘有些不太正常的臉色後,脣角隨即勾起一絲莫名的弧度。
莫非,大秦王和他的想法竟然不謀而合?
對一個男人而言,最大的打擊會是什麼呢?
步銘,在你羞辱蕭安寧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雲殿主,大秦王后可能真不是蕭小姐撒,中間這條路……”胖子似帶遺憾的聲音在通訊器裡突然響了起來。
看著貝斯被俞傾城拔出了毒箭,又包紮好了傷口,胖子這纔開始通風報信:“是唯一一條不吉利的路。另外兩條路大家走的都很順利。”
雲殤收回半冷的視線,淡淡說道:“她當然不是大秦王后!至於這條路吉利與否,我認爲大吉大利!”
“臥槽!”胖子沒忍住,爆了個粗口。
這人都傷了,還吉利?
感情是因爲不是傷了他嗎?
不能夠啊!以他對雲殤一路來的瞭解,哪能是屬下受傷雲殿會毫不在乎的說大吉大利風涼話的人呢!
難不成是……
胖子瞇起一雙小眼睛,敏感地回想起片刻前那個叫貝斯的人,悄悄將毒箭頭藏起來的視頻畫面。
噢!八成是帝焰內鬥之類的事情吧。那個貝斯,定然不是雲殿的人。
而且,以他的經驗,貝斯臉色發紅,步銘殿主在被貝斯傷口噴濺出來的血液沾染後,臉上也開始出現了發紅的跡象,這一切無不表明……這兩個男人中了某種東西。
要麼是毒!
要麼就是那啥啥了!
如果兩個大男人要是中了那啥啥……
嘖嘖,胖子自動開始在腦中流暢地惡補二龍糾纏的畫面,沒過10秒,只見胖子“誒~~~”了一聲,哆嗦了一下。
臉上露出一副噁心厭棄的神色。
雲殤看著他那副表情,黑魆的眼底全是笑意。
這個胖子……足夠聰明。
他分明已經看出步銘和貝斯中了東西,卻從自己的片言隻語中敏銳地找到了蛛絲馬跡,迅速確認了貝斯不是自己的人,從而選擇沉默。
現在,肯定腦子裡是想到了什麼不堪畫面,所以臉上纔會出現這樣一副扭曲噁心的神態。
“很好!總指揮!”當著衆人的面,雲殤肆無忌憚地讚美了胖子一句。
胖子“嘿嘿”了兩聲,從視頻裡深看了一眼雲殤,露出一副你我心知肚明、但心照不宣的小表情來。
“出墓後,我應得的那份賞金,給你!”
“什麼?”胖子原本瞇著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雲殿,此話當真?”
“自然!”雲殤點頭。
胖子頓時喜笑顏開,胖胖的臉頰將一雙小眼睛擠得更小了,“那……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
“你應得的。”雲殤淡笑。
衆人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雲殤殿主到底爲什麼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是因爲胖子說的那句“臥槽”,就輕易拿走了殿主應得的那份高達1000萬的賞金?
絕對不會!
莫非“臥槽”是句暗語,裡面另有玄機?
一時間,衆人表情各自莫辨——
只有蕭安寧依然平靜如水。
以她對雲殤的瞭解,一定是胖子的話或者什麼行爲愉悅了雲殤。只是,會是什麼呢?
蕭安寧淡淡的目光依次從步銘、貝斯、俞傾城的臉上一一滑過,等步銘和俞傾城將貝斯從地上扶起來後,她才隱隱覺得這三個人,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呢?
蕭安寧微微蹙眉,等有特工將燈光照到步銘三人前面,給他們照路時,蕭安寧猛然察覺到異常的地方!
對了,是眼神!
這三個人的眼神好像蒙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眼底卻是炙熱的一片。彼此間的神色,似乎……
“貝斯,能走的話,我們繼續!”雲殤的聲音淡淡從身旁響起。
蕭安寧收回心神,算了,既然身邊這個腹黑的男人已經打定主意要收拾步銘,這件事的發生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懲戒,她拭目以待!
因爲貝斯身中箭傷,一行人的速度稍微慢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攙扶著貝斯費了些力氣,步銘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熱。
額頭上也薄薄的滲出一層細汗。
而貝斯被步銘攙扶著行走,只覺得心尖似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那種滋味,既有感動,又有些別的什麼。
總之,被步銘攙扶著,他覺得很舒服。而且,他看步銘也覺得越來越順眼,越來越喜歡……
唔,是喜愛!
不知不覺間貝斯的身體更多的向步銘身上傾過去,眼角餘光在瞥見步銘領間露出的精瘦麥色肌膚時,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了舔脣角。
他好想品嚐啊。
而俞傾城豔麗的雙目底下也開始迅速的涌上一層粉色,一雙妙目變得繾綣朦朧,竟額外多了一種嫵媚嬌柔的神態。
雲殤一直留意他們三個人的動靜,見此時微微的異樣,脣角的弧度揚起的更大。
密道彎彎曲曲,黑沉的通路旁逐漸開始陸續出現大秦王朝的金器!
起初只是一些小擺件,但也是個個精美絕倫,因爲沒有云殤發話,特工們步履匆匆間,雖有驚歎,也只是依命緊隨前行。
但是越往後,場面便有些不受控制,金器越來越大,做工越來越精美,成百上前的金器,歷經千年,竟然沒有蒙塵,在密道中發出熠熠生輝的金色光芒。
接近密道出口,兩樽金絲鏤空纏絲永固銅鏡終於引起全場的轟動。
兩樽銅鏡整體用最極品的青銅打造,薄如蟬翼,幾近透明,即使如此,上面還精雕著細如髮絲的龍鳳暗紋,外部則是用金絲鏤空包裹。
這其中金絲纏繞,每一個迴旋的地方都鑲嵌著一個龍眼般大的夜明珠,一粒夜明珠的價值足以買下一座整城!
年輕的特工們無法抑制心中熱血激動,不再忌憚雲殤黑魆沉冷鋒利的眼神,一聲驚歎後都呼啦啦圍了上去。
甚至有大膽的特工,粗糙的手掌已經開始嘗試著要將上面價值傾城的夜明珠掰下來,準備帶出去!
“雲殤——”蕭安寧眼見場面有些失控,一想到這終究是自己女兒和大秦王的墓穴,這樣被衆人驚擾,心裡有些不快。
雲殤脣角噙著冷笑,左手卻勾上了蕭安寧的腰,冷笑著說道:“還記得慕容燕歌的血咒嗎?”
蕭安寧一震:“任何人打擾大秦王后的安眠,都將受到詛咒?”
“是!”雲殤不動聲色,看著眼前衆人開始逐漸瘋狂的去搶剝銅鏡上的夜明珠。
“慕容怎麼可能允許有人驚擾他的王后?”雲殤摟著蕭安寧的腰,冷笑著看著眼前瘋狂的衆人。
“難道,他會殺了他們?”蕭安寧微微皺眉。
雖然,發自內心的不願這些人如此驚擾墓室,可是,畢竟都是帝焰的兄弟們,也不想他們就這樣命喪在這裡。
“應該不會要他們的命。但是,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雲殤盯著衆人,臉上表情冷靜多於厭惡。
“你看——”雲殤指著銅鏡。
銅鏡中,沒有映出衆人的身影,反而是燭火輝煌,到處一片紅色。
一男一女身著大紅喜服,身影繾綣相擁緩緩向大紅龍鳳雙燭走去。
蕭安寧驚呼一聲:“是靜好和大秦王成親!”
銅鏡中,少女彷彿聽到呼喚,猛然回過頭來,手中赫然一張紅色婚書,明眸一揚,露出幸福喜悅的光芒。
蕭安寧愕然,“這是……”
雲殤低頭在她額上一吻:“只是兩面銅鏡。但……”
蕭安寧擡眸,額間屬於他的溫熱尚未褪去,眼前男人黑魆的鳳眸中只倒映著她一個人的清麗剪影。
“但什麼?”她問。
“慕容必定在這銅鏡上下了某種藥,會讓你在銅鏡中看到你心裡最想要看到的。你看到了他們成親,是因爲你最想知道燒掉的那張婚書可否已經給了女兒沒有遺憾的一生。”
雲殤聲音低沉,彷彿千年的古木沉沉發出獨屬於他的聲息。
“是這樣?”蕭安寧一愣,“那你看到了什麼?”
“步銘!”雲殤一笑。
“他?”蕭安寧不解,隨著雲殤的目光偏頭看去,正撞見步銘站在銅鏡旁,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欣喜若狂的神色。
他右手伸出,大氣向旁邊一劃,彷彿帝王在揮斥方遒,眉宇間全是凌人傲然的氣勢。
“看他動作,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登上帝焰焰主之位,高高在上,君臨天下。”蕭安寧譏諷的一笑。
“或許,馬上他還會看到別的。”雲殤勾住蕭安寧的腰,帶著她往前走去。
蕭安寧一笑,是啊,君臨天下,隨即便是美人在懷。
步銘,也不會逃脫這個魔咒。
特別是他那樣對權勢無限渴望、強烈追求的男人,一旦登峰造頂,必然窮奢極欲。
果然,步銘纖長的眼睛中,很快便霸氣褪去,換上貪婪充滿慾念的神態,染紅的眼底是赤果果的佔有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