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因爲兩個人隱忍剋制了半年多的時間,又完全沒有了精神負擔和壓力,短短而又漫長的一夜,雲殤對蕭安寧需索了好幾回。
即使如此,第二日,一向淺眠的蕭安寧還是依然早早的就醒了。
雲殤正支著頭,凝著一雙眉眼將她散在枕頭上的髮絲上輕輕纏繞上手指。
似乎髮絲的纏繞不經意間喚醒了昨夜的記憶,他眼神變得暗沉,低下頭來,正準備再索取一個吻。
此時,見她忽然睜眼,倏然勾脣一笑:“醒了?餓了吧?”
“嗯……”蕭安寧還沒有完全從迷糊的意識中清醒過來,聽到這句,下意識地回道:“是有些餓了?!?
昨夜,舉行完了婚禮典禮後,她緊接著參加了三場比試,耗費了不少體力。
洞房時,更不用說了,徹底將最後的體力都消耗盡了。
清早醒來不餓纔怪呢。
哪知雲殤聽到這句,忽然俯下身來,黑魆的眼底全是炙熱:“那我們再來一次吧。”
“啊?”這一下子,蕭安寧徹底清醒了。
原來眼前男人說餓了,是那個意思?
蕭安寧眉頭一垮,猛地將被子高高拉起,將自己埋了進去,幽怨地說道:“不行,我沒有體力了?!?
腰身此時剛好傳來一陣痠痛,提醒著她昨夜的瘋狂。
現在想想,終於知道雲殤爲什麼要給君若好下藥。
按照昨晚的需索程度,君若好若真的來搗亂,估計雲殤早就憋悶而亡了!
“可我體力還富裕的很,你真的忍心嗎?”說著,雲殤故意向蕭安寧的身體靠了靠。
在感受到那倔強硬挺的身體時,蕭安寧臉上一熱。
下一瞬間,綿軟的被子被猛地掀開,某男毫不客氣地將剛纔口頭的慾望化作行動,朝著蕭安寧紅潤的櫻脣吻了下去。
蕭安寧無奈地笑道:“今天,帝君不是還找你有事嗎?”
“管那個老頭子幹什麼?誰新婚,不蜜月!”雲殤繼續糾纏著那甜美的櫻脣。
蕭安寧雙手抵在他胸前:“可小白還約了我去見珠珠兒。”
“她今早起不來太早!你忘了,我昨晚給君若好下了藥,他們兩個不折騰到中午,下了牀?!彪厷懺俣锐g回了蕭安寧的理由。
不過,他再想品嚐嬌妻甜美的味道,也知道,蕭安寧此時的身體恐怕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所以,只能靠親吻來紓解自己的欲焰。
哪知道吻來吻去,到了最後反而撩撥成漫山遍野的大火,只能猛地一掀被子坐起身來,深吸了口氣。
怨念地說道:“安寧,你再躺會兒,我去衝個澡!”
說完,便跳下牀急匆匆向淋浴間走去。
望著男人高大逃離的背影,蕭安寧從被子裡鑽出來,搖了搖頭。
這一晚上的折騰,竟然還是沒有餵飽他。
想到他又要靠冷水澆滅身體的慾望,忍不住失笑,同時也爲他的溫存和體貼感到心意盈盈。
等雲殤從淋浴間裡出來,蕭安寧已經穿好了衣服,在等著他了。
他只在腹間圍了一條白毛巾,寬肩瘦腰窄臀,雙腿修長,身形高大、相貌英俊,半溼的頭髮貼在額前,更顯整個人性感俊美。
蕭安寧捧著一件白襯衫走到他面前。
靠得近了,就會發現他渾身肌肉結實、卻也疤痕道道,猙獰的疤痕昭示著眼前這個男人,曾經受過多少次的傷。
蕭安寧心裡忍不住心疼,擡起手指,輕輕在上面撫摸著。
誰知,卻惹來雲殤再度嘶啞的聲音:“再動,我可就真的要開葷了——”
滑動的手指,倏然停下。
卻聽到雲殤呵呵的笑聲從頭頂貫來:“乖,幫我穿衣服吧?!?
蕭安寧知道自己又被雲殤取笑了。
其實,他一向在意她的身體,若是自己真的承受不了,又哪能真的一味需索。
只是,他的眼神實在炙熱,一時間,她反倒有些慌亂沒細想罷了。
清晨的時光,如此安然。
淡淡的陽光朦朧溫柔,透過白色的紗簾映入室內。
將兩個人都一起籠入朦朧柔和的光暈中。
雲殤的上半身半乾不幹,上面還有未擦乾的水珠,在麥色的肌膚上折射出晶亮的光芒。
蕭安寧剛想取一條新的毛巾,給他擦乾淨身子再幫他穿上襯衫,哪知眼前俊美男子一低眉眼,笑著拉住她的胳膊。
邪魅地指了指腹間:“現成的毛巾,爲什麼還要捨近求遠,嗯?”
蕭安寧愣住了:“這條怎麼用?”
難道不成取下毛巾給他擦身子,然後讓他光裸著?
偏偏雲殤還擡手捏住她的下頜,邪魅地說:“就這條?!?
蕭安寧臉上一熱。
只是想了想兩個人都是夫妻了,彼此也就見識過彼此的身體,也的確算不了是什麼。
她紅著臉往雲殤腰間扯去。
目光卻飛快地移到一旁。
哪知扯下毛巾,卻並未見到腦補的畫面。
雲殤哈哈一笑,將蕭安寧扯進懷裡,身上的水珠悉數貼到她的衣服上,戲謔道:“你想到哪裡去了?”
蕭安寧回過神來,赫然見他肌理緊湊的腰間還圍著另一條同色的毛巾。
“雲殤你……”蕭安寧擡起手,在空中揚了揚拳頭。
雲殤寵溺低頭,吻住了她的脣瓣。
他的安寧啊,沉冷、敏銳、機智、勇敢,每次出任務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唯獨在情事上,才難得見到她少有的嬌羞。
這樣的她,讓他如何不愛呢!
“我逗你的,希望你天天開心。好了,時間真的不早了,我先帶你吃早餐去?!彪厷戵犻_懷裡的女子。
蕭安寧又好氣又好笑地給他穿好了白襯衫,“我還沒梳洗呢!”
“褲子——”從旁邊褲架上扯過早就燙得筆挺的褲子,遞給他。
雲殤泯然一笑,接過來,悠閒地將長褲穿好。
等他穿戴利索,卻反身再次去淋浴間打了一盆水出來,捧到蕭安寧面前:“來,讓老公服侍你洗漱更衣?!?
蕭安寧翻了他一個白眼:“洗漱必須,衣服已經換好了。”
“剛纔,不是又沾染上我身上的水滴了嗎?再換一套吧?!彪厷懱袅颂裘迹劬η椴蛔越挵矊幝冻黾氶L脖頸的衣服瞅去。
目光明顯是有些沉炙。
蕭安寧隨著他的視線下意識也低下了頭,看到頸下吻痕斑斑點點,青紫一片。
任誰也看得出來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原來,今天她隨手從衣櫥裡挑了一件紅色的長裙來穿,倒沒注意這件長裙前胸口微微有些低,差不多能露出明星們所謂的事業線了。
怪不得雲殤非要讓自己換衣服。
這哪裡是沾染了水珠的問題,八成是怕自己的老婆走光吧。
“我不想換,衣服有水,很快就幹了,誰也看不出什麼來。至於洗漱嘛……我自己來吧?!笔挵矊幑室庋b作不知道,伸出手,想要把毛巾從雲殤手裡取過來。
誰知雲殤只是身形微微一轉,就輕而易舉避開了她的手。
讓她的手臂落了個空。
蕭安寧眼神一亮,凌空擡手向雲殤腰間點去——
說起來,兩個人同時身爲特工,還並未曾真正的較量過。
剛纔雲殤那利落敏捷的輕輕一避,不由激起了蕭安寧想要和他試試身手的好奇心。
雲殤原本手上就捧著水盆,蕭安寧又是突然擡手向要腰肋間突襲。
這個位置,通常極易被人攻擊。
蕭安寧本來以爲自己肯定一擊得手,誰知雲殤竟然將手中水盆向高空一拋,電光火石間遽然探手極速抓住她的手臂。
另一隻手在水盆落下時,已經穩穩接在手中。
這一比,身手高下立現。
蕭安寧錯愕地盯住他:“你身手這麼好?以往怎麼還會受那麼多的傷?”
雲殤勾脣笑笑,單臂摟著她的纖腰,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身上80%的傷口,都是拜雲青松所賜。要不要幫我教訓他?”
“不好吧?”蕭安寧蹙起了秀眉。
可眼底卻透著一縷殺氣。
雲殤愛極了她這種愛憎分明的表情,她生氣,自然是因爲心疼。
這個時候,把老頭子祭出來當犧牲品,也不枉他當年爲了逼迫他來君臨,而數度追殺他。
“有什麼不好?”雲殤微微一笑:“老頭子死了,我提前接任帝君,你做帝君夫人,多完美?!?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笔挵矊幈浑厷懝首髡J真的樣子逗樂了,“我洗漱好了,咱們先去見帝君。畢竟……也是你血統意義上的父親。”
蕭安寧是孤兒,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
前生,就連愛情,也只是她一個人虛構的幻影。
以致銜恨而亡。
重生後,卻遇到了雲殤。
不僅令她感受人世間最重、最深情的那份呵寵,在懷孕後,也使得她對完整的家庭有了一份癡戀。
而云殤原本和他一樣,從小沒見過父母,可現在,不一樣了。
雖然雲青松未曾養育過他一天,卻也是他的生身父親。
新婚夫婦婚後第一天要去拜見長輩。
在某種意義上,蕭安寧反而比雲殤更看重這份親情的完整。
尤其是失去第一個孩子後,那種孺慕之思讓她更珍惜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和感情。
這一點,雲殤自然心裡是知道的,只是臉上卻不會表露出來。
他含笑侍候蕭安寧洗漱過後,倒了盆裡的熱水,又親自給她換上一件足夠保守,連脖子也不露半分的裙子,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正要牽著蕭安寧的手走出房間,雲殤突然盯著她的臉,又喊了聲停:“等等。我們好像有件事沒做。”
“還有什麼?”蕭安寧下意識私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並沒什麼不妥:“該擋住的都擋住了?!?
雲殤聽她話裡不察流露出來的含意,抿脣說道:“是沒什麼不妥,但我忽然想起一個典故。”
“什麼典故?”蕭安寧奇了。
要知道,雲殤一向並不喜歡鑽研什麼古文化,這時候,怎麼還會想起什麼典故。
“待你長髮及腰,我爲你淡掃蛾眉——”
雲殤沉沉盯著蕭安寧的秀眉,擡手在上面勾畫著她秀美的蛾眉,眼神裡是濃濃的深意。
是啊,當初她的一頭秀髮因爲厭惡步銘而剪去,後來卻是因爲不經意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而慢慢蓄起。
真的是到了已經長髮及腰的時候了。
只是,被他這樣沉炙的目光一凝,蕭安寧心裡不禁有些訝然:“你要爲我畫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