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想要見王爺。”東方初見一把拉住了顧晚晚的手,顧晚晚低下了頭去。
溫萊是一個忠厚耿直的,也是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大英雄,顧晚晚過去覺得,東方初見能夠與溫萊在一起,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今看來,卻並不這麼想了。
溫萊位居高位,免不了遭人嫉恨,可是溫萊卻並不是懂得朝堂上的彎彎繞繞的人,而東方初見,一直就是一個善良的,即便是有人對她不利,她也不忍心報復(fù)回去。
顧晚晚想著自己當(dāng)初也是與東方初見一樣,從來就是別人設(shè)計了自己,自己纔會想辦法逃脫罷了。即便是知道了怎麼一回事,也不會忍心將害自己的人報復(fù)得太慘。
可是總有一些人,惡劣得很,會將你的善良與忍讓,當(dāng)作了懦弱,於是便變本加厲地對付你。
顧晚晚長嘆了一口氣,今日溫萊的事情,對東方初見,也許也是一次成長。
便好像自己上次在地牢中被火燒一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如今還不是時候。”顧晚晚不敢看東方初見,她眼中的擔(dān)憂與無奈,生生刺疼了顧晚晚的雙眼。
“往後,姐姐就先在清歌小築吧。”顧晚晚看向了宋真兒,讓她帶著清歌小築裡所有的人,好生看住東方初見。
“宮裡都是些陰謀算計,是晚晚沒有本事,也護不了姐姐。但在這清歌小築中,一般的人卻也傷害不了姐姐的。”顧晚晚微微一笑。
而後喚來了研二,將自己的信物,交給了研二。
“你去仙人山,在仙人山的懸崖底下,等無名仙人。”顧晚晚吩咐道,而後又交代研二,帶去許多幹糧。
研二一愣,早就聽說過仙人山的無名仙人,但就是沒有幾個人見過。
他與研一當(dāng)初都是跟在溫璉的身邊的,倒是一起跟著去過仙人山,只是卻沒有跟隨溫璉進入毒林。
“在懸崖底下等著便是,切勿妄自走動。”顧晚晚再交代了一句。
雖與無名仙人相處的時間只有三個月,但顧晚晚與無名仙人,關(guān)係也是極好的了。
再加上多庫爾的緣故,無名仙人本就願意,在需要的時候,對顧晚晚伸出援手。
而如今,無名仙人認識到,過去確實是自己錯了,於是又將對多朵婉的悔恨,都化諸於對自己的照顧。
只要研二去懸崖底下等著,但凡是讓無名仙人知道了,無名仙人是必然願意爲(wèi)了顧晚晚跑一趟的。
“此去,關(guān)係到王爺?shù)男悦銊?wù)必要小心謹慎。”顧晚晚這般說道,研二纔剛離開,靜貴妃身邊的人,便來請了顧晚晚,說是溫璉自從見了溫萊之後,便昏迷不醒了。
顧晚晚是溫璉最寵愛的女子,此時此刻,自然應(yīng)當(dāng)陪伴在溫璉的身邊的。
顧晚晚眸子一亮,溫璉爲(wèi)什麼昏迷不醒,她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是因爲(wèi),中了自己特製的迷煙罷了。
說起來,拿東西還在溫萊的腰間。
顧晚晚這才隨著那通知自己的小丫頭去了,因
爲(wèi)特意交代了宋真兒,在清歌小築好生看著東方初見,顧晚晚只隨意點了一個丫頭,跟在了自己的身後。
顧晚晚這人,不講究排場,一直都是身邊有一個人伺候著就好了。
顧晚晚到的時候,已經(jīng)在溫璉的身邊,圍著好些鶯鶯燕燕。
靜貴妃將顧晚晚喚到了身邊,倒是絲毫也不掩飾,自己對顧晚晚的維護。
“娘娘。”顧晚晚向著靜貴妃行禮,視線卻在溫璉的身上。
溫璉面色有些蒼白,氣色著實差得很。
太醫(yī)在一邊,替溫璉診脈。
溫璉額頭上,卻都是細汗,想來溫璉的狀況並不好。
太醫(yī)面色焦急,其中兩三個一組,在商議著什麼,可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爭議得面紅耳赤,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結(jié)果。
倒是其中有一個太醫(yī),面色如常,雖然面上也是一副焦急擔(dān)憂的模樣,但是那眼中的目光,卻平靜得很。
顧晚晚記得,這個太醫(yī)在太醫(yī)院頗有些威望,宮中但凡有什麼疑難雜癥,都是他解決的。
顧晚晚不得不說,這人在醫(yī)術(shù)上的造詣,確實是不錯的。只是心術(shù)不正。
“張?zhí)t(yī),可看得出是怎麼回事?”見一羣的太醫(yī)爭論不停,卻拿不出一個結(jié)果。靜貴妃也有些心急了。張口向著那眸光平靜的太醫(yī)問。
聽到靜貴妃的聲音,原本還爭論不休的太醫(yī),一個個都羞愧得垂下頭來。
不怪他們無能,只是溫璉的狀況確實奇怪得很。一方面,溫璉鼻息微弱,好似隨時都會去了。
可是溫璉脈搏跳動,卻平穩(wěn)有力,怎麼看都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
這些個太醫(yī)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例,一個個纔拿不定主意。
聽了靜貴妃問張?zhí)t(yī),其他的太醫(yī)雖都羞愧得很,但是張?zhí)t(yī)在這些疑難雜癥上,自有一手,卻是讓他們不得不佩服的。
因而,一個個豎直了耳朵,都想要清楚,這張?zhí)t(yī)有什麼不一樣的見解。
“回稟娘娘,皇上這是中毒了。”張?zhí)t(yī)看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即便如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所有人都不出聲,溫璉目前的狀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事情必定不簡單,說是中毒,可是一點也不假的。
“這是中了……嗜心丸。”張?zhí)t(yī)蹙著眉頭,嗜心丸是江湖禁藥,張?zhí)t(yī)也沒有見過,但有人交代他這麼說了,他照辦就是了。
聽聞?wù)嬲辛耸刃耐璧娜耍彩菚柝室欢螘r間的,短的一兩天,長則一兩個月吧。看溫璉如今也是昏迷不醒,自己照著最開始別人交代的說,總不會有什麼錯的。
顧晚晚眸子裡閃過一絲風(fēng)華,張?zhí)t(yī)話落,除了少數(shù)一兩個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懵了的模樣。
嗜心丸這種東西,知道的人是少數(shù),這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可是江湖禁藥,能夠讓人喪失心智的嗜心丸?”顧晚晚假裝不可置信地詢問。
一句喪失心智,卻是讓太醫(yī)院的人都躁動了起來。他們都是行醫(yī)的,對一些毒藥也是瞭解的。
張?zhí)t(yī)說嗜心丸,他們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顧晚晚說到了喪失心智,又聯(lián)繫到禁藥,他們多少聯(lián)繫到了一點。
沈如心勾起了脣角,暗歎顧晚晚當(dāng)真是關(guān)心則亂。她就怕沒人將事情鬧大,顧晚晚這般大聲問,對她來說,剛好中意。
“正是。”張?zhí)t(yī)一副篤定的樣子,好像他真的小心看過溫璉的狀況一樣。
事實上,顧晚晚看得清楚,方纔其他的太醫(yī)都是焦頭爛額,只有這個張?zhí)t(yī)氣定神閒,倒好像是早就知道溫璉是怎麼一回事一樣。
有太醫(yī)在靜貴妃的身邊,用極其微小的聲音,給靜貴妃解釋了一遍,什麼是嗜心丸。
靜貴妃當(dāng)場便面如土色。
而後忙讓人取來了一個錦囊,正是在溫萊的腰間取下來的東西。
“張?zhí)t(yī),這個可是嗜心丸?”靜貴妃著急地看著張?zhí)t(yī)。靜貴妃與溫璉,畢竟許多年的感情了,雖然二人之間並沒有愛意,但卻好像是親人一般。
如今溫璉出了這樣的事情,靜貴妃當(dāng)然是想要早些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的。
“正是嗜心丸。”張?zhí)t(yī)蹙眉,這聽名字,還以爲(wèi)嗜心丸是一粒藥丸,倒是沒有想到,原來只是藥粉罷了。
其他的太醫(yī)爲(wèi)圍了上去,但是這粉末的氣味多而雜,讓人分不清裡邊的成分。
太醫(yī)院的一衆(zhòng)太醫(yī),羞愧自身醫(yī)術(shù)不堪的同時,又對張?zhí)t(yī)越發(fā)敬佩了起來。
張?zhí)t(yī)眼中閃過得意,這被那麼多人恭維著的感覺,當(dāng)真是不錯的。
可是張?zhí)t(yī)卻沒有注意到,沈如心勾起的脣角早已經(jīng)不在,眼中也滿滿都是疑惑。
沈如心看向了身後的櫻桃,櫻桃眉頭緊縮,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錦囊的顏色與花紋,都不是自己給溫萊的那一個。
看來,這其中是出了什麼變故了。
但是好在,這太醫(yī)院的人,都相信了張?zhí)t(yī)的話。
沈如心一邊告訴自己,什麼事情都是向著自己預(yù)想的一般的。可是心裡卻莫名浮躁了起來。
視線落在了張?zhí)t(yī)手裡的錦囊上,這個錦囊留不得。
沈如心只一眼,櫻桃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著沈如心點了點頭,示意她,自己已經(jīng)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晚晚默默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中,她們是想要毀了錦囊,那她一定會讓人小心看著的。
“王爺保家衛(wèi)國,爲(wèi)大漢開疆固土,立下汗馬功勞,當(dāng)不會害皇上,想必事情別有蹊蹺。”沈如心一如以往,明明想要害一個人,卻是要假模假樣地替他說好話。
顧晚晚想到,當(dāng)初沈如心每每對自己動手,不也是要擺出一副與自己姐妹情深的模樣嗎?
顧晚晚的視線,落在了沈如心那凸起的肚子上。
若不是念著她肚子裡的孩子,顧晚晚現(xiàn)在就想,對沈如心下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