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王爺的責任
福小周和歐陽玲沒有想到賢王真的要今天就要去歐陽玲家的故居。
司馬曜傳了自己的貼身侍衛趙文賀。趙文賀瞭解了王爺的意圖不禁要問：“王爺, 微臣速去準備車馬。”
“不用，你和我們一起。我們四個人走著去就行了。今天早上不是下了小雪嗎？還可以沿途賞賞雪。”
“是，主子。我這就給您準備外出的皮裘大衣。”
四人踩在雪上, 咯吱咯吱地響。福小周和歐陽玲緊張地走在司馬曜身後, 也不曉得要說些什麼話。
“怎麼？不願意跟我走一起？”司馬曜微笑著說。
“沒……沒有……”福小周和歐陽玲連忙上前, 變成和司馬曜一排。
“哈哈, 這纔對。”司馬曜爽朗地笑了, “不要太拘束。把我當成普通朋友就好。”
天啊，他倆怎麼敢和大宣王朝最有聲望的王爺稱兄道弟的？！
但是又不好直接駁了王爺的面子，福小周和歐陽玲只得沉默……
福小周有些渾身不自在, 他在一個現代的社會成長，從小受到的教育是人人平等, 現在這種怕說錯話, 怕得罪王爺的情況讓他很是不舒服。
雖然他和歐陽玲原來有和歐陽暄相處的經驗, 但是一開始並不知道司馬暄的身份，後來相處得熟了也就沒有多少隔閡和距離感。
這位司馬曜王爺, 有著僅次於皇帝的至尊地位，加上本身散發著的雍容氣勢就讓人不敢親近。
歐陽玲比起福小周還要緊張一些，二人出門的時候沒吃什麼東西。現在已經過了正午時分……
“咕嚕嚕……”這一聲肚子叫，在四人都沉默不語的情況下，尤其明顯。
歐陽玲羞得滿臉通紅：“對……對不起……”
司馬曜忍俊不禁道：“你不用道歉。現在已經是中午, 是該吃飯了。”
本來在一旁也很緊張的福小周看到滿臉羞紅的歐陽玲也終於露出了笑容, 伸手握了握歐陽玲的手, 小聲：“沒事沒事, 我也餓了。”
走進路旁酒樓的福小周突然想到：他一個不知道任何古代用餐禮儀的現代青年, 在司馬曜面前出糗怎麼辦？
賢王選了一個二樓靠窗的位置。福小周和歐陽玲並排坐在司馬曜和趙文賀的對面。
“你們兩個人其實不用太過緊張。”司馬曜微笑著說，“你們都喜歡吃什麼？”
福小周、歐陽玲看到司馬曜溫柔的表情才漸漸放鬆。
“王爺, 您點就行了。”福小周連忙道。
司馬曜苦笑了一下：“因爲我是王爺，所以我再怎麼說讓你們放鬆，你們也沒辦法把我當成一個普通人對不對？”
“這……沒有……”福小周連忙否認。
司馬曜擺了擺手道：“沒事，我能理解。你們二人已經盡力了。我只不過……有時候覺得有點兒寂寞罷了。”
這一句話讓福小周和歐陽玲的心裡受到重重的一擊。
這就是“高處不勝寒”嗎？
歐陽玲覺得有些愧疚，賢王這麼親切，不僅告訴了他自己父親的情況，還願意親自帶著他到原來他在京城的家去……
歐陽玲在心中下了決心，說道：“我想吃烤鴨……”
司馬曜笑了，這歐陽玲真是心思玲瓏的少年。沒有說出‘我們會盡力放鬆下來’這樣的話，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反而更加自然……
“那我想吃宮保雞丁。”福小周領會了歐陽玲的心思，笑著說，“王爺聽說過這道菜吧？”
福小周擔心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道他最喜歡吃的菜。
“哈哈，你們兩個真是招人喜歡。”司馬曜笑了，“小二，點菜。”
隨著福小周和歐陽玲想要放鬆下來的決心，四人在席間非常輕鬆自然。趙文賀心中暗暗驚奇：這兩個人真是了不得。一般人即使是想要和王爺平常地相處，也是斷然做不到的，這二人卻真的能讓他感覺到已經把王爺當做朋友一般。看得出王爺也特別高興。
四人吃飯過程中，酒樓外飄起了雪花……
司馬曜看著樓外行走的路人，突然問：“福小周，你這次上京只是陪歐陽玲參加科舉？”
“回王爺，是的。”雖然不再緊張，可是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呢？”
這個問題真是問倒福小周了，他穿越來這裡以後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在這個世界要怎麼過。現在來到京城不過是順其自然、任其發展的結果。
司馬曜看得出福小周被自己的問題問得有點兒懵，說道：“你不準備考科舉嗎？”
“這個……我確實沒打算考。”以他的古文水平，別說考科舉了，詩詞都背不了幾篇了。
“那你有什麼別的打算嗎?”
“我……我目前還沒有想過……”福小周老實回答道，心中一愣，原來自己是一個沒有生活目標的人嗎？
司馬曜笑了笑，不再追問下去，而是擡頭望向窗外，似乎是回憶起什麼事情來。
福小周和歐陽玲看著司馬曜棱角分明的側臉，一時間覺得眼前的司馬曜有一種微妙的憂鬱氣質……
“我有時會想，我雖然是一個國家的王爺，身上肩負著讓千千萬萬百姓幸福安康的責任，可是這些老百姓，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司馬曜淡淡地說，依舊望著窗外。
“王爺……”
福小周和歐陽玲不知道爲何司馬曜突然會這樣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司馬曜轉過頭來，笑了，說道：“不過，人這一生這麼短暫，總要過得無怨無悔纔好。能以一個凡人之軀，能爲別人做一些利國利民的大事來，我也就不後悔了。”
福小周聽著司馬曜的話，看著他的笑容，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歐陽玲忍不住說：“王爺，我一定會像父親一樣做一位好官。”
“我也正是如此希望。” 司馬曜回答道，他又看向福小周說：“小周，我看得出你目前沒有什麼目標。不過你是個人才，不能運用自己的能力爲天下做一些事來，是不是有些可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