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黎赫國
福小周和歐陽玲來到京城, 住進了王爺府，也就是司馬暄的府邸軒王府。
京城的達官顯貴們得到司馬暄已經帶著富縣陳萬里回京的消息之後，有不少藉此機會登門拜訪, 想要攀關係的攀關係, 關係不近的就坐坐客, 軒王爺的親信則是在軒王府詳細地瞭解此行去富縣的情況。
因爲這個原因, 軒王府自王爺回京後的好幾天都客人不斷。
細節暫且不提, 福小周弄不清楚的是爲何這軒王爺每次見客都要把他帶上？這樣做的結果是不出三日，京城裡關於福小周的傳聞已經是沸沸揚揚。
至於傳言的內容，無非停留在福小周舉世無雙的‘俊顏’之上。惹得不明真相百姓們以爲這福小周是不是軒王爺此次出京後尋來的‘男寵’?
福小周和歐陽玲這幾日被困軒王府接待來客, 並不曉得這些謠言。司馬暄本人也是還在煩惱這‘富縣黃金流失一案’。
臘月十四，司馬暄的書房內。
司馬暄在自己的房間內踱步不止：“陳萬里這裡好不容易有了突破。但是進京的這兩天案子的進展全無……”
福小周問道：“殿下, 不知這富縣的黃金究竟是運往那一個國家？是不是查查看和這個國家有密切交往的高官顯貴開始？”
司馬暄讚賞地看了福小週一眼：“這也是個辦法。具衛青的調查, 這十年來, 黃金的去處只有一個——黎赫國!”
福小周身爲一個‘穿越者’根本就不知道司馬暄口中的黎赫國是什麼情況，正轉頭想問問歐陽玲。卻看見歐陽玲急吸了一口氣, 神色複雜……
福小周當著司馬暄的面，不好詢問歐陽玲反常的原因。
司馬暄說道：“衛青，你速去查出這些年來和黎赫國有過往來的京城官員及貴族，儘快列出一份名單給我。”
從六皇子司馬暄的書房出來之後，歐陽玲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屋子走, 一言不發。
福小周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歐陽玲的屋子之後。
福小周纔開口問道：“玲, 你今天怎麼了？”
歐陽玲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聽到福小周的聲音嚇了一跳。
“剛纔在皇子殿下的書房, 你聽到他說什麼‘黎赫國’的時候好像有些吃驚？玲你之前聽過黎赫國的事？”
歐陽玲垂下腦袋，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映下一小片陰影。
“對黎赫國的事情我並不十分了解……我只知道, 我的父親就是在那個國家去世的……”
福小周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情。從和歐陽玲相處以來，福小周就沒有問過關於他父母的任何事，他不想讓歐陽玲想起悲傷的事。但是沒想到，今天卻……
福小周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往下問……
他雖然想要說些安慰的話，那些無關痛癢的話卻卡在喉嚨中說不出口。
歐陽玲雖然低著頭看不見就站在他身旁的福小周的表情，卻知道福小周顧慮到自己的感情沒有問任何問題，有些事他第一次想要說給別人聽。
歐陽玲緩緩地說道：“我父親是在我十歲的時候去世的……”
福小周安靜地在一旁聽著。
“我那時還小，有些事情記得並不十分清楚。那一年身爲朝廷官員的他，好像是朝廷派往黎赫國的使臣，父親把我和母親安頓在我母親的孃家。我父親沒有能從……黎赫國……活著回來……”
“玲……”福小周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安慰眼前楚楚可憐的美少年，只是問道：“那究竟是什麼原因遭遇不測呢？”
歐陽玲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娘本身身體就不太好，因爲父親死在他鄉，傷心過度，也……也在一年後……隨我……”
歐陽玲已經說不下去，眼淚‘嘀嗒’‘嘀嗒’地從那大眼睛中滴落。
福小周心疼地連忙伸手去擦眼淚，柔聲道：“玲，別哭。別哭。都是我不好！沒事提什麼黎赫國！”
“小……小周……”歐陽玲抽抽噎噎地叫小周的名字，用一雙黑亮黑亮，此時卻眼眶發紅的美麗眼睛看著福小周，說道：“我連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怎麼去世的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很不孝？”
福小周微微皺了皺眉頭，看歐陽玲難過自己也不好受。他捧起歐陽玲的小臉說：“怎麼會？你才十六歲就進京趕考，路上遇到了那麼大的困難也毫不退縮，不就是爲了像自己的父親一樣嗎？伯父在天上看到你這樣，也絕對會爲你感到驕傲，而不是責備你的，你說是不是？”
歐陽玲點了點頭：“嗯。”
“現在咱們兩個都在北京，這次還誤打誤撞地參與了和黎赫國有關的案子。說不定有機會能查到當時你父親去世的真正原因啊。所以你別哭咯。”
是啊，現在他們在京城，一定有當時的記錄。父親也曾經在京城做官，說不定還能知道父親年輕時候的事。
歐陽玲心情平靜下來，突然意識到福小周還捧著自己的臉，連忙將臉撇到一邊離開福小周的雙手。
歐陽玲轉過身去背對著福小周，小聲地說：“那你要幫我……”
“哈哈，那當然了。”福小周笑了。
“那你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歐陽玲突然問道。
福小周被問得丈二和尚莫不找頭腦：“什……什麼話？”
“就是……你說要做我的……大哥……什麼的”歐陽玲心裡害羞，說起來就結結巴巴。
原來是那件事，福小周很早以前就把這個已經是孤兒的歐陽玲當作了自己的弟弟般疼愛，上次歐陽玲雖然拒絕，他想要保護歐陽玲的心情卻沒有變。
福小周微笑，用手將歐陽玲的身體扳過來，非要讓歐陽玲面對自己不可：“當然算數。我永遠都是你的大哥，你的家人。”
歐陽玲也淺淺地笑了。
能一直在你身邊，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