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啊……博誠言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雙手收在背後，跟著兩孩子走到一間不大的鐵房子門前，看葉茜泯掏出鑰匙開鐵房子的門，也許是因爲葉茜泯太小，所以在開鐵門時弄了好久，才乒乒啪啪的把大鎖頭拿下來，給博圓芯幫拿著，再拉鐵製的防盜門。

當門剛拉開，屋裡面一股兔屎味猛然的飄出來，害得沒聞過這種獨特味道的博誠言用手掌捂著鼻子問，“這房間不通風的？”裡面有些暗。

“不是不通氣，是晚上供它們通風的通風口太小了。”葉茜泯不怕這種氣味，拿走博圓芯幫拿著的鎖頭掛在鐵門鐵桿子上，大膽走進去，拉起竹簾，打開裡面的窗，讓陽光跑進室內，照亮這窄小的髒屋，“夜裡，怕人偷兔子，就把窗全關，下竹簾，只留個高高的通風口。”葉茜泯伸手指上面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現在外地人來村子裡多了，扒手也跟著多了，雖然裡面也有好人，但順手牽羊的不是沒有，”拿掃把和垃圾鏟清掃裝兔子籠下成片的糞便，“家裡種的果樹，靠圍欄邊的七七八八都被人偷光了。”

“好過分哦。”博圓芯嘟嘴巴，跑進去要幫他手的跟他要掃把掃地。

葉茜泯給他掃把，“不要用力掃哦，會弄到身上的。”

“好。”博圓芯能幫上忙，高興壞了。

葉茜泯摸摸他的頭，轉身再去拿把掃把。

博誠言看到自己兒子去幫手了，作爲大人的自己怎能一直做旁觀者？忍著屋裡難聞的氣味，博誠言進門，在葉茜泯拿掃把的時候，自己也在幾把掃把裡隨便拿了一把。

葉茜泯看到他們幫自己，很不好意思的，“謝謝。”

“不客氣。”博誠言走到沒有掃乾淨的地方，彎腰揮掃把。

“小葉哥哥，那些人這麼壞，你們還種不種果樹了？”博圓芯不怕臭的和葉茜泯說話。

“不種，我們賣什麼，吃什麼啊？”葉茜泯很無奈的說，“家裡養的東西拿出去賣，得回來的錢都是供在外讀書的哥哥的，而果樹賣出的一點點錢，是用在養家的。”

“你們家就你哥哥在讀書哦。”博圓芯很廢話的問。

“是啊。”葉茜泯看到博圓芯掃出一小堆糞便要往排水溝那爬，“別往那邊掃，會堵住出水口的。”趕緊拿著垃圾鏟走過去清理乾淨。

“對不起。”博圓芯不想幫倒忙的。

“沒關係。“葉茜泯不怪他。

在一旁博誠言聽他說自己家過得這麼可憐，忍不住問，“你哥哥在讀的是什麼學校？”竟花家裡這麼多錢。

“是S大，一本線哦。”葉茜泯驕傲的說，“高中哥哥是全村的第一名，到了那，他是全校的第一名。”

“S大，”博誠言回想起自己以前高考後挑選名校時預覽到的學校，“哦，我知道了，S大的確是名校，而且學校的重點培養是政治。很多進去的學生不是爲了畢業後做個官，就是想拿鐵飯碗的公務員。”

“是嗎？”葉茜泯不知道這些。

“你哥哥很有本事。”去那種學校，不是出來後背後有人撐腰，就是單靠成績殺出衆人的精英。

“謝謝。”葉茜泯很單純，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家人，葉茜泯很高興。

真希望他這位有本事的哥哥畢業後能肩負得起家人的希望。博誠言很清楚那種揹負著衆多希望的痛苦，“還有垃圾鏟嗎？”

“有。”葉茜泯拿著滿是糞便的垃圾剷出門，過一會拿著空垃圾鏟進門，將垃圾鏟給博誠言，“你用這個，我用那個。”葉茜泯走到角落，拿起個不太大又很沉的垃圾鏟自己用。

博誠言看到一位小娃娃拿著把全用鐵打造的垃圾鏟，動作笨拙卻不會停頓一會，“你常做這種工作嗎？”

“嗯，每天我都得清掃這房子2次。”葉茜泯不多說，就回答他的問題。

博誠言聽完後心情格外複雜，不知道要說什麼，趕快掃掃乾淨，拿糞便出去，因爲忘記問葉茜泯要把這些倒在哪裡，所以博誠言在葉茜泯家背後的空地上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個黑乎乎的垃圾大桶裡，看到了糞便該去的地方。“我的天，他們還收集糞便，真是專業的養殖戶。”將鏟子裡的糞便倒進去。因爲兔子的糞便有些黏糊，所以博誠言拿著的垃圾鏟子裡的底部沾了一些倒不出來的糞便粒。“臥槽（我/操）。”

“圓芯爸爸。”是葉茜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