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和博康在房間裡，洛看報子，博康也在看報子，房子中間燒紅的火炭，暖暖的讓人想昏昏欲睡，氣氛安靜祥和，不應被人打破的，卻突然有人來敲門，博康放下報子，“進來?！?

開門進來的是監獄警，你瞧瞧，監獄警來一趟博康的住所都要敲門，這個勁頭哪裡是警察與犯人啊？純粹是住主與客人，警察進到房間裡先給洛行個禮，“長官好?！甭宀圾B他，他放下手轉身面對博康，“有人來探望你?！闭f話比對一般犯人客道。

“真的！”博康開心的蹦下牀，鞋都沒穿好就拿外套往身上套。洛放下報子，站起身拉住要跟監獄警出去的博康，博康轉身，“幹嘛?！?

“你出去?！甭宓囊馑急O獄警懂，轉身出門帶上門不敢離開站在門口，洛見只有自己和他，“別急，會好的。”洛拉拉博康身上的大衣。“穿好點。”洛最怕人哭，要是見面第一面就是哭，洛會受不了。

博康眼看洛要蹲下來幫自己弄鞋子，博康一把抱住洛，“謝謝。”眼淚就這麼油走了。

洛沒有辦法了，博康哭了一會後整理好自己跟隨洛走過自己前不久走過的路，路上還是那樣安靜，畫面還是那樣灰暗，即便洛幫博康擋開不少風雪，博康還是感覺陰冷，沒有辦法，這一切都是環境所致。洛打開前面最後一道閘門，博康期待的眼神在看到是誰坐在對面的時候變得暗淡，用什麼言語來形容博康此刻的心情呢？

博康慢慢坐在他對面，看他看到自己後溼了眼眶，顫抖的嘴脣，久久才吐出“爸爸……”音調全變了，沒有歸屬感，穿越，無法停下“還好嗎？”看他穿那單調。“我才離開多久，就……”博素言低頭，吸吸鼻子，是不該哭的，在來之前，博素言告誡過自己，堅強擡頭，“怎麼會這樣?！?

博康本是很失望的心情一下轉爲心痛，“素言。”好久不見的小兒子，再見面竟然是在這種地方?！霸谶@裡，洛很照顧我，你放心?！?

放心？都做牢了還能放心到哪裡去？無法保證的話語在博素言看來是一場笑不出來的喜劇，當他們一切定局的那天，轉變爲落難的今天，博素言是該高興自己有機會，還是該哭泣自己的不忍心，親情、愛情，胸口擠得好痛，是該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是該放下自己的顧慮，平心氣和，面對博康，卻博素言又暗流涌動，不敢正視自己的父親只好看看站在不遠地方靠著牆吸菸的洛，再回頭看看博康，一瞬間的，博素言撇開了視線，博康衣服穿得很厚，樣式整潔，“他是……”是在找別的話聊，纔不會發覺他們之間的尷尬。很好笑，明明是看博康爲目的的博素言，現在到成了逃兵。

“誠言的朋友。”

博素言愣住了，博誠言幾時認識警察了？世界真是變化快啊，時時有意外不說，瞭解度也改變了。“這都是什麼事？”父親遭受牢獄之災，博誠言竟攀上個管監獄的警察，這裡裡外外有什麼關聯嗎？博素言不想有所想法的，但是……是人都會變的，何況自己和博誠言不是一般的人，變化早早在他們的心理，猜疑，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素言，我沒事?！?

“還沒事，我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推掉所有事情拼了命的往這邊趕，我真不相信，我絕不相信?！辈┧匮院筒┱\言一樣絕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殺人。

“我沒殺人。”博康很高興博素言站在自己這一邊。

“誠言呢？”博康出了這事博誠言能袖手旁觀？“我聽聞他請假了。”

“什麼？”博康聽博素言這麼說情緒轉變起來，“請假？誠言是不是病了？”

博康這麼問，博素言深知自己闖了禍，爸爸難道沒見過博誠言？“爸爸……“博素言是想知道實情，卻又不敢問。

“素言，誠言是不是真的請假了？請幾天了？”博康很緊張博誠言，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從博康的態度看來，自己真的闖禍了，“我……”我怎麼這麼多嘴啊。

“我在這的幾天都沒見過誠言，我以爲誠言事多忙，纔沒有時間來看我，要是誠言請假在家，這麼做不是爲了來看我，那就是……”博康胡思亂想起來，“一定是出了事，一定是……”表情呆滯，眼睛在尋找焦點，手指算是抽筋的僵直，幾乎忘記呼吸的說著一連串博素言聽不清楚的話。

博康的表現讓博素言害怕，人要是想不通是會瘋的，“爸，不是的，不是的，我聽說的，我沒真正的回家看過?！辈┧匮园参坎┛?，儘量推翻自己之前說的話，“一會我就回家看看?！?

博康停止自己我掙扎，看向博素言，“你，一定要去看看誠言?！?

博康一擡頭，博素言被博康的眼神嚇著了，不對，不能用眼神來形容，因爲博素言看不見博康眼裡的靈魂，幾乎抽空的部分，彷彿死人放大的瞳孔，恐懼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死神帶走，博素言害怕自己的一時失言會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爸……”到時候自己要如何收拾？如何面對博誠言？

“素言，”博素言只叫了自己的稱呼，不回自己的話，沒有保證，博康精神又一次緊繃了起來，“素言，你是不是不願意幫爸爸?！痹掝}轉變得很快，步伐還沒來得急對上，他人已在前方。

“什麼？”博素言還在爲自己闖出的禍想辦法彌補，完全不知道博康怎麼想自己。看似同一條戰線的雙方，各有其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