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康期望博誠言和博素言像從前一樣，可能嗎？博誠言一直找不到博素言，聽聞博素言出國了，換了手機號碼，不上網，發多少郵件過去，都是有去無回，博誠言嘆氣，憂鬱的看著博康的期望在一點點落空。做孝子不容易啊？博誠言頭痛的摸著頭，要放棄了。

博誠言是很有耐心的人，但面對沒有希望的事，博誠言保持平和的態度。

一整天練習一結束已經是天黑，已經不用上課的博誠言有更多的時間練習自己的題外課，男人天天翻新的課題，博誠言悟性很高，可以瞬間出現的速度，力道大得可以一拳擊穿240的牆體，打人和被打的承受度是對等的，博誠言雙手一伸穿上外套，拉一下，衣服嗖一聲，拉緊出現條紋，拿齊東西。

“真是乾脆。”男人看博誠言的動作乾淨利落，橫一下，豎一下，往裡一下，穿戴整齊。

“跟你學的，能不利落啊？”博誠言溫柔的笑和動作形成對比。

“你對自己打多少分。”

“98。”

“……”男人用沉默表示。

博誠言放低聲音，“我是不是給自己打得太高了？”

男人擡頭，“2分扣是哪裡的？”

“我學不全你做人的態度，簡單來說就是轉彎不夠快，不夠利落。”

男人搖頭，“你是怕給自己打底了，是不給我面子。”

被說中了，這回到博誠言沉默了。

“你學到的是我的全部，要成爲我，不出1年，你會做得比我更好。”

“師傅。”

“不要叫我師傅，我不敢當。”男人站在博誠言3步遠的地方，等博誠言弄好，可以站定面對自己的時候，“今天之後，我們真就不再見面了。”男人將一切告別的牽掛話收起。

“真走？”

“我不說謊。”更不會說廢話。

博誠言看著他，好久，好久，開口“還不願意告訴我嗎？”博誠言服了他的忍耐。

“知道了，何必再問。”男人爲博誠言做了這麼多，博誠言還不懂自己是誰？笑話，男人笑起來，沒有笑聲，只有出氣聲。

“有那麼難麼？”博誠言早早淚溼的眼，抖動著，就要掛不住。

“你不怪我麼？”男人轉身，“干預你的生活這麼久，還碰了他。”男人不能忘記，博誠言能忘記？男人不相信，“你能當沒事？”

“我不能生氣，我不能介意，我不能忘記，我甚至不能告訴你，不可以。”博誠言深吸一口氣，“因爲你，我的一切堅持將是一場短暫的夢。”

“你不會放手的。”

“你呢？”博誠言走進男人，“爭取過吧？”站在最近的地方，擡手，男人不躲，不走。

“我以爲，我能讓它永存，其實，他一離開，就能帶走我一生的愛。”男人任博誠言拿下自己的面具，“對不起，我盡力了，能原諒我麼？”男人看是在乞求他的諒解，事實，是想得到心靈上的安慰，傷口一旦接了疤，以後就會留痕。

明明知道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猜對了，明明做好了準備，結果當眼睛證實真相的這一刻，博誠言愣住了。

是該哭還是該笑，幸會能真正的面對，男人拿走博誠言手裡拿走自己的面具，空出的一隻手抹上博誠言的臉，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是那樣蒼涼與孤獨。“我幫助你，教導你，就像我的孩子，長大了，一點點離開。”男人捨不得博誠言，真的捨不得，手掌感受他的體溫，指尖觸摸他細緻黃麥色的皮膚，“誠言……”落淚，聲音梗塞起來。

男人淚光中的悲傷，無奈，最後疲憊的無聲落淚後，博誠言跟隨他，晶瑩的眼淚，痛苦的表情，畫面重疊，眼淚無法宣泄他們心中共同的悲痛，“你就不痛嗎？”博誠言抱住另一個時間的自己，“博誠言，你就不痛嗎？你怎麼有勇氣回來，你怎麼有勇氣回來……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走了。”

“就這樣走，別回頭。”男人做了這麼多，不全是爲了自己，“答應自己要勇敢的過每一秒。”博誠言點頭，男人摸去博誠言的眼淚“不要學我，走回過去。”男人微笑起來，輕推開博誠言。

博誠言知道他要走了，“我們真的不能再見了？”

“這幾個月是我最後的通牒，再見面，那將是我的死期。”

“不……”博誠言不是害怕死亡，“你是我的朋友，要好好活著。”

“戒指是我拜託洛買的，你要把它戴上。”男人停頓了幾秒，“分享給你愛的人。”

“也是你的，”博誠言不是大方，是事實。

“呵呵……”說道博康，男人笑得很溫柔。

“爲何不買一樣的？”博誠言記得男人有一枚普通的金戒指。

“你認命了嗎？”男人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戒指，是我最後的反抗。”

“博誠言。”博誠言抓不住他。

“聽我說，相信洛，他是你永遠可以信賴的朋友……”男人有太多的話要說，時間阻隔了他們，男人消失了，帶走他應該帶走的東西，博誠言卻久久不能回到現實。

博康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麼，很認真的，鄒起眉，猛的拉起窗簾，背景燈光照著博康投射出來的影子遇上牆壁，拉長至窗簾上，朦朦朧朧的，一個人，一個影子，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就在博康影子轉身之際，分裂成2個人的影子，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點，擡手黑了燈。

半年之後，博誠言和博素言沒再來往過，畢業的那天，博誠言帶博康去看新房子，博康不敢相信博誠言真的會這麼做，感動至極同時生氣博誠言工作這麼久不讓自己知道。小鬧一陣，博誠言說好聽的，很快博康又美滋滋的摟著博誠言笑。選好日子，博誠言叫朋友和同事一起來幫忙搬東西，晚上一起吃飯，博誠言介紹博康認識自己的同事，身份不掩飾，光明正大的說博康是自己的愛人。介紹的句子，博康意外博誠言的大膽，嚇得小鹿那個亂跳，怕博誠言的同事對博誠言的印象減分。沒想到博誠言的同事接受能力不是一般，只是愣一會，沒有太多安靜的時間，吵鬧著乾杯。

喝到一半的搬家酒，博誠言見不到博素言，走到陽臺給博素言打電話，電話是通了，沒有人接，博誠言也就放下了。入住新居的第二天，博康辭職在家，博誠言可以直接去公司，要續讀的事情，博誠言現在不想，爭取還完自己欠朋友的裝修錢，有請人來照顧博康，接著是要在銀行存錢，下一步呢？博誠言以後會有打算的。